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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也看不惯。”

她没再说话了,眼睛斜过庄齐时哼了声,拢紧披肩后上了车。

庄齐不是没有听清楚,她只感到是很意外,连姜虞生都这么想吗?

回来时路过周家,小院的静谧被摔骂声打破。

周夫人的声音像尖刺:“这么晚你还要出去鬼混,就这么急不可待,一天都离不得那狐狸精!家里已经养了个野种还不够,你硬要再弄出个小的来是吗?”

“这是工作,今天这局我非去不可!你少跟我胡搅蛮缠。”

“你周吉年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吗?跟我谈工作,没有我爸爸,没有我们陈家,你哪儿来现在的工作!”

唐伯平看了眼夫人,猝不及防地清了两声嗓子。

他说:“走吧,人家家里乱着呢。”

庄齐的视线一直落在周家的窗户上。

她心都悬了起来,真希望周衾今天没回家。

野种这个词,实在是怎么听怎么难受。

没走几步,姜虞生突然问她:“齐齐,周衾也读大三了吧?”

“对啊,我们是同学嘛,他在清大。”庄齐说。

“是个聪明上进的孩子。”姜虞生回头看了一眼周家的围墙,叹息说:“可惜了。”

回去后,庄齐又打起精神,陪着说了会儿话。

到十一点多,姜虞生说好困,起身上了楼。

她也借机溜回房间,给周衾发微信。

一块曲奇饼:「周衾,你现在在哪儿呢?」

这是庄齐的微信名,头像也是被咬了一口的饼干,缀满了巧克力豆。

周衾回得很快。

zq:「刚从家里出来,在回学校的路上。」

庄齐回了他一个无奈的表情,说好吧。

zq:「怎么了?有事吗?」

一块曲奇饼:「没事,您路上小心。」

zq:「出鬼了,没事你会找我?」

庄齐原本是想确定一下,最好那句话没对他造成伤害,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就没必要再特意挑起来说。

她拿起手机,想把准备好的彩虹屁吹一吹。

就算不能解决问题,至少提供了情绪价值,他心里好受一点。

一块曲奇饼:「会啊,比如刚才,我读到一篇歌颂时代新青年的文章,就想到了有理想有本领有担当有......」

输入到这里,庄齐停了下来,歪着脑袋,自言自语:“有担当后面什么来着?”

身后一道清朗的男声响起:“有担当后面,一般跟有作为,固定提法。”

庄齐被吓了一跳。

她捏着手机,面色倏地一红,无助地看过去,张口道:“哥。”

第9章 今天怎么了呢?

唐纳言把手里的瓷碟放下:“我看你晚上没吃什么东西,填填肚子吧。”

蓝地白花的葵口盘里,盛着几块精致的点心,看起来就很可口。

庄齐确实饿了,她抓起一块尝了尝:“嗯,万和的菜越做越没味道了,都是中看不中吃的样子货。”

唐纳言笑:“你怎么就不想想,是不是你从小吃多了,变得越来越难伺候。”

她捏着点心扭了一下身子:“哪有。”

唐纳言把手交在背后,挑了下眉:“你刚才的这些定语,都是来形容周衾的?对他评价很高啊。”

庄齐站起来,后背抵着坚硬的书桌,她说:“没有,我就想让他高兴点。”

“他高不高兴,对你来说很重要是吗?”唐纳言问。

她想了片刻,还是点头:“我没有多少朋友,他算一个。所以......很重要。”

唐纳言静默了一会儿,忽而笑起来。

他那个笑很怪,像深秋后半夜的月亮,落下去就不见了。

庄齐看得一阵失神,她问:“哥,你笑什么?”

“没什么。”唐纳言一只手插在兜里,朝她走近两步,拿起桌上的一本拉美小说,眼神落在崭新的封面上,他说:“小齐长大了,心里头也有别人了,很正常。”

很正常三个字说出来,也听不出是在安慰谁。

一整晚了,庄齐先逼着自己去吃饭,又在那样拉郎配的氛围里,装了两个多小时的聋,回来后担心起了周衾。

说实在的,她的情绪也不算太好。

听哥哥这么说,庄齐也学着他的模样,笑了下:“对啊,哥哥不也是吗?你都要结婚了。”

他淡嗤了声:“是哪个说我要结婚的?”

唐纳言背着光,挺拔地站在她的面前,像一座险峻的山峰,她永远别想攀上去。

庄齐往后撑着的几根指骨用力收紧了。

她压唇的弧度,跟着剧烈的心跳一起,就快露出马脚。

在哥哥的逼视下,她小心翼翼地说:“不是吗?文莉姐要嫁给你,大家都知道。否则吃饭的目的是什么?”

唐纳言被她简单的逻辑气笑:“吃饭的目的就是结婚?你认为婚姻是这么儿戏的东西?一顿饭就能定下来吗?”

庄齐垂下头,盯着地上的影子看,她小声说:“一顿不行就两顿,反正请来请去,总会定下来的。”

“哥哥二十八了,就算是结婚也应当,但你好像很不高兴,为什么?”唐纳言绕过了这道题,在她杂乱无章的论述里,揪住了一点缥缈的实质。

他也没有去解释,这顿唇枪舌剑的饭,只是两家人每年的正常叙旧,和别的都无关,也代表不了什么,任何关系都确定不下来。

事实上,唐纳言也不晓得,妹妹究竟是有的放矢,还是在乱发脾气。

只是凭借多年历练和深厚阅历,隐约觉得这里面,应该有他想要破解的疑团的答案。

关于庄齐的一切变化。

从上大学来,到近期的一系列异常。

庄齐听见自己的脉搏声越来越快,越来越重。

她的喉咙口栖息了一群蝴蝶,不停地扑棱着冶艳的翅膀,随时要从她口中飞出来,只要她的体腔放松那么一点。

它们会悉数破喉而出,飞向她正直的哥哥,把他弄得不知所措。

呼吸已经濒临破碎,庄齐才自嘲地笑了下:“我有什么资格不高兴?那么,哥哥就去结婚吧,反正我也准备走了。”

“走?”唐纳言顿时拧紧了眉,像听见一个陌生词汇。

庄齐抬起头,眼睛里拢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她笑着说:“是,我想下学期出国,顺利的话再念个硕士,以后就不回来了。”

一股怒火从心头升起,那一刻里,唐纳言几乎压它们不住,全身的气血都在逆行。他忍了忍,还是尽可能温和地问:“不回来了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最简单的意思,我不喜欢这里,想离开了。”庄齐努力瞪圆了眼睛,她不想在这时候败下阵来,她不能让其他心思占上风。

比如——哭着扑到哥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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