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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表情平静。

全然不知自己的表情被五条悟看得一清二楚。

任谁在能看见他人好感度之后, 多多少少都会探究好感度涨跌的原因，这么多年过去，就算五条悟是个情商为负的笨蛋，也成了半个微表情专家。

更何况五条悟并不是那种笨蛋。

他只是不想, 不是不会。

因为五条悟突然的话,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下意识噤声。

室内再次安静下来, 太宰治抬眼环视了一圈四周, 语气平静，并没有受到五条悟态度的影响：“我想, 诸位多多少少都应该听过最近总监部的留言？”

五条悟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只是交叠双腿, 晃了晃翘起的脚尖, 整个人抱胸缩在椅背上。

抬着下巴, 看幕布上的延迟画面, 对又开始嘈杂的环境放任自流。

落地就倒霉的虎杖同学终于和小伙伴们汇合了，但画面中的人并不是东京校的学生，而是京都校的学生。

——他们正聚在一起交流该怎么将虎杖悠仁杀死。

即使赛前夜蛾正道特意强调过场内的术师无法互相攻击，但很明显，他们并不怎么相信这件事。

那句话一出，有人皱眉，有人嗤笑，有人心惊胆战，不敢看上座的五条悟。

庵歌姬紧皱的眉头就没放下过，她转头看了一眼五条悟，没能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什么，眉头皱得更深了。

面无表情的五条悟远比平时嬉皮笑脸的五条悟更可怕，庵歌姬的心缓缓沉下。

对学生们的计划，她虽然不知，但想也知道这件事肯定与校长有关，或许直接就是他的吩咐。

现在情况……庵歌姬闭了闭眼，再次睁眼后，那双眼里没有任何迟疑与退缩。

穿着巫女服的女人穿过人群，远远望着曾经的同窗。

两人视线相接。

庵歌姬低下头，手拿茶杯，半遮住脸。她的眉眼模糊在氤氲的白雾下，似乎连那张脸上横贯的疤都没那么狰狞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今天的事情，交流会只是其次，重点恐怕是这段时间总监部的那些动作。

五条悟一向与总监部不和，今天却大大咧咧地坐到主位上，总监部的人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哈！这家伙可总算是做了一件让她高兴的事。

今日之后，无论总监部还能不能存在，总归不会更糟糕了。

真香啊，这茶。

庵歌姬浅浅嘬了口手中的茶，无声喟叹。

偶尔听一句五条悟干的好事，心情那叫一个舒畅。

特别是五条悟特意拎出来的总监部现有的冗杂条款，或废除，或重新修订时，恨不得放鞭炮庆祝。

她早就看不惯这个了，就该这么做！

虎杖悠仁的死刑被五条悟废除了，不只是如此，过去那些被五条悟个人保下的术师，也都恢复了自由。

但这并不是说没有限制。

以虎杖悠仁为例，五条悟仍然是他的监管者。如果虎杖悠仁被两面宿傩完全控制，或是做下无法挽回的错误，他会亲自动手。

看上去和之前似乎并没有区别，但对于虎杖悠仁的意义完全不同。

他不再是必须戴上枷锁的罪人。

或许未来依旧艰难，但他还有未来。

少年并不知道这个变故。

他和伙伴们藏在被藤蔓掩盖的山洞内，每个人都很狼狈，但看不清面容的黑暗里，每一双眼睛都亮得惊人。

“这里这么多高等级咒灵，到底要抓多久啊？”

要知道抓咒灵可比祓除咒灵困难多了，禅院真希一边甩着酸痛的手，一边感叹道：“夜蛾校长这次真的是大手笔。”

“总监部居然没找上门来，”熊猫可怜兮兮地蹲坐在角落，双手托下巴，扣了扣在战斗中被燎秃的地方，猜测道，“或许这件事与好久没出现的五条老师有关系……”

毕竟那个男人强到离谱，再匪夷所思的事情说是他干的，似乎都不是不可能。

对这件事略微知情的一年级同学们：“……”

“其实，五条老师出差了快一个月，昨天才回来。”虎杖悠仁小声道，“刚刚我们遇见的那些咒灵，如果没有猜错，应该都是晓老师放进来的。”

“晓老师很强。”钉崎野蔷薇已经完全是个迷妹样了。

当然，如果五条晓训练他们时不要那么凶残就更好了。

禅院真希：“可她看上去不像是术师……是天与咒缚？”

“应该不是吧？”虎杖悠仁也不太确定，他戳了戳一旁的伏黑惠。

正在闭目养神的少年挪开手臂，回答道：“我不知道。”

“你不是认识她吗！”钉崎野蔷薇斜了伏黑惠一眼，对他隐瞒这件事表示不满。

可恶！居然让他捷足先登了！

伏黑惠叹了口气，无奈道：“我上次见她还是在十二年前，我知道的，之前已经跟你们都说过了。”

“啊？”这件事虎杖悠仁还是第一次知道，十二年前，“那伏黑你那个时候不还是个小豆丁吗？”

“所以，”伏黑惠歪头看他，因为之前的战斗已经精疲力尽，此时强撑着坐直身体，哼道，“我跟她也不是很熟。”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虎杖悠仁总觉得两个人的关系或许比伏黑惠说出口的更好。

他说起那个人的时候，低垂着头，恍惚间能看见他眉眼俱笑。

伏黑惠有些不自在地错开虎杖悠仁看向自己的视线。虎杖悠仁总是在意外的地方特别敏锐。

他倒不是想隐瞒这件事。

五条晓和他已经十二年没见了，这句话并不是谎言，但这些年里他们也并非是没有交集——他的姐姐，伏黑津美纪，是[魔女杂货屋]的编外员工，靠着在店内工作和那个不知道跑到哪里的无良老爹定时打来的钱把他养大，虽然他一直怀疑这是五条晓找的借口。

毕竟这么多年他也没见过那个爹。

从这个方面说，如果没有五条晓，这些年里他和姐姐无法过得这么顺遂。

他很感谢五条晓，但那个人对他是什么态度，还记得他吗？这些伏黑惠都不知道，所以情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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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真希活动着筋骨，问其他人：“都休息好了吗？”

“走！”

他们该继续比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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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京都校一边正爆发一场激烈的战斗。

密集的高等级咒灵使这些少年术师疲于应对，早就没了一开始意气风发要打击东京校和除掉虎杖悠仁的信心，他们甚至没遇见东京校的人。

咒灵遍地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因为空中也有具有飞行能力的咒灵，盯上了西宫桃，以至于她不得不放弃制空权。

在赛场内，抱团行动比单独行动更安全，只是集合的难度大，他们又少了那么点运气，中间花费的时间便长了。

以至于好不容易集合，一边艰难刷分，一边好不容易找到疑似东京校的痕迹时——他们倒霉地遇见了一只特级咒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