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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这次过来的,都是一些亲戚好友。舒樾待会会跟着自珩去结亲,家里头人少,你和晏礼势必就得照顾一下宾客,不能怠慢了人家。”
“届时,佩茹会邀女眷们去楼台那边坐坐,听会戏。一来二去的,时间也算消磨过去了。你们待会,直接去楼台那边就好了。”
“我?知道了。”
梅婷知道她脸皮薄,交代完事情后,“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记住,别忘记了。”
“嗯。”
等人走后,周颂宜看一眼?房间里站着的人,“还愣着做什?么?刷牙洗脸了吗?”
“嗯。”
她坐在沙发上,没好气地叫他,“出来吃早饭。”
靳晏礼直起身。刚才触碰她唇瓣的那只手?,指腹无意识摩挲。
秋天的早晨,其实有?点冷。他低下头颅,盯着自己的指尖,上面残留着晕开的膏体痕迹。
只是这痕迹,似乎连同她唇间的温度,也一同拓下来了。烫得惊人。
他收回手?,去洗舆台净了净手?。
走过来的时候,看着托盘上的一个盅和几只碟子,低头问周颂宜,“你不吃吗?”
“吃过了。”她靠在沙发背上,将后边的靠枕拿到前边。抱在膝上,下巴枕了上去,“早上吃了点面包,现?在肚子是饱的。你赶紧吃,吃完了我?们过去。”
“张嘴。”靳晏礼对她招了招手?。
周颂宜斜他一眼?,敷衍极了,“干什?么?”话虽如此,可动作却向他靠近。
话刚说完,嘴里就被他塞进一块柔软的糕体。来不及反应,连同他的指尖也吃进去了一点。
再?她发作之前,他先撤回了手?。
她瞪圆了眼?睛,对他说,“我?已经吃过了。”
“所以,你特地让人给我?送的?”他四?两?拨千斤地问了回去。又觉得这个答案显而易见,只是她的嘴里说不出自己想听的话,“今天一早上,估计会比较忙。你就吃那么一点,营养跟得上吗?”
靳晏礼用?视线点了点盅里盛着的粥,让她自己做选择,“你自己喝,还是我?喂你?”
“我?真是怕了你。”
周颂宜将嘴里的糕点咽进喉咙,看他一眼?,而后起身,走到餐厅内嵌墙壁那儿。
将柜子的玻璃门往里推,在一堆碗碟中取了一只瓷碗出来。
用?清水洗净后,拿了过来。
将梅婷装在盅里的粥倒了一点出来,而后将盅复又推至靳晏礼的眼?前,“这下行了吗?”
“嗯。”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独处在一起,吃相斯文,谁也没开腔。
等到碗底的粥见了底,周颂宜抽过一旁的纸巾擦了擦嘴角。
同他说道:“把碗洗干净后,我?们直接过去。”
“嗯。”靳晏礼制住她的动作,“我?来。”
闻言,周颂宜将托盘递给她,没和他争。
但他只是将托盘搁置在一边,继而在她不解的眼?神里重新返回房间。
拉开抽屉,从匣子里取出一只白?玉镯子。
回到她身边时,宽大、温热的掌心从下往上托起她搭在枕头上的白?净手?臂。
另一只手?,将手?中的镯子穿过她的手?掌,自腕骨缓缓推进。
周颂宜视线自腕间移去,那是一只羊脂白?玉镯子。玉石挂在手?腕,凉润的触感?。
犹记得,这是今年开春时,他去香港出差,返程后特地去了一场拍卖会,不惜费了高价给自己带回来的。
抛光好,带着油脂光泽的纯白?,如同凝脂一样。
只不过那时候两?人关系如同水火。
尽管很?喜欢,但在送给她的那刻,就被她搁置在了首饰柜里,同那些形形色色的珠宝首饰待在一起,没什?么两?样。
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的。
此刻,这枚镯子被他戴进自己的手?里,曾经的记忆纷至沓来。
像春天的第一根小芽破土而出,生命力旺盛地努力生长着。
兴许不日后,有?什?么变得不同了。
“刚才总觉得差了点什?么,”他说,“现?在刚刚好。”
第44章 淋雨季
出了房间, 空气中还?带着?冷。周颂宜拽了件披肩穿在身上,爬上胳膊的冷气,稍稍缓和。
她径直朝通往楼台那边的石子路走?着?, 没?怎么搭理身后的靳晏礼。
他紧接着?从?院子出来, 三两?步追了上去,两?人之间原本拉开的距离,在不?断地被缩近。
快要抵达楼台时?,她刻意放缓了脚步。
自从?老太太离世后, 家里头的戏台停了一阵。
此刻, 刚靠近风山狮子林,楼台那处悦耳、清脆的唱声,随着?风波, 一阵一阵地递到耳根。
楼台下?,临水而建的芙蓉榭, 透过花窗, 能看见三两?攀谈的陌生面孔。
周颂宜回?头看一眼靳晏礼, “待会不?该说的,你别?说。”
“什么是该说, 什么是不?该说?”靳晏礼脸上带着?狭促的笑容,“不?如你教?教?我。”
“正经说话。”
“知道了。”
两?人相携走?了过去。俊男靓女的组合搭配, 过去的一瞬间,便攫取住了众人的目光。
原本交谈的声音, 渐渐弱了下?去。话题的中心逐渐偏移。
“这就是颂宜吧,许久未见, 果真是女大十八变, 出落得越发标志、好?看了。”人群中,不?知谁开了口。
“你这总待在家里头, 不?常出来走?动,觉得面孔变化大,也?属正常。”
说话的人,和岑佩茹交好?,偶尔也?会来周宅里待几日。周颂宜和对?方打过一两?次照面。
彼时?,对?方正随手剥着?盘中的杏仁,聚精会神地听?楼台处表演的戏曲。
在座这一圈,平素里不?见得能有多交好?,于是也?懒得搭理。
听?见妇人的话,她转头看去。手中剥到一半的果仁,被她扔回?自己座椅旁的盘中,腾出手朝她招了招,“颂宜,到这儿来坐。”
她转头看向身侧的岑佩茹,“前个儿还?和佩茹聊起你了。昨天没?过来,今天一过来,刚准备听?听?曲,就听?人说你来了。”
“殷姨好?。”周颂宜冲对?方点点头,礼貌道。
“还?是你们关系好?。”不?知谁用酸溜溜的语气说,“我们这些人,颂宜怕是都?认不?出了。”
“怎么会。”
周颂宜弯着?眼,“岑姨都?和我说过的。”
于是,挨个将在场的人称呼了个遍。
大家揶揄完,才将注意力转向周颂宜身后的靳晏礼,“这位是?”
“这是颂宜的丈夫。”岑佩茹将目光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