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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泪水从眼眶滑落,“你?们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 故意瞒着我的?”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周舒樾将背在身后?的手?拿出, 将手?中的那束洋牡丹花束递给周颂宜, “当当当——”

“姐, 这可是你?人生中的第一次演出,竟然还让瞒着我们。要不是秋花姨在电话中不消息走漏了风声, 我们都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听到这,秋花对上周颂宜的目光, 难免羞赧几?分。笑?着说,“我怕人总会?留下遗憾。视频中看, 终究是死物?。”

“马上就要元旦了,你?这边收尾工作结束, 回到北京, 差不多也是一周后?的事?情?了。这么多年来,这还是第一次, 大家这么长?时间不在一块。”周平津那双泛着细纹的眼尾,此刻上扬着,“今天周六,舒樾休息在家。公司上面的事?情?,已经交给自珩打理了,我和?你?佩茹姨也没什么事?情?可做,这次过来,我们也就当作来旅游了。”

“表演很出色,”他赞许,“你?秋花姨说得对,视频和?亲眼所见,终究还是不同的。这还是爸爸第一次见我们家颂宜不一样的一面。”

“很欣慰。”

“我也是。”

岑佩茹脸上的笑?容真切,“不过说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见皮影表演,我们家颂宜带阿姨见世面了。”

“哪有。”周颂宜胡乱擦了擦眼泪,见他们这副模样,又?哭笑?不得,语气哽咽,“那都是你?们对我的滤镜太厚了。”

“姐,你?太谦虚了。”

周舒樾穿上自己的羽绒服,继而?摸出手?机,“今天难得我们在一块儿。姐,你?在这儿也待很久了,有没有什么还不错的饭店,推荐推荐?”

“有是有。”周颂宜眼圈红红的,不大想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几?乎是强忍住的,她扭头,往后?台那儿看了一眼,“不过要等一会?。”

“这边结束后?,还有点收尾工作。等处理好,我和?范师傅说一声,待会?给你?发消息。”

“这样好的日子,怎么还哭了呢?”周平津眼神温柔,“不急。”

“我们都等你?。”

*

新的一年,以?皮影表演为开端,生活变得忙碌,跟着范师傅走街串巷。

在大众面前又?进行了几?次皮影表演后?,周颂宜对于皮影的操作,逐渐变得熟稔。

一切都在往良好的方向发展。

不过北方冬天还是太过严寒。气温一降再降,许多人在家中屯好过冬的食物?后?,便很少出门了。

相应的,街上的行人减少了许多。

由于大多数皮影戏馆,都是小成本运营。收入不高,亏损乃是常态,全凭这一腔热爱在维系运作。

现如今,临近春节,很多场馆已经打烊了。

许多非物?质文化遗产在没有走进大众眼前时,注定了它?是小众的。

小众,就意味着知情?、了解的人士不多,年轻人更倾向于现代化的生活方式,愿意为其买单的人士更是少之又?少。

难以?维系生计,导致愿意学习的人变得越来越少。

随着老?一辈传承人的离去,这门非遗手?艺传承,未来或将面临着后?继无人的尴尬期。

断了代,慢慢的,也就失了传。

和?范迟宇商量一番后?,周颂宜从泰安返回北京,已是隆冬天。

身体受天气影响,周颂宜的腿使不上太大力道,偶尔疼得人冷汗涔涔。这几?日,她几?乎都是卧床休息。

临近年关,周自珩也忙得天昏地暗。开大会?、跨国会?,各种会?议开不完,还得处理公司的年会?。

一时间,偌大的宅院,只有她和?周平津、岑佩茹在,以?及家中待了几?十年的佣人。

沈滢偶尔也会?回来,同她聊聊天,关心她的身体。

周舒樾已经放了寒假,不像高中那样还有寒假作业,于是三天两头地就往她的院子里?跑。

不想大家将注意力的重心放在自己身上,索性?一直闭门不出。

最近雪停了,短暂地放了晴。

尽管冬日里的阳光仅仅只是一个摆设,没什么温度,但周颂宜的腿,痛感没有早前那么强烈了。

不至于疼得整夜睡不着,需要靠止疼药来维持睡眠。

趁这个时间,她打算回一趟自己的工作室。马上就要过年了,想把先前存放在里?头的东西取回来。

顺便,再在那处待一几?天。毕竟总是待在家里?,终归不太自在。

这段时间,不疼的日子里?,她都有在认真学习、翻看各种资料。深造皮影的学习,寻找皮影传承的突破口。

有些东西,时间太短,掌握住的仅仅只是皮毛。

需要不断地深造、革故鼎新,才能将渐渐失传的手?艺发扬光大。

不过她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虽然明面上没有表态,但大家都很担心她的身体。

于是,在开口提出想法之前,她主动表明自己这次可以?带着秋花一起。

*

今天大寒,北京迎来降雪。

外边雪如鹅毛。一道草地雪深点,像是一块蓬松的蛋糕;一道草地露着深色的绿茬,新下的雪,将将覆盖绿叶尖。

周颂宜无事?可干,坐在轮椅中,将许多年前看的《星你?》、《w两个世界》投屏又?给刷了一遍。

室内热意烘烤,难免有点儿倦怠了。

她歪头、靠在沙发边,拿起手?机,刷了会?儿微博。

人民日报正在直播故宫的雪。

点进去看了两眼。

故宫的红瓦覆了一层白。既下雪又?刮风的,两名记者?冒着严寒,给全国的观众直播讲解。

摄影机转动,漫天飞雪、银装素裹。视野中白茫茫一片,分不清天与地。

都说下了雪,故宫就成了紫禁城。

在北京这么多年,除却中学时代,偶尔在冬季去过几?趟故宫和?颐和?园。

自从腿病犯了,冬天就像冬眠的动物?,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从前,她对于坐轮椅这件事?态度格外应激。

曾偏激地认为,这只会?让外人知晓她是一个残废,一个失去行为能力急需他人照顾的废人。

怜悯、同情?,即便是善意的眼神,都会?让她如临大敌。心太敏感脆弱,神经就绷得紧。

家里?人大气都不敢喘,唯恐在她面前说错了话。那几?年,可以?说是所有人的噩梦。

周颂宜自厌情?绪达到峰值,将门反锁,自己一个人缩在角落。同龄人的霸凌、身体的缺陷,最是无声、伤人。

屋内的那扇窗,将她的世界划分成两块。那时候,外边的雪,下得也和?今天一般大。

那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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