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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去人多、空气污浊的地方就行。”
梁舒音舒展了眉心,“好的,麻烦陈医生了。”
那晚出事后,他?们当即便去了永宁镇医院,还好那把切蛋糕的刀是亚克力材质,再加上?冬天穿得厚,那一刀看着凶险,其实伤口没有想象中深。
在永宁医院做了手术后,陆祁溟的母亲当晚便派车来接他?回了虞海,之?后在顶级私立医院呆了几天,他?就耐不住想出院了。
但到底不是普通的伤口,医院不准,强制让他?多住了两天,这才勉强放他?回家。
出院后,他?便搬回了几年前的这个居所。因?为这里安静,环境好,适合养伤。
送走医生后,梁舒音回到二楼的卧室,陆祁溟却已经?睡着了。
他?身体素质不错,恢复得好,但不知道怎么的,自从受伤后,人就变得特别嗜睡。
赵赢正在床边照看着,见?她?进?来,忙起身。
梁舒音朝他?笑笑:“赵赢哥,你回去休息吧,这几天忙前忙后的,你也辛苦了。”
赵赢微笑着摇了摇头,“梁小姐不必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两人说话间,陆祁溟翻了个身,眉头皱了起来,像是很不舒服的样子。
“怎么了?”梁舒音赶紧走到床头,轻声问他?。
床上?的人却没有回应,只是呼吸变得有些沉。
“可能是膝盖不舒服。”赵赢揣测说。
“膝盖?“
“嗯。”
赵赢看了眼窗外越来越大的雪势,面色担忧道:“这些年,老板膝痛的老毛病一直没好过,只要天气变化,就会隐隐作?痛。”
梁舒音心头一哽。
是当年为她?上?赛场而留下的那个老毛病吗?
这么多年了也没治好吗?
还是根本就没治。
赵赢从衣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副护膝,准备替他?套上?。
“我来吧。”
梁舒音接过护膝,边掀开被子替他?弄,边问赵赢,“这些年你一直都跟在他?身边吗?”
“是的,梁小姐。”
赵赢盯着梁舒音的背影,迟疑了下,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终究止住了。
有些事,不该他?过问。
梁舒音背对着赵赢,很长?时?间都没有开口。
将护膝套上?后,她?突然转过头,语气诚恳地跟他?说:“谢谢你了,赵赢哥。”
赵赢受宠若惊,又百感?交集地摇了摇头。
“梁小姐客气了,要不是老板,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我做的这些,不及老板给我的十分?之?一。”
他?当年从徐方集团出来便跟着陆祁溟,本以为在这个严苛老板的手底下,他?不会呆太?久,却没想到这一路摸爬滚打?,竟闯出了一番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成就。
结婚时?,陆祁溟还送车送房,让他?风风光光地娶妻,连他?父母都觉得他?是走了狗屎运,才会遇见?这么好的一个老板。
坦白说,这么多年的共事,尤其是在一起渡过了美国?那段艰难的时?光之?后,陆祁溟对他?而言,早就不单单是老板,更是兄弟了。
梁舒音赞同地点?点?头,“有些人虽然表面温和,背地里却做尽虚伪的事。”
“而他?呢,看起来总是严苛到不近人情?,其实对身边的人都很好。”
“梁小姐,还是你懂老板。”
赵赢看着床上?睡得安稳的人,面色欣慰道:“其实,我才更应该跟你道一声谢。”
梁舒音不解,“你谢我做什么?”
“坦白说,这段时?间应该是老板这几年以来,睡得最好最踏实的时?候。”
赵赢由衷地笑了下,“我想,一定是因为梁小姐在身边,他?才能睡得这么安心。”
说完这话,赵赢便退出去,轻声关上了卧室的房门。
只留下发怔的梁舒音。
她?缓缓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垂眸盯着面前熟睡的人。
绑上?护膝后,他?眉间果然舒展了开来。大概是有些热,不过两分?钟,他?又不老实地将手伸出了被窝。
她?牵起唇角,握住他?手腕,想将他?手臂放回去,然而指尖触碰到他掌心的疤时?,微怔了下。
这是当初对付李明?德时?,他?为了阻止她?做出更危险的举动,赤手握住她?手中利刃,留下的伤。
他?当时?藏着掖着,她?很长?时?间都没发现,察觉时?,那些伤早已成了厚厚的,像是茧一样硌手的疤。
回过神来,梁舒音用指尖轻轻抚摸了下他?掌心的凸起处,然后将他?的手放回被子里,严严实实地掖好。
然而,看着眼前这张苍白憔悴的脸,她?却再也控制不住,鼻头涌上?一阵酸楚。
猛地低下了头。
她?将脸埋进?身体里,双手紧紧捂住。
透明?的液体顺着她?的指缝,一滴一滴坠落在纯白色的被子上?。
当初他?为她?上?场比赛,哪怕知道膝盖的旧伤会复发,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后来她?神志不清,他?又毫不犹豫地接过她?手中的刀,将她?摘除在牢狱风险之?外,却没考虑过他?自己的前途。
兜兜转转几年,不管她?如何冷漠地推开他?,他?依旧会挡在她?面前,用生命去保护她?。
他?明?明?是那样一个冷酷又高傲的人,却总是纵容她?的不可理喻,包容她?的冷血,还因?为她?留下一身的伤。
可是她?又为他?做过些什么呢?
她?总是口口声声说没有迁怒于他?,但分?手这件事本身就是对他?最大的不公。
想到这里,梁舒音哭得肩膀颤抖,她?死死咬住唇,任由泪水混合着嘴唇的腥味一起,无声地涌进?喉头。
陆祁溟的母亲祁婉,是在午后三点?过来的。
她?去书房探望了午休醒来的儿子后,又回到楼下客厅,招呼正在沏茶的梁舒音过来坐。
傅清辰也跟着过来了,见?两人似是有话要讲,便识趣地上?楼找陆祁溟下棋了。
因?为这次陆祁溟受伤,梁舒音头一回见?到了祁婉。
她?跟舒玥不同,时?髦干练,一头大波浪卷发,酒红色长?款外套,整个人强势又温和。
这样的女强人形象,让梁舒音几乎没法将她?跟祁溟口中那个,曾经?陷入过精神困境的祁婉,联系在一起。
从陆祁溟受伤那天起,她?就冷静从容地找医生,转院,从没怪罪过她?。
甚至还反过来宽慰她?,说陆家长?大的孩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只要死不了,就没什么要紧的。
梁舒音心怀感?激,也因?此对祁婉有种一见?如故的亲切感?。
“这段时?间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