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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把头转到一边,不?愿意多看对方一眼。

与旁边结婚窗口的甜蜜新人们形成鲜明对比,着实令人唏嘘。

鲁丽今天?装扮得很隆重,浑身上下都是唬人的行头,脸上还架着一副硕大的黑色墨镜,看上去气场满满。

白满照看着这样的她,好几次都欲言又止,一些告别的话?全部卡在喉咙,二十几年的婚姻生?活走到终点,他的心里五味陈杂,想?说的话?最?终都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知道鲁丽不?会改变,她总是如此。

到最?后,离婚证拿到手时,他才以很轻的声音说了句照顾好自己。

鲁丽没?理?他,甩了下头发扬长而去,背影看上去相当高傲。

只是雨还在下。

没?有人知道,随着雨滴一同坠下的,还有藏在墨镜下方的眼泪。

也没?人知道,白满照没?说出口的话?到底是什?么。

……

燕京。

一座永远繁华热闹,也同样冷漠无情的城市。

有人在这里功成名就,有人在这里碌碌无为。

白荔说不?清自己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她选择回到这里,为的是初心,为的是对得起当初坚持选择从?事新闻业的自己。

沈今延对她全权支持,说:“你只管去做,剩下的有我。”

白荔笑笑:“万一搞砸了呢?”

“有我的意思,”他耐心地解释,“就是再怎么搞砸都会有我给你兜底。”

她愣了下,抿唇笑着说好。

白荔是入职前一天?到的燕京,沈今延亲自送她来的,她在路上一度担心他的身体?是否吃得消,因?为他第二天?还要正常上班。

意思就是,将她安顿好后又要立马坐上返程的飞机。

落地燕京时,华灯初上。

墨蓝色的天?空表面蒙着层薄薄的翳,像花掉的暗镜。

当白荔双脚落在地面上时,才开始有实感?,她是真的回来了。

燕京,真是暌违已久。

“冷不?冷?”沈今延替她拉了拉领口。

白荔在夜晚微凉的寒风里,仰起一张明稚的脸,亮晶晶的双眼紧紧盯着男人。

她什?么都没?说,他也什?么都没?问。

明明无言,但就是无比默契的,沈今延偏偏懂她眼里对未来新生?活满满的希冀。

取完行李,两人一起出机场。

提前联系好的车就等?在外面,同坐在后座,沈今延那一端留出来的空隙总是更多,他习惯性?地与她靠得更近。

白荔问:“我们现在去哪?”

这并不?是随口一问。她确实没?想?过过来后的安顿问题,这是反常的,这么多年她习惯独身,很少做没?有准备把握的事情。

这是反常的。

沈今延神色平静,唇角却带着丁点的笑意。

“怕流浪街头?”他用玩笑的语气,说得轻飘飘。

白荔当然不?信会沦落到街头,但还是故意点了点头。

他被她的反应逗乐,手指捻了一丝她散在肩头的头发,“如果哪天?你心血来潮真想?睡街头的话?,那条街上也一定有你的庇护所。”

他说得极其认真,每一个字都不?掺水分?。

笑意戛然而止。白荔的神色突然变得认真,她微微低头,脸颊几缕轻飘的黑发在微风中上下浅浮着。

沈今延的表情也随之一变,微微凝住。

他刚想?要询问时,就听见白荔以一种特?别轻的口吻说:“只要有你在,怎样都可以。”

“……”

这样一个瞬间,沈今延在风里听到某种颤动。

让他觉得,人活着,就是为了某一个瞬间。

某一个有她存在的瞬间。

……

车子在燕京的夜色下行驶着,直入这座城的腹部中心——CBD核心区。当极具独特?性?的央视大楼映入眼帘时,白荔直勾勾地看着蔚蓝建筑倾斜的一角,眼睛在发亮。

“路过了呢……”她轻轻地说,“竟然神奇地有归属感?。”

下一秒,就听见沈今延在耳边说:“不?是路过。”

“嗯?”白荔疑惑。

“……”

话?音刚落,司机将方向?盘一打,拐进亮灯的地库里。

这是位于央视大楼对面的新盘,司机边打方向?盘边问,“在这儿租房子啊?贵着呢,两室一厅都得八千块一个月。”

司机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接机时见二人拿着行李,说话?不?带京腔,尤其女子说着一口非常标准的普通话?,便断定二人不?是北京人。

在燕京待过许多年,白荔当然清楚这里吞人般昂贵的房价。她转头看向沈今延,盯了两秒,欲言又止。

还是想?着等?下车以后在说吧。

没?曾想?司机又问:“二位在燕京工作呢?”

沈今延视线仍在窗外:“我太?太?在。”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见白荔白净的脸,“您太?太?瞧着很眼熟,很像一个主持人。”

沈今延内心开始膨胀出一种骄傲感?。他被人夸奖时,每每内心平淡,但只要听到有关白荔的赞美之词,哪怕不?算赞美,稍有沾边,他都忍不?住骄傲难抑。

他把视线从?窗外转回,在镜中与司机对上视线,状似不?经意地开口:“我太?太?就在央台工作。”

经由这么一说后,司机恍然大悟般,连连道:“啊对对对,我想?起来,这位女士姓白是不?,我家小丫头可喜欢你,说你长得漂亮又能干,以后也想?像你一样当个记者。”

唠到最?后,司机强烈要求白荔给他的小女儿签个名带回去,以此来激励他女儿好好学习,日后也成为一名优秀记者。

进到电梯里,需要输入密码才能到达相对应的楼层。

白荔看着男人正在按数字的修长手指,想?到司机所说的租金高昂问题,若有所思片刻后,还是开口:“其实没?必要租这么贵的房子,我觉得太?浪费了。”

“还行。”沈今延的语气平静。

“签了多久租约?”白荔又问,心里盘算着到期后一定要换个便宜点的房子租,就算沈今延有钱也不?能这么花。

“……”

沈今延盯着某一楼层数,没?作声,在白荔的再三追问下,只潦草地说一句不?太?记得清楚。

白荔内心唏嘘,表面却没?点破他——天?才哪会记不?清?

不?过是他不?想?让她有心理?负担,所以不?愿意说罢了。

电梯每跳一层,白荔的心就跟着颤一下,她了解这一段的房价,看似跳的是数字,其实跳的是票子。

楼层越高,价格越贵,懂的都懂。

最?终,电梯在38层的位置停下。

两扇银镶花纹样的大门缓缓打开,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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