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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气急败坏张口反击,“梁舒音,你她妈——”

然而一抬头?,撞上梁舒音那张冷得骇人的脸,浑身一颤,硬生生将话咽了回去?。

事?情急转直下。

脏辫男还没反应过来?,林岚见表妹挨了打,拎起墙角的空酒瓶,往墙上猛地一敲。

“你他妈找死啊!”

瓶身被她震碎,只留了小半截满是?尖锐玻璃的瓶口。

“你一个强奸犯的女儿,也敢在我这儿撒野。”

她拿着狰狞的瓶口,朝梁舒音挥了过来?。

下一刻,所有人都?震住了。

那截瓶口,被梁舒音牢牢握在了掌中?。

尖锐的玻璃扎进她手心?,她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霎时间,一抹抹鲜红自?她掌心?流出,顺着小臂蜿蜒往下,从手肘坠落。

一滴接着一滴。

地上很快积起一滩刺眼?的红。

“梁舒音你疯了吗?”

林岚瞠目结舌,被眼?前不要命的人吓住,一时竟忘了松手。

“道歉。”

鲜血直流的人像是?毫无痛感,冷冰冰直视着对面的两个女生,不卑不亢的嗓音,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跟我爸道歉。”

她提高音量,眼?风扫过呆住的几人。

林岚因为太过震惊,一开口竟有些磕巴,“道…什么歉,你爸的事?不是?都?上过新闻。”

她从小厮混在流氓中?,豪强霸道惯了,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从没谁敢欺负她。

这还是?她头?一回,心?里犯怵。

因为她从梁舒音眼?睛里看见了三个字。

不要命。

陆祁溟破门而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个无畏无惧,连命都?不要的梁舒音。

直到很久以后,他还记得这惨烈又平静的一幕。

她手头?握着瓶口,鲜血在脚下淌了一地,口中?不断跟林岚重复着那句话。

“道歉。”

“跟我爸道歉。”

“我让你道歉,听到没有。”

她眼?底是?熊熊燃烧的怒火,也是?终年不化的冰川。漠然的语气,让人听出几分歇斯底里的味道。

这样的她,让他整颗心?都?被揪了起来?。

刚才被极致的情绪掌控,她掌心?的痛是?麻木的。

此刻,那痛才后知后觉席卷全身,像浪头?一样,从脚底到头?皮,钻进她每一个细胞。

连皮带肉都?被撕扯了起来?。

她脸色煞白,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从小到大,她的痛觉神经一直都?是?常人的十倍以上,这痛对她而言,无疑是?拆骨拨筋的。

被剧烈的痛啃噬,她像是?刚从噩梦中?醒来?,这才注意到房间里的冲突。

循声望去?,两拨厮杀的人里,她看见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又冷又凶的陆祁溟,一脚把人踹飞的秦授,还有跟叶子扭打在一起、互扯头?发的李诗诗。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林岚并不想把事?情闹大,闯进来?的一群人里,她一眼?就认出了陆祁溟。

男人眼?神带刀,像是?下一秒就要将她这里铲平。

她猛回过神,手一哆嗦,松开了握在掌心?的利器。

对方突然松手,梁舒音像是?失去?了平衡,踉跄着后退了半步。

一双手在身后稳稳地接住了她。

陆祁溟看着半靠在自?己身上的人,眉头?皱得极深。

那只搭在他小臂上的手,早就血肉模糊,到底要犟成什么样,才会徒手去?握武器?

他被她震住了,不敢再去?想象刚才的画面,只倒吸了口冷气,问她。

“痛吗?”

问出这话时,连嗓音都?不觉有些发抖。

梁舒音费力抬头?,望着眼?前的男人,视线已经开始变得模糊。

但她却咬牙跟他摇了摇头?。

“我带你去?医院。”

“陆祁溟。”

她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死死拽住男人的小臂,吃力地张着唇,在晕倒前给他留下一句,像是?从骨血里撕扯出的话。

“我要她们?…给我爸…道歉。”

医院里,梁舒音是?被痛醒的。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钻进鼻腔,她还没睁眼?,就察觉有人正握着她的手腕。

镊子一样的东西,正将她掌心?的碎玻璃夹出来?。

而后,一枚碎玻璃似乎被放进了容器,发出轻微的响动。

她痛得深吸了口气,就听见李诗诗带着鼻音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音音,你醒了?”

她缓缓睁眼?。

李诗诗站在她脚边,大概是?刚才哭得太惨烈,眼?睛又红又肿的。

“我没事?了。”她下意识安慰对方。

躺着的姿势很不舒服,她稍微动了下,就被一个挺凶的声音低斥住。

“别乱动。”

偏头?望去?,这才注意到她旁边还有个男人,男人坐在诊疗台旁边,正帮忙固定着她的手腕。

原来?握着她手的人是?他,而非医生。

大概是?刚才被吼得有点不开心?,她敛了眼?皮,也不跟陆祁溟打招呼。

还有脾气了。

陆祁溟看她一眼?,放缓了语气,解释说:“我怕你一动,那些碎玻璃又扎得更深了。”

她“嗯”了声,也不看他,径直望向床尾的李诗诗。

“你在这儿,店里怎么办?”

“关?门了。”

李诗诗见她醒来?,拿出手机给简兮发了条报平安的信息过去?。

“回去?吧,我没事?了。”

“可你都?痛晕了。”

“我这不是?醒了吗?”她浅浅勾了下唇,“回去?吧,别因为我耽误了店里的事?。”

李诗诗正犹豫,一旁的男人也发了话,“这位同学,谢谢你今天及时告诉我她失联的事?。”

“你回去?吧,我在这儿照顾她就行?了。”

若说刚才还对两人的关?系存疑,此刻就算再愚笨,李诗诗也看出点什么了。

尤其是?刚才他看见梁舒音受伤时,那副铁青着脸要荡平工作室的狠厉模样,她根本都?不用再去?多问什么了。

见别人一副家属的姿态感谢她,她在这儿,反而成电灯泡了。

“好吧。”

李诗诗抹了把脸,吸了吸鼻子,“音音你好好休息,那我就先回店里了。”

玻璃碎片都?取出来?后,接下来?便是?缝针。

掌心?血肉模糊,深深浅浅的口子太多,即便打了麻药,梁舒音也痛得浑身发抖。

“姑娘,你麻药不耐受啊?”医生问。

“有点。”她咬着唇,几乎是?用气声在说话。

“那你得忍着点儿了。”

她点头?。

然而,咬牙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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