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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香槟,朝下面的宾客喷射。
满场皆醉,尖叫欢呼,在昏暗的光线中犹如一群对月嚎叫的野兽。
宋绮年混迹过各种娱乐场所,不是第一次看到有钱人纸醉金迷的模样,却也对这些人销金的能力又多了一份认识。
等林小姐从台子上下来,宋绮年对她道:“跳舞真好玩。我刚刚听他们说,船舶大亨徐家新年前夕会在大世界举办跳舞会。林小姐会去吗?”
林小姐立刻板起了脸,心里怪这个宋小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林小姐当然想去徐家的舞会,可徐家瞧不上林家,没有给他们发帖子。
“你可真是没见过世面!”林小姐冷声讥嘲,“徐家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场舞会,谁家没办过?”
宋绮年见林小姐咬了钩,缓缓地收线:“那你家也会举办新年舞会了?”
林家兄妹就要回法国,都在收拾行李了,确实没举办舞会的计划。
可话都说到这份上,如果不认下,那可有些没面子。
“当然了!”林小姐把鱼钩咬结实了,“我家的舞会可比他们徐家的大多了。到时候大伙儿都过来,一起玩个痛快!”
一呼百应,众人鼓掌叫好。
趁着醉意,林小姐当场发口头邀请,凡是看着顺眼的都点了名。
受了邀的客人有意奉承林小姐,众星捧月一般将她簇拥着,纷纷敬酒。
到了最后,林小姐毫不意外地喝得烂醉,被保镖送回了家。
次日傅承勖听了宋绮年的汇报,不禁笑道:“怂恿林小姐办舞会是个好法子。可等林小姐酒醒了,记不记得还两说。”
宋绮年胸有成竹:“她或许会忘,但多的是人不想她忘。”
傅承勖说得没错,次日林小姐酒醒后,脑子里全是一团浆糊。
但宋绮年预料的也没错。
朋友们的鲜花接连不断地送了进来,附加的卡片里都在询问元旦舞会的事。林小姐又把随行的保镖叫来问了一番,才将这事想了起来。
于是林小姐去求兄长:“人家本来不想来中国的,是你非要拉着我来,结果错过了巴黎的社交季。要是在巴黎,我也肯定要办一个像模像样的跨年舞会的。”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办舞会?”林万良皱眉,“过完元旦我们就要回法国了,邮轮上也每天都有舞会。”
“大哥,徐家瞧不起我们,我们就不能自已找乐子了?”林小姐不肯罢休,“我不管,我要开舞会,我要玩个痛快!”
林万良本就对这个如女儿一般的小妹百般宠爱,办一场新年舞会也没什么,便点头答应。
林小姐立刻风风火火地开始筹备。
有钱自然好办事。服务生就用自家的,酒水和乐队立刻就找到了。
林小姐的舞裙都是她从法国带来的。她失恋以后瘦了不少,只得把裙子送去裁缝那里修改。
接活的那个裁缝同宋绮年很熟。这头收到裙子,那头就拿给宋绮年看。
不愧是法国裁缝做的裙子。斜裁的裙摆错落有致,湖绿绸裙上除了腰侧有一朵装饰花外,再无其余刺绣和钉珠。
宋绮年将裙子的剪裁样式仔细记了下来。
“怎么突然想看这条裙子?”那裁缝问。
宋绮年道:“之前在夜总会见林小姐穿过,当时就很感兴趣,只是没办法细看。”
“你还真好学。”裁缝笑道,“你现在和李高志是彻底闹翻了?”
“照他的说法,我都快把他的铺子给烧了呢。”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我知道凤翔过完年会招裁缝。你论资格绝对够了。就是你和李高志那事……”
“我打算自已开工作室。”宋绮年将裙子还了回去,“就在我家里,一台缝纫机,一间房,几个熟客,先慢慢地做起。”
“也好。自给自足,也不受气。你家还有铺子,也不等你赚钱买米。”
林家的请柬第二天就发了出来。
第六章 鱼儿上钩
不光宋绮年收到了请柬,连傅承勖也都收到了一封。
“你和林万良不是关系不好吗?”宋绮年诧异。
“还不到翻脸的程度,礼节上总要顾及一二。”傅承勖道,“相信城里的名流都会收到他家的帖子。去不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说起来,我正想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傅承勖介绍给宋绮年的,是一个女子。
她年纪比宋绮年略大几岁,脸庞白净,穿着老式的倒大袖旗袍,戴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镜,怎么看都像个古板的学堂女老师。
可是她正以非常专业的口吻,向宋绮年介绍着摆满一桌子的各式新奇的工具。
“这是我特别制作的降落绳索,别看它个头小,绳子也很细,但是可以承担五百公斤的重量。它还有回缩功能。你落地后,再拉一下,轮盘就会把绳子自动收回去,这样旁人就不会发现它了。”
“这支雪茄其实是小型烟雾弹,只需要拧开就能冒烟。”
“这支口红其实是一支注射器,针在底部。里面装有五毫克高浓度镇定剂,只需要十秒,就可以把一个成年男人放倒。”
“这个胸针可以拆开,藏有一把防身的小刀。这些宝石都是真的,由三爷提供。”说着,朝傅承勖点头致意,“还有这颗钻石,可以用来切割玻璃。”
“这支香水里面的药水有一种强烈的焦煳味,可以分散敌人的注意力。当心可别弄洒了。”
宋绮年已目瞪口呆。
傅承勖道:“董秀琼小姐是一位优秀的机械工程师、陶艺师,还很擅长仿造各类古董。这些工具都是她专门为了我们这个任务而制作的,主要用于防身和撤退。”
董秀琼对宋绮年道:“开锁的工具,我想宋小姐有自已用惯了的,就没有做。”
“这些工具已让我大开眼界了!”宋绮年赞叹,“做我们这行也有许多小工具,可比起董小姐的发明,就要粗糙落后许多。”
董秀琼笑得十分腼腆。
等董秀琼离去,宋绮年朝傅承勖看去:“傅先生收罗了不少能人异土吧?”
“我只不过有爱才之心。”傅承勖含蓄道,“当初遇到董小姐时,她正有困难。我出手相助,又给她提供了一份工作。”
他们这样的人,确实喜欢收集门客。
宋绮年不由得在心里提醒自已,一定要在合作中坚守平等关系,可不能让傅承勖也把自已当门客。
“我该走了。”宋绮年看表,“我还要去一趟张家。”
宋绮年起身,傅承勖也随之起身。
这男人严格遵循西方礼节。不论为何事,只要宋绮年一站起来,傅承勖也跟着起身,再顺手扣上西装的扣子,一副随时准备为女土效劳的姿态。
宋绮年一开始有些不适应,毕竟她从没被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