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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一眼窗外,这雨下起来就没完没了,又刮风,冰凉的雨丝一直飘到人身上。
她说:“你到底是有什么事啊?这么急。”
朱隐年揿下启动键,“到点吃晚饭了,我们边吃边聊。”
他们去了一家日料店。
庄齐来过几次,这里是会员制的,加上天气不好,客人不是很多。
推开门进去,白色灯罩下拢着一圈暖黄的光晕,室内散出淡雅的松木香。
朱隐年提议要去包间里坐,但庄齐拒绝了。
也许他没有别的意思,但她是个内心边界感很强的人,孤男寡女关门坐在一起,总感觉侵犯到了她的私人领域。
她指了下板前位,“我喜欢这种有烟火气的位置,在这里吃就好了。”
“听你的。”
“现在可以说了吧?”
朱隐年把西装搭在椅背上,他说:“齐齐,港大有个很前沿的医疗项目,负责人是我过去的老师,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想到那边锻炼一下。”
“那你这边的工作怎么办?”庄齐喝了一口茶,她问。
他说:“不要了,那不可能两头都占着,总得有取舍吧。”
庄齐点头,“可是附属医院多难进,你居然就这么放弃了,好可惜呀。”
朱隐年还年轻,身上仍有少年式的浪漫,愿意为理想奋不顾身。他笑说:“你跟我爸妈想的一样。”
“那你爸妈怎么说?”
“他们给我出了个难题。”
“什么难题?”
“先把女朋友领回家,我说这我有,就是蒋教授的女儿。”
庄齐听完,嘴里含着的一口清酒,猝不及防噗到了他的脸上,“你在开什么玩笑!”
朱隐年镇定地擦了,他说:“是,我知道这有点强人所难,但我没办法了。你放心,只要我顺利去了香港,过一阵子我就告诉他们,由于我们长期异地,情感出现裂痕,已经和平分手了,不会影响你的。”
庄齐根本不愿揽这个事儿,她说:“你这个长相还找不到女朋友吗?随便在你们医院拉个护士都行的,干嘛非得是我啊?”
“来,你听我跟你说啊。”朱隐年把茶杯推到了一边,拿出了博士答辩时的架势,跟她分析说:“第一,他们要求太多了,要家世好,要样貌好,还要人品好,另外学历不能低,工作又要拿得出手,数来数去,你是最完美的一个。”
被他无脑夸了一通,庄齐抿了一下嘴,心里还有点飘飘然。她点头,“嗯,还有呢?”
朱隐年又说:“第二,你是我认识的女孩子里面,脑子最清楚,心思最干净的一个,没那么多七拐八弯的想法,我们医院里那些小姑娘吧,也有条件好的能拿来堵我爸妈的嘴。但怕将来不好脱身哪,找你就没这个后患,你一直都对我毫无兴致,我知道。”
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庄齐有点不好意思地低头,“也不是,主要你不符合我的......”
“好了,这些都不重要,让它过去吧。”朱隐年完全沉醉在对未来的畅想里,眼里已经没有了男欢女爱这些事儿,他说:“你就陪我去见一次父母,我们两家人吃顿饭,其他的我自己会解决好,不用你再出马了。”
庄齐捏着筷子,心里犹豫着不敢答应他,总觉得这么骗人不太好,虽然不是她的父母。但别人的爸妈也会伤心的。
他们说话的这段时间,菜已经上到了烤马鲛,半熟的鱼肉胶质感软糯,鱼皮烤得也很酥脆。
朱隐年见她不说话了,又加了把火,“我真的很想参加到这个项目里去,是很难争取的一个机会,错过了我这一辈子都会后悔的,求你了,齐齐。”
庄齐还是不同意,“你找别人不行吗?”
朱隐年说:“我爸妈就是在没事找事,故意拿这个当借口不许我走,这么点时间你让我去找谁啊?真谈一个不是更伤人吗?再说了,我突然弄个回家也没人信,我们两个在美国就认识了,我爸妈也都知道的,拿你出来可信度多高啊。你别忘了,我妈和蒋教授是同事,我只要搞定了你妈,一切都没问题了。”
“我知道她俩是同事。”庄齐才反应过来,她瞪大眼睛,“蒋教授她答应你了?”
朱隐年摇头,“也不算答应,她给我来了一套官话,说年轻人追求梦想是好事,但最好还是和父母多沟通。你同意了她不就同意了,我看她很少反对你什么。”
庄齐还在考虑,朱隐年又给她抱拳作揖上了,“你就帮我一次吧,看在我上次帮了你的份上,要不然我给你跪下。”
她偏头一看,这家伙真就扶着椅子单膝跪下了。
吓得庄齐赶紧捞他,“干什么,丢不丢人哪你,起来!”
“你答应我。”朱隐年的手攀在她手臂上,坚持说。
庄齐不得已点了头,“好,答应答应,快点儿。”
朱隐年拍拍身上,兴高采烈地说:“那就这周六晚七点,在万和。”
“知道了,会叫上蒋教授一起的,放心吧。”庄齐无奈地说。
这一幕发生时,周覆刚从包间里出来,看见庄齐和朱隐年外面,躲在一边听了一耳朵。
这俩小年轻在干嘛呢,求婚不像求婚,闹别扭不像闹别扭。
郑云州从后面过来,问他说:“这么半天还不回去,我还以为你醉死在外面了,看什么这么起劲?”
“齐齐身边坐的是她男朋友?”周覆拿下巴点了点那边,他问。
郑云州吐了口烟,“年纪大了,我搞不清这些关系,老唐不是天天在医院吗?估计他也不知道。”
说完,他拿出手机拍了下来,直接发给了唐纳言看。
周覆笑了下,“这不捅人心窝子吗你?真仗义。”
郑云州不以为然,“什么都不说更对不起他,人家衣不解带照顾咱爷,不能媳妇儿跑了不告诉他啊,别等他闲下来一看,齐齐真和别人把婚结了,我得替他警醒着点儿。”
周覆说:“他就够警醒的了,用不着你来替他。”
想了一下,他还是让郑云州加上一句,“这周六晚七点在万和,两家人好像要见面,去干什么就不知道了,让老唐自己去打听。”
郑云州发完了,收起手机,“今天晚上怎么说,打牌差一个。”
周覆说:“老付不是在吗?他喝完酒就回家啊,拉上他一块儿。”
郑云州笑着哼了声,“人家还真是喝完就回,说他们家宝珠夜深了会怕,咱们打起来又没个准点。这个人哪,靠偷啊抢弄来了一样东西,心里总是怕被别的贼惦记,我特理解老付。”
周覆斜乜了他一眼说:“你当然理解了,你们俩一个暗偷,一个明抢的。不说了,这么重女色轻手足,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各回各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