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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机。
“还真是袁康的爱徒。做师父的从我这里顺走了不少烟,做徒弟的又来顺走了打火机。”
接下来还要偷什么?烟灰缸吗?
让宋绮年有些意外的是,她以为陶小姐提出去济慈院做义工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陶小姐第二天就联系上了宋绮年,想和她约时间。
于是宋绮年专门将下午空出来,带着陶小姐去济慈院认门。
刘院长一听陶小姐愿意来教书,喜出望外。
“真是瞌睡送枕头!不是我自夸,我们这儿聪明的孩子真的不少,又特别肯学。”
“这里好几个女孩特别聪明呢。”宋绮年叹息,“可惜因为是女孩,即便有学习天赋,也没有人肯资助她们继续进学。我正在想办法,看能不能送她们去中学附学,拿个文凭。”
刘院长道:“宋小姐给咱们捐了一台打字机,捐了全套的小学和中学课本。她们但凡能自学出来,去外面找个打字员的工作不难。”
“只是我没正经教过书,还怕误人子弟。”陶小姐兴奋又不安。
“你教他们绰绰有余了。”宋绮年鼓励她,“这些孩子聪明好学,你教起来也轻松。”
她们正商议着怎么开设课程,唐雪芝笑盈盈地敲了敲门走进来。
“我就说听到宋小姐的声音了,过来看一看。咦,陶小姐?”
宋绮年惊讶:“你们俩认识?”
“覃小姐介绍的。”陶小姐道,“覃小姐在她家店里买了不少东西布置新房,又推荐给了我们。”
又对唐雪芝道:“宋小姐和覃小姐也是朋友。”
“上海真是小!”唐雪芝惊讶,“那过两日覃小姐的订婚宴,宋小姐也会去了?”
“我们都会去。”陶小姐道。
唐雪芝高兴:“希望我们到时候能够坐一桌,方便聊天。”
宋绮年实在不想聊覃张订婚,趁机又将话题转回了开课上。
唐雪芝一听也来了兴趣,提出自已可以教孩子们算术。
“家父是会计,我要不是早早结了婚,也想去念会计专业呢。现在也只有算算家用,给店里做账了。”
“那真是屈才了。”宋绮年听着也觉得很遗憾,“你要外出工作……”
唐雪芝摇头:“外头谁会用女会计?老板压根儿就不信任女人。”
“除非这个女人是自已太太。”陶小姐道,“不过,很多主妇也只能管家用。唐太太还能管生意上的账,已经很不错了。”
宋绮年道:“财政这种大权,男人怎么会轻易交到女人手里?”
几个女人一边吃着茶,将开课的事确定了下来。
陶小姐教识字和初级算术,唐雪芝教高级算术和英文。宋绮年的学识是半桶水,不敢误人子弟,只能多捐点书本笔墨了。
拟课表的时候,宋绮年看到陶小姐提笔写下了自已的名字:陶慧心。
这女子虽无秀丽的外表,却确实有着蕙质兰心。
时间已近傍晚,众人告辞。
正朝大门走去,外面又传来了有些耳熟的喇叭声。唐雪芝果真霎时双目发亮,不自觉微笑起来。
“你的白马王子又来接你啦。”宋绮年打趣。
唐雪芝娇嗔了一声,加快脚步朝大门走去。
果真,邓启明又开着车来接太太回家了。
西装革履,漂亮的小轿车,这一副派头很是惹得路人侧目。
“他们俩可真恩爱。”陶小姐无不羡慕,“阿诚要是有邓先生一半活泼就好了。”
赵明诚缺的可不是活泼。
宋绮年心里替陶小姐狠狠地难过了一下。
邓启明走下了车,熟练地伸出手臂让爱妻挽住,又朝宋绮年她们打招呼。
“陶小姐,宋小姐。既然碰到了,请让我送二位回家吧?”
“是呀。”唐雪芝附和,“陶小姐,咱们两家还顺路呢。”
陶小姐明显很乐意。
“多谢贤伉俪一番好意了。”宋绮年婉拒,“我住的地方离这儿不远,走路回去正好。”
唐雪芝也没挽留,只叮嘱:“这天看着又要下雨了,你路上可别耽搁。”
众人客客气气地道别。
邓家的车启动了,宋绮年才转身朝家的方向走去。
转身那一刹那,宋绮年的目光掠过街对面。
一个穿着长衫、提着公文包的路人急忙将脸别开,过了片刻才回头张望。
宋绮年已走到远处的路口,一转身,身影消失在了墙角。
大双压低了帽子,临时改变了方向,钻进一条窄巷里。
一进了巷子,他便加快了脚步,还不住回头望。
可直到他走出了巷子,身后都没有出现宋绮年的身影。
大双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迈出大步。
宋绮年面若冰霜地站在大双的面前,吓得他一个趔趄,差一点就跌坐在地上。
“师……师叔!”
宋绮年眯着眼盯着这少年:“你师父让你来跟踪我的?”
“不不不!”大双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却又欲言又止,“不是的……”
“不是什么?”宋绮年踹了他一脚,“站直了,好生回话!不是什么?不是跟踪我?还是跟踪的不是我?”
大双哪里是宋绮年的对手?
他当即汗如雨下,五官挤作一堆,像一团被雨淋了的泥巴直往地上瘫。
“我不能说,师叔!师父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不说?行!”宋绮年一向不喜欢强取,而擅长巧夺,“那你一个字都不用说出口。我问,你点头或者摇头。”
大双险些哭了,心道这和我说不说出口有啥区别?
“你是来盯梢某个人的?”宋绮年问。
大双下意识点了头,然后才反应过来,悔恨得要死。
宋绮年倒是被逗乐了,继续问:“不是我,那是陶小姐?”
既然已开了头,大双老老实实地摇了头。
“是济慈院里的什么人?”
继续摇头。
“难道是……那位唐太太?”
大双顿了一下,继续摇头。
宋绮年用力眯了眯眼,语音低沉:“是唐太太的丈夫,邓先生?”
大双犹豫了片刻,沮丧地点了头。
“他让你盯梢那个男人干吗?”宋绮年纳闷。
大双破罐子破摔,道:“那个男人其实是个白手套,给一个叫‘新光会’的组织做事。师父受郭总长的指派来调查他。师父就派了我来盯人。”
宋绮年扑哧哧一声笑出来。
她对邓启明是白手套这事不太意外。
她本就觉得,这男人表现出来的完美和热情有点让人不舒服。
之前,宋绮年以为也许是她不习惯看邓唐夫妇展示恩爱。现在看来,是直觉在告诉她,这个男人有另外一张面孔。
而让宋绮年真正意外又好笑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