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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只是锁屏界面,屏幕只能显示出最新?一条:
【我们?不是约好了今天见面,你也答应了的,今天怎么没有过来?】
他摁了熄屏键。双手撑在膝盖上,脸颊埋进?手掌中,沉默地坐着。
墙上的挂壁钟,钟表内部的齿轮卡合,发出“滴答”声。
分?钟不知转了几圈。
后山的鸟鸣从微弱逐渐变得清晰。他起?身,从夹克外套里摸出打火机和烟盒,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
凌晨,天漆黑、风很大,靳晏礼坐在靠近周颂宜房间旁的玉兰树下。
视线只要稍微倾斜,就能看见她卧房的那片窗户。
窗牖被风吹动,带动合页发出“吱呀”的声响。
那张被风掀开一半的“囍”字,此刻摇摇欲坠。下一阵风吹来,在空中旋转半圈。
恰好落在他的脚边。
他卡着打火机的动作一顿,弯身捡起?,不知想?起?什?么,又重新?折回房间。
从杂物盒里找到胶棒,意外地翻出一瓶安眠药。药瓶和刚才的那个瓶子对比,看上去一模一样。
靳晏礼坐在沙发上,盯着它看了许久,转而进了周颂宜的房间。
动作放得很轻,拿起?那个药瓶,两个瓶子比对了很久,发现还是有点区别的。
他松了口气。
只是这?个瓶子的生产日期,已经过去了很久,不像是近期才?开始服用的。
那个瞬间,他的脑子闪过很多片段,可没有一段记忆是清晰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在想些什么。
既然她不说,他也只当不知情。
靳晏礼将瓶子塞回杂物盒,拿起?刚才?开了盖的胶棒。
一手摁着剪纸,对着已经脱胶的剪纸背面,又重新?涂了一个来回。
红纸很轻薄,涂了胶后,增加了一点自身重量。可在涌动的夜风中,张贴起?来,着实费了点劲。
他将红纸捋平,眉眼认真、专注。
窗子里头?,是周颂宜的卧室。
房间内很暗,她侧着身,面对窗户而睡。睡着了,没有牙尖嘴利,面容恬静。
明明隔着一点距离。可呼吸起?伏间,他似乎又能嗅到她发间,那股令人着迷的香味。
这?种滋味很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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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落的红纸被他重新?张贴好,靳晏礼收回手。
移开脚步,沉默地坐在树下冰凉的石凳上,眼神幽暗。
打火机发出“咔哒”一声,一抹火苗迅速窜起?,他瘦而有劲的手嘘拢着火。
不一会,烟嘴被点燃。冒出一点红光,灰青色的烟雾,在夜风的摆动中,很快飘散。
他抽了一口,随手将打火机扔在石桌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香烟燃烧近半,头?顶的枝桠飘落下一片叶片。
叶子恰好掉落在靳晏礼的肩头?。他没抬头?,抬手随意掸了掸肩袖。
“半夜睡不着,就为了跑出来抽烟。”耳边,枯叶被踩碎的声音。
周颂宜还未完全睡醒,轻微的鼻塞声,夹杂在一声一声细微的“嘎吱”中,“烟瘾犯了?”
靳晏礼将口中的烟雾吐出。移了下侧颌,薄白的眼皮垂着,嘴角扯了扯。
夜色温柔,连带着他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温和,“嗯。”
周颂宜盯着他瞧。
夜里风大,刚才?出房间时,没看见人影。宽敞的沙发中,只有一件夹克外套随意地横在扶手上。
他只套了件白色的圆领长袖出来。风从衣领灌进?去,露出一截清瘦的锁骨。
敛着眉,看上去慵懒又随意。和上半夜两人独处时,又完全不同了。
她将他的黑夹克扔给他,随后靠近,却又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不是说自己不抽烟的吗?”
“说过的话,都忘记了?”
靳晏礼舌尖抵着腮帮子,轻“啧”一声,而后偏头?看她,“骗你的。”
原本被他捏在右手的香烟,早在周颂宜靠近的那刻,便被他腾了个位置,换到了左手边。
想?起?什?么,他哂笑一声,“骗你了那么多话,怎么别的都不相信,就信了这?个呢?”
“你也承认你骗了我很多,”周颂宜看着他,很轻地说,“谎言说多了,真话就显得难能可贵了。”
“是。”
靳晏礼低低应了声,他站起?身。
周颂宜刚丢他身上的衣服随着他的动作往下掉,他接住。
继而走到她的身前?,将衣服披在她的肩头?,“你应该比我更需要。”
靠近的瞬间,周颂宜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香味。
夹杂着浅淡的烟草,味道不浓,两者并不相冲,嗅起?来有点儿?凛冽。
“想?什?么呢?”他低沉的嗓音,自她的头?顶传来,“失眠了?”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刚才?有点口渴了。”她抿了下唇瓣,声音有点儿?沉闷,“起?来喝水,发现你人不在客厅。明天家里要来很多人,正好也睡不着,打算出来走走,恰好看见你了。”
“会担心我吗?”
“什?么?”
“可我会担心你。”靳晏礼只笑笑,“我不认为这?个地方适合我们?两个谈话。”
周颂宜见他靠自己越来越近。摸不清他要做什?么,却是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腹部。
靳晏礼打横抱起?她。视线在她身上浮过,没觉出异样。
见她眼神隐有惊恐,将她的手拉到自己的脖颈上圈着,安抚着,“放心,不会摔着你的。”
“你干什?么?”
“干你。”
他故意逗她,一双深情的眼睛注视着她,眼尾展开细微的褶子,似真似假,“我得了周颂宜皮肤饥渴症,只有她能愈合我。所以,可以让我抱抱你吗?”
两人站在玉兰树下。
三四十年?的树龄,树冠高?大,春季就是一树春天。
可惜已经到了秋天,肥硕的长椭圆形开始变黄,已经到了落叶期。
周颂宜在他怀里,仰面看着天空,叶子簌簌飘落,抿紧了唇瓣。
最终只吭了句,“你慢点。”
*
进?了房间,靳晏礼将周颂宜放倒在床上,整个人倾身覆了上去。一只手撑在床沿,适当的拉开了距离。
他看着她的眼睛,“小宜,刚才?我在杂物盒里看见一瓶过期的安眠药。刚才?的那瓶药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我知道,那大概不是你口中的维生素。”
“是药三分?毒,以后能不吃就尽量不吃了。”
周颂宜耸拉着脑袋,“现在没吃了。”
靳晏礼没问?什?么时候开始的。有些话,说出口之后,曾经的那些难堪也一并被撕破了。
今夜难得的,很温柔。
能这?样简单说上几句话,也是好的。
他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