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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主要聊了一下新光会,他和我说了一下你堂妹的事。”
她的语气转向严肃:“傅承勖,你同我说句实话。你认为江映月是你堂妹的手下吗?”
傅承勖抿了抿唇,道:“是的。”
宋绮年深呼吸:“这也是你任由孙开阳纠缠她的原因。”
“并不是我推卸责任,”傅承勖道,“如果江映月是我所认为的那样,她同孙开阳的纠葛,就是她的任务的一部分。”
“可她死了……”
“我们推测,江映月刺杀了孙开胜后,但不知因什么原因没有撤离。孙开阳知道了她的身份,要挟她。她欲杀孙开阳灭口,被孙开阳反杀。这也是孙开阳对她的死遮遮掩掩的原因。”
确实,纵还有一些谜团,但大部分的不合理之处,都变得合理了。
“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提起这个,宋绮年就来气。
“因为我没有充足的证据。”傅承勖道,“即便在现在,我也只是在推测。也有可能是我错了,间接导致了江映月遇害。”
“那要怎么证实?”
“快了。”傅承勖道,“绮年,我说过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就一定会的。对你的每一个承诺,我都会守住!”
宋绮年紧闭了一下眼,猛然加速的心跳让她的气息有些不稳。
“绮年?”
宋绮年气息稍平:“你这两天都没怎么歇,应该很累了吧?”
“还好。”傅承勖以手撑着头,眼皮确实有些沉。疲倦让他放松了自制力,深藏内心的话脱口而出,“再和我多说一会儿话吧。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这话一出口,一股压抑已久的情绪宣泄而出,也让傅承勖倏然一惊,又清醒了过来。
太暧昧了,甚至有些狎昵。弄不好就把这段对话从谈心变成了轻浮的戏弄。
果真,电话那头传来宋绮年支支吾吾的声音:“说……说什么?”
傅承勖扶着额,一脸懊恼和无奈。
宋绮年还真的努力在找话题:“那个……你今晚吃的什么?”
傅承勖无声地笑了。他从未像此刻这样觉得对面那个女孩是如此的可爱!
“牛肉面。”傅承勖道,“有点忙,吃得比较简单。你呢?”
“孟先生招待了一顿杭州菜。”宋绮年道,“老实说我有点吃不惯,什么都是甜的……”
“那你想吃什么?”傅承勖问,“等你回来了,我给你做。”
宋绮年想了想,小声道:“海鲜杂烩,烤羊排,蒜蓉面包。我还很喜欢你做的白菜汤。”
这姑娘或许是个精致的摩登女郎,连喷香水的手法都很讲究,但在饮食上她并不追究精烹细脍,点的菜都很家常。
“好。”傅承勖柔声道,“你再忍耐几天,我会把事情尽快处理完,然后去接你。你先安心待在孟绪安那里,别欺负了他就是。”
宋绮年本想抗议自已不是个望夫石款的女人,紧接着又被后面一句话逗乐了。
“他一大老爷们儿,又和我无冤无仇的,我能把他怎么着?”
“那可难讲。”傅承勖轻笑,“还有,他再说我什么坏话,你可别信。他这人说故事最爱添油加醋,二两能给他说成三斤。他口中那些所谓我的风流史,九成九都是他自已的。”
“那还有一成是你的咯?”宋绮年问。
傅承勖嗤笑:“是零点一!你这道算术题零分。”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轻笑,如羽毛般拂过,让人整个都暖洋洋的,背脊上有一股酥麻之意向四肢散去。
阿宽提着医药箱走进傅承勖的卧室时,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景象:傅承勖半合着眼,捧着话筒侧耳倾听,表情沉醉,俊朗的脸上浮动着似水柔情。
这个往日不论何时何地都矜持端庄的男人,此刻整个人斜靠在沙发里,呈现极难见的放松姿态。
这时的傅承勖,不是那个运筹帷幄的上位者,而只是个同心上人打着电话的男人。
阿宽立刻往后退,不敢打搅。
但傅承勖朝他打了个手势。
他认真地听对面说了点什么,语气柔软道:“好的,你也早点休息。明天再联系。”
然后才挂了电话。
看那表情,明显意犹未尽。
阿宽轻声道:“三爷,您该换药了。”
傅承勖这才回过神,起身解开衬衫,露出缠着纱布的胳膊。
阿宽揭开纱布,下面是一道狰狞的刀伤,缝了三针。
“您晚上不该喝酒的。”阿宽抱怨,“伤口有些发炎。”
“哪有应酬不喝酒的?”傅承勖不以为然,又问,“邓启明的尸体运到了?”
“是的。”阿宽道,“老林正在尸检。给您换完药,我就过去看看。”
傅承勖点了点头。
直到午夜,傅公馆才安静了下来。
灯一盏盏熄灭,巡逻的警卫完成了交班,下人们都回了宿舍。
阿宽提着一盏煤油灯,快步穿过寂静幽暗的庭院。
树影里,一道视线一路追随着阿宽的身影。见他走进了一栋配楼,那黑影随即从树影里窜了出来,沿着墙角朝大宅飞奔而去。
配楼的一侧是董秀琼的工作室,另外一侧是一间仓库。
仓库里,数盏大瓦数的灯泡高悬,邓启明的尸体正摆放在下方一张桌子上。脱去了衣服的尸体呈现惨白的颜色,就像一只被屠宰后等待肢解的羊。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子正在检查着尸体。
“怎么样了?”阿宽问。
男子用手术刀指着尸体上的弹孔,道:“两枚子弹,分别射中心脏和右肺。这人是当场身亡的。除此之外,他身上没有明显的打斗和自卫痕迹。”
“他太太说和他厮打过。”阿宽皱眉。
“我没找到证据。”男子道,“身上没有新鲜的伤和淤青,他双手完好,连个指甲抓痕都没有。”
阿宽看向邓启明胸口的弹孔:“子弹还在身体里?”
“我正要解剖呢。这就给你挖子弹。”
男子拿起一支长长的镊子,在弹孔里掏了起来。
这个画面就连阿宽都有些看不下去,他将目光移向旁边的桌子。
邓启明的衣物鞋子全都放在上面,还包括那一把裹满干涸血迹的驳壳枪。
阿宽将弹匣退了出来,检查了一番。里面确实少了两发子弹。
“出来了一个。”男子将一枚弹头从伤口里夹了出来,丢在肾形盘中。
阿宽扭头扫了一眼,突然皱眉:“这是点三八的子弹。”
“好像是的。”男子正埋头挖第二枚子弹,“怎么了?”
“这把枪是七六三口径的!”阿宽晃着手中那把驳壳枪。
男子挖出了第二颗子弹,和阿宽一道对着灯光仔细打量。
“也是点三八的。”阿宽道,“现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