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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易的。

到了唐伯平这样的位置,家庭已经不是个人的小事、私事,而是判断作风的重要表现。就拿周吉年来说,因为他那个常常失火的后院,在生活会上没少受批评。

这项流程一完,庄齐就准备回去了。

她去跟唐伯平告辞,说要提前去学校,准备交流访问的事。

姜虞生听后,走出来问了一声,“什么访问?”

“伯母,我们几个学校要去香港的高校开展对外联合交流项目,我是学生代表之一。”庄齐小声解释说。

姜虞生有些吃惊,但仍欣赏积极进取的女孩子,她自己也是争强好胜过来。于是笑着说:“你在学校还挺优秀的,让人意想不到。”

庄齐虚弱地笑了下,“有点运气在,我报了名,正好选上了。”

姜虞生说:“几个学校都去,一个学校也不过几个人,哪有那么正好?真是你哥教出来的,说话都跟他一模一样。”

明亮的淡蓝天色下,庄齐不自觉咽了一下喉咙。

“去吧,让司机单独送你。”唐伯平掸了下手。

庄齐点头,“伯伯再见,伯母再见。”

路上她一直在睡觉。

昨晚翻来覆去地睡不成,那张大床也太空了,没什么东西可拿来抱的。

最后她困得撑不住,捏着被子的一个角睡着了,做着七零八落的梦。

梦见爸爸,他还是很年轻的样子,把她举在肩膀上去看灯。从灯亮起来的一瞬间,庄齐就知道是假的,爸爸从来不带她出门,他永远都在伏案工作。

一会儿爸爸的脸又换成哥哥的。

唐纳言站在窗外,忧伤地看着她,身后是无边的黑夜,像随时要吃掉他。

庄齐不要他就这样被吞没。

她温雅端方的哥哥,应该走在鲜花着锦的步道上,他的人生当是一桩赏心乐事,而不是一直为她徒劳地挣扎。

回了西山,庄齐把脏衣服全丢进浴室,明天钟点工阿姨会来洗的。

她拉拢窗帘,锁好门,灌了一大杯香槟,蒙头睡了。

醒来已经是半夜,月色柔和,在庭院里铺上一层银缎,墨绿色的榕树浸润其中,慵懒地舒展枝条。

庄齐看了眼手机,没有人找过她,一个电话,一条消息也没有。

只有群里跳出几段语音方阵,全都在五十秒以上,不知道又是在讲哪家的闲话。

开学前,庄齐一个人在家里闷了很多天。

她不愿见任何人,也得不到任何唐纳言的消息,他没再来看过她。

有时摸摸自己,身上像长满了厚重的青苔,一股梅雨天里才有的霉味。

但回了学校,静宜仍往她身上靠,说怎么这么香?

庄齐无精打采地反问:“是吗?我感觉我都快长毛了。”

静宜说:“您又怎么了?去了趟北戴河回来,变这德行了。”

“我跟我哥分手了,还把错都推到他头上,怪他没拒绝我。”庄齐低着头,轻眨了下睫毛。

静宜摇着头鼓了鼓掌,“精彩,实在精彩,理全被你给占了。”

庄齐仰脸看她,“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好过分?我应该......”

静宜说:“可别拿我当幌子,你自己问心有愧,去找他就是了。”

她迅速地撇过脸,“哪有啊?”

“真没有吗?”

“没有。”

静宜笑她嘴硬,摸着她的头发说:“好吧,你说没有就没有,什么时候出发啊?美丽的学生代表。”

庄齐叹气:“礼拜二,和大队伍一起,要去一周呢。”

她们没聊多久,静宜接了个家里的电话,说有事,坐上车走了。

庄齐一个人去自习室,看一阵书,就又把头抬起来看窗外,缓解一下眼疲劳。

午后刺眼的阳光,渗过远处叶茂枝繁的银杏树,化作清凉的绿荫。

庄齐不禁感慨,时间怎么一下变得这么富余了?

都看了这么多页书,这个冗长的下午竟然还没过完。

她想到和唐纳言在一起的时候,常常虚度一整个白天和黑夜。

他们在露台上静坐、喝茶,唐纳言靠在沙发上看书,她懒洋洋地往他腿上一躺,漫无目的地讲话给他听。

也不用他回应什么,庄齐只是要讲出来,唐纳言大部分时候不听,偶尔也会问句怎么呢?

她说累了,也渐渐地安静下来,闭上眼睛,把脸往他怀里一转,黑甜地睡一觉。

树叶摇动在风里,铺天盖地都是绿色,耳畔是沙沙的翻书声,沉默和傍晚一同降临。

时常庄齐醒来,他们已经回了卧室,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就摁在她身上,腿被握住了,唐纳言耐心地、缓慢地磨着她,手心都是香软的气味。

“怎么醒了?”唐纳言会凑上来吻她,小心询问,“我把你弄疼了吗?”

庄齐摇一摇头,“到好里面去了,很舒服。”

“好孩子,怎么那么乖?”他言语温柔,身体却粗鲁地鼎状个不停,每一次都全木艮没入。

庄齐呜咽着,睁着小鹿般湿润的眼睛,淑福得快哭出来,“太涨了,我吃不下了,我吃不下,好撑......”

唐纳言被她勾得喉结滚动,贴上去吻她,“总是含得这么紧,你叫我怎么控制得住?乖,再抬起来一点,再高一点。”

她在他的凶狠里脱力,濒临崩溃的时候,咬住唐纳言的手背,淅淅沥沥地泻了。

唐纳言来吻她的脸颊,氤氲着一层潮红的脸颊,他的女孩子,浑身上下仿佛都快熟透了,像一颗即将腐烂的水蜜桃,空气里都是甜腻的味道,轻轻一挨就要流出丰沛的汁水。

他温柔地安抚着她,“今天还没有口贲出来,我们再来好不好?”

庄齐缠住他,不管不顾地去吻他的唇,轻轻地嘉了他几下。

那个时候,她抬头看见的,总是窗外那一片不眠的星光,一天就这么过去。

去香港前的那一夜,庄齐回了宿舍住,方便明天一起去机场。

林西月看她发了那么久呆,推她一把说:“洗手间给你让出来半天了,还不去呀?”

“哦,现在就去。”庄齐拿上睡裙,她笑笑,“我以为你还在里面。”

西月疑惑地问:“你最近总恍恍惚惚的,出什么事了吗?”

庄齐摇头,“没有,那个采访稿太难背,我还被安排了一场演讲,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也不用全照稿子说吧,你加一点自己的东西,没问题的。”

“那可不行,老师说了要上电视,不能讲错一句话。”

西月笑着点头,“好好好,你代表我们辛苦了,快去洗澡吧。”

第39章 打错了

他们上午出发,抵达香港还没到十二点。

带队的黄老师在飞机上拍了拍手,“来,同学们都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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