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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都是肺腑之言。有些话不中听,但总要有人第一个说出来的。我也不希望学生因为选择错误而浪费青春,错过好机会。”

辞别了校方,宋绮年在四秀的搀扶下走出了礼堂。

忽而,一道温和、清澈,彬彬有礼的男声传来:“宋小姐,还请留步。”

宋绮年纳闷地转过身,就见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男子正朝她走过来。

宋绮年的眼睛眯了眯。

第六十七章 水中之月

这是一个很陌生的男人,看军衔只是少尉。但他还这么年轻,估计和宋绮年同龄,取得这个军衔已十分难得。

这还是一个最不像军人的军人。

皮肤白得发亮,五官精致,单薄清瘦的身躯甚至呈现出一点羸弱、易折的架势。

要不是他身量颇高,喉结清晰而且嗓音低沉。宋绮年险些把他当作一个男装的佳丽。

男子朝宋绮年欠身,微微一笑。那仿若工笔精描细绘而成的眉眼,眼角上挑,一股说不出的风流扑面而来。

“宋小姐,我叫孙开霖。”

孙……

宋绮年挑了挑眉。

“我是代表孙家来向您道歉的。”孙开霖温文儒雅,神情真挚,“家族庞大,枝繁叶茂的同时,也难免生出一些畸枝病叶。长此以往,拖累了主杆不说,落下来还容易砸伤了路人。我为宋小姐无辜受伤深表遗憾和愧疚。此事,是孙家的不对!”

这孙开霖虽然过于年轻俊秀,可说话很老成得体。宋绮年将抵触心放下,耐心听对方还有什么下文。

似乎察觉到宋绮年态度好转,孙开霖天生红润的薄唇轻抿出一个浅笑。

“族中出此丑闻,于族人也不啻当胸重击。孙家痛定思痛,将重修族规家法,从严约束族人,教育晚辈,以杜绝类似的祸事再度发生。对于宋小姐,以及其他受到伤害的人,孙家也将竭尽全力补救,以图把伤害降至最低。”

宋绮年突然很想问:这篇稿子这么漂亮,是你自已写的,还是秘书的杰作?

“这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孙开霖突然道,好似会读心术。

宋绮年:“……”

孙开霖再度一笑,那模样简直可谓“秀色可餐”!

他一抬手,一个亲卫走了过来,将一个精致的盒子捧到宋绮年面前。

“区区薄礼,不足以弥补宋小姐遭到的伤害。”孙开霖道,“所以,日后宋小姐但凡有用得着孙家的地方,只管来找我。某虽不才,但愿为小姐鞍前马后!”

四秀得了宋绮年首肯,将那盒子接了过来。

盒子还不轻,四秀的手一沉,险些把盒子落在地上。

宋绮年道:“孙少校,幸会了。”

孙开霖笑意晏晏,同宋绮年握手。

宋绮年今日穿着正装,戴蕾丝手套。孙开霖身着军装,也戴着手套。可宋绮年一点儿都感觉不到孙开霖手掌的温度。

要不是手套太厚,就是他体温太低。

同他健壮魁梧的两个堂兄相比,清瘦阴柔的孙开霖更像张俊生那种成日里弹琴画画的小少爷。他看着甚至禁不起风吹日晒,比起刀枪,更应该同鲜花和美酒做伴。

可孙开霖这番话里充足的底气,笃定的口吻,以及稳重的姿态,都说明他是孙家新推举出来的少壮派当家人!

这么年轻,甚至这么羸弱。他能在风雨中扛起孙家?

不过,这不是宋绮年要考虑的事了。

孙开霖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捏了捏军帽的帽檐,朝宋绮年儒雅地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削瘦的背影笔直如松,许是军装烘托的缘故,那步伐倒是有一股杀伐果决的气势。

宋绮年也转身,朝不远处那辆熟悉的凯迪拉克走去。

傅承勖衣冠楚楚地站在风中。他目睹了方才全程,却没有上前打搅。

“真抱歉了,傅先生。”宋绮年仰头朝傅承勖笑,“你的稿子没能派上用场。让你白忙活了一场。”

“没关系。”傅承勖小心翼翼地扶宋绮年上车,“我觉得你的演讲比我的好太多了。作为一个‘非常棒的合伙人’,我非常为你自豪。”

宋绮年盈盈一笑,色若春晓。

“孙开霖送了你什么?”傅承勖好奇。

宋绮年也好奇,立刻打开了四秀捧着的盒子,随即轻抽了一口气。

深蓝色的丝绒上放着一尊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的水月观音!

白玉通体无瑕,散发着温润又坚硬的光泽。

不光如此。看这观音的面容,竟酷似宋绮年!

“极品的料子,上等的雕工。”傅承勖赞道,“这位霖少好巧的心思。难怪能在孙家一堆子孙里脱颖而出。”

宋绮年好奇:“这孙开霖是什么来头?”

“他本是孙家四房养在外头的孩子,前几年才被孙家认了回去。”傅承勖说着,为宋绮年拉开了车门,“短短三年,他就靠军功混了个上尉,又得到族老的支持,趁着这次大乱,抢到了主事大权。真是一匹黑马!”

能让傅承勖给出这么高评价的,不是俗人。

宋绮年透过车窗朝孙开霖望了一眼。

孙开霖正要上车,又极其敏锐地捕捉到了这道目光,转身遥遥地朝这边一欠身。

“别理他了。”傅承勖有点酸溜溜,“我带你去个地方。”

宋绮年是有迷恋小白脸的历史的。

这个孙开霖的段位比张俊生高出七八个曹立群,还是个穿军装的,可不能让他们接触过多。

傅承勖亲自开着车,将宋绮年带到北四川路,停在一间民宅前,

巷子里有四栋一式的红砖小楼,前后各有一个小花园,很是工整体面。这里住的都是有些地位的中产人家。

傅承勖指着其中一栋小楼,道:“郭仲恺一家就住在那里。”

宋绮年不解。

傅承勖轻声道:“郭仲恺膝下有三个孩子。儿子二十一岁,正在法国念书。小女儿才两岁,是抱养的。他还有个长女,幼年时去世了。”

傅承勖怎么突然和自已说起这个?

“郭仲恺一家之前都在北平生活。他早年去山西进修时,曾协助当地警方抓捕了一批盗墓贼。对方为了报复他,将他年仅五岁的女儿拐走了。这女孩如果还活着,有二十三岁了……”

宋绮年今年正好二十三,她到千影门时,也正是五岁左右。

宋绮年猛地反应过来,浑身剧震,呆呆地望向傅承勖。

傅承勖朝她缓缓点头。

“我得到可靠的线报,又派人去调查了一番,确认了情报的可靠。绑架郭仲恺长女的那伙人,同当年拐卖你的人,是一伙的。”

宋绮年的脑子更混乱了。

“什么拐卖我的?袁康说我是被师父捡回去的。我难道是被人拐卖才流落街头的?”

傅承勖斟酌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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