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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只安静了一小会儿。

被他抱着?走出医院长廊后,她?又不安分了,冷静地开口威胁他。

“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就叫人了。”

陆祁溟唇角勾起很浅的弧度,“你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

梁舒音瞪着?眼前的男人,轻咬下唇。

她?的确不会这么做,她?不是那种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人。

也许是累了,她?也不想再呛他了,于?是便任由他将?自己?抱出了医院,塞进了他的车里?。

“现在去做什么?”她?直愣愣盯着?窗外,发问时也不看他。

陆祁溟发动?车子,“睡觉。”

“什么?”淡漠的人终于?转过头,脸上有了丝涟漪。

瞧见她?这副惊慌的样子,陆祁溟得逞地笑了下,慢悠悠地开口解释。

“累了,也饿了。先吃个午饭,休息下,再说后面的事。”

后来的一路,梁舒音没再多问一句,她?知道自己?逃不了,也懒得逃。

陆祁溟带她?回?了他的家。

一栋在郊区的别墅。

造型很特?别,太空舱一样的建筑形状,锋芒又张扬,跟他这个人的性格很符合。

到家时,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午餐。

大概是提前跟保姆打?过招呼,都是些清淡养伤的食物。

陆祁溟替她?拉开凳子,“吃完饭,好好休息下,二楼除了右手边最里?头那间房,其他房间随你挑。”

“当然——”

他又表情欠欠地补充了句,“你想去那间房,跟我同床共枕也行。”

梁舒音瞪他一眼。

他欣赏着?她?被自己?惹怒的表情,轻笑一声,抬手揉了揉她?脑袋,转身?就要离开。

“你不吃吗?”她?问他。

“你先吃,我上楼处理点事情。”

“那个。”

她?不自在地瞄他一眼,有求于?人的时候自动?调频成乖乖女的样子。

“能不能借我一身?衣服,我想洗个澡。”

“你那手能行吗?”

他看着?装乖的人,视线落在她?缠满纱布的手上,似笑非笑。

瞧见男人没安好心的笑,梁舒音也不装了,闪回?冷淡的模样,睨着?他。

“能啊。”

“行。”

没几分钟,陆祁溟就拿了件白T下来,又不放心地问:“不然,我让阿姨过来帮你洗吧。”

“不用了。”

他弯起唇角,“那行。”

三楼的书?房里?,陆祁溟调出手机里?的陌生来电,回?了过去。

“喂,是祁溟吗?”

一个女人的声音。

他微眯起眼睛,眼风不自觉带了一丝凌厉。

“你是…舒姨?”

“是我。”

“你找我什么事儿?”

那头顿了下,“你爸他最近身?体不太好,你空了能回?来看看他吗?”

上次老头子过生,他回?家,两?父子一见面,又大吵了一架。

他不想再给自己?找麻烦,“身?体不好就去医院,我看能顶什么用。”

“他刀子嘴豆腐心,对你是严厉了些,但你们毕竟是亲父子…”

陆祁溟打?断她?,态度还算礼貌。

“舒姨,听说你还有一个女儿,有时间不如多给你女儿打?打?电话,关心关心,我们之间就不必了。”

挂了电话,陆祁溟在落地窗旁静立了一会儿。

日光描绘着?他周身?的轮廓,也加深了他身?上那种带着?戾气的锋利。

没多久,秦授的电话就进来了。

“老陆,上午那事查清楚了。”秦授嗤笑一声,“就是个农夫与蛇的故事。”

“新生汇演,梁舒音替迟到的叶子去表演,大概是效果?不错,那女生嫉妒了,想整她?。”

陆祁溟带着?蓝牙耳机,背靠在书?桌上,没什么表情地听着?。

他拧开一瓶水,喝了口,望着?窗外那颗高?大的尤加利树,心道,恐怕不止这一件事。

现场除了叶子,还有个女生,也就是拿着?啤酒瓶往她?身?上捅的那个,如果?他没记错,应该叫林岚。

之前赛场上输给她?的那个女生。

“叶子和林岚是表姐妹,叶子欺软怕硬,她?姐林岚倒是个宁死不屈的硬骨头,让她?诚心道歉恐怕很难。”

秦授顿了下,“不过,她?很听一个人的话。”

“谁?”

“她?亲哥,林枫。”

林枫是陆祁溟当年的劲敌。

当然,所谓劲敌只是林枫一厢情愿的想法,陆祁溟从没把他放在眼里?过。

林枫没事就追着?他,想让他跟自己?比拼,但陆祁溟直到退圈,都没答应过。

“好,林枫那边我来搞定。”

陆祁溟将?水往桌上一搁,落手的瞬间,瞥见小臂上那个很深的牙印,又问起另一件事。

“那她?父亲的事呢?”

“你先看看这份资料。”

秦授将?邮箱的东西转发给他。

“梁舒音的父亲,原本是虞大中文?系的副教授,在竞聘教授的关头,被学生举报潜规则,停职调查时出了车祸。”

“然后呢?”

陆祁溟眉头下压,迅速点开了邮箱。

“他出车祸后,那女生突然改了口供,说当时喝醉了,没看清楚,警察也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那件事就不了了之,只是最后…”

秦授迟疑了下。

“怎么了?”

网速问题,那份资料还在加载,但陆祁溟已有了不详的预感。

“他爸最后自杀了。”

陆祁溟手上的动?作顿住。

静默了好长时间,他才重?新开口,嗓音不觉低缓了下来,“那她?妈妈呢?”

“她?妈后来再婚了,两?人联系很少。不过这块没细查,也没有文?档资料,需要我再去查查吗?”

陆祁溟顿了下,“不用了。”

挂了电话,他反复看了两?遍那份资料,莫名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具体的古怪之处。

他深吸口气,从抽屉里?摸出了烟,走到窗边,一手挡着?风,点燃了。

吁出烟圈后,他不由得想起之前问起她?父母的事,她?突然变脸的模样。

原来,真相竟比他想象的还要恶劣。

所以她?周末马不停蹄地兼职,是因为只能靠自己?吗?

只吸了两?口,他就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下了楼。

耽搁太久了,也不知道楼下的她?怎么样了。

饭厅里?空无一人。

他调出二楼走廊的监控器,看见她?进了左手边,离他卧室最远的那间房。

还挺会挑的。

怕她?需要帮忙,他上楼去敲门。

结果?无人应答。

“梁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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