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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过酒,开车不安全。”、棠妹儿一时说脱口,事后,她也觉得自己有些多事。

靳斯年原本都迈步出去了,这下定身,扭头睨她,冷淡反问,“要不你来开?”

今晚有人发癔症,明知多事,人家已经不快,但她还要凑上去。

棠妹儿接过钥匙,坐上司机位置,往日开宾士,已经觉得富贵无边,没想到靳斯年这辆车,更是刷新认知。

她熟悉了一下,发动车子,透过后视镜,能看到靳斯年疲惫地在揉眉心。

“靳生,送你去哪?”

“山顶。”

“什么?”

差点忘了她不是司机,但靳斯年也懒得解释,直接说,算了。

“送我回公司。”

“哦。”

瞎子也看出来了,靳斯年心情不好,不然一向温和的人,怎么如此不耐烦。

大概是和女朋友吵架的缘故吧。

棠妹儿保持安静,不再说话,等到车子开回公司,她跟在靳斯年身后上楼。

男人应该喝了不少酒,但不妨碍他走直线,靳斯年在前,棠妹儿在后,两人穿过灯火通明的大厦,平时人来人往的写字楼,仿佛鬼片里的空城,让人觉得诡异。

一路走进总裁休息室。

棠妹儿借用过这里,知道里面是生活区,床褥俱全,此刻夜已深沉,不宜久留。

她举步在门口,不肯再跟。

“靳生,要是没事,我先回去了。”里面没有动静,棠妹儿把车钥匙放在办公桌上,人刚要离开,内室传来老板新旨意。

“给我倒杯水。”

棠妹儿犹豫片刻,在吧台取了一瓶水送进去。

彼时,靳斯年已经脱掉西服领带,正将袖口挽高,听见动静,他转身看了棠妹儿一眼,然后低头摘掉腕表。

蚝壳劳力士,黑色限量款,随手搭在桌边,他朝棠妹儿伸出手。

男人的手稳稳停在空气里,修长的手指微张,几分慵懒几分催促,空气里淡淡的酒气,加重了这个动作的蛊惑力。

棠妹儿忽觉不能再停留了,快速递上水瓶。

“靳生,我先回去了。”棠妹儿转身便走。

靳斯年拧开瓶盖,饮过一口水,“为什么不肯跟我去拍卖会?”

脚下一顿。

已经转身的棠妹儿,她不知道靳斯年表情如何,也不敢回头。

“靳生有女友,我总要避嫌。”

身后再次没了声音,棠妹儿想趁机逃跑,这时,房间里的传真机响了。

突兀尖锐的铃音,几乎穿破整栋楼,如鬼似魅,叫得人鼓膜发紧。

棠妹儿距离最近,匆忙按掉,哪知下一秒机器吐出纸页,上面第一行字,就那么横冲直撞闯入眼前——

《这是一封不算分手的分手信》

分手信?

靳斯年半夜收到分手信,这念头一旦形成,就有移山填海的震撼。

棠妹儿僵在传真机前,直到男人贴上她后背的温热吓醒了她。

“那现在呢?”靳斯年一手撑在棠妹儿身旁,一手拎着纸页,在棠妹儿面前晃了一下,看都没看,丢在纸篓里。

“我现在单身了,你还有什么疑虑?”

棠妹儿僵在原地,“我不懂靳生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身后压力骤然一松,靳斯年离开,耳边的声音渐渐飘远。

“意思是,既然想上位,就要有个想上位的样子,瞻前顾后,处处避嫌,看起来有道德有底线,但其实,什么都得不到。”

“这应该不是你的个性吧。”

棠妹儿转身,站在阴影里,抬眸去看。

靳斯年坐进沙发,回以慵懒目光。

“你说‘跟我’,到底什么叫跟,你真的不懂?”

“靳生我——”

“Mia。”靳斯年大马金刀□□,视线先向下,再看她,“过来,做给我看。”

第9章 慈善家good morning,g……

Mia是一根绳,谁起名,谁就是牵绳的人。

靳斯年唤她过来,她便过来,好像牵线木偶,又好像吃了什么有毒的菌子。

棠妹儿记得,从前家里后山上,那种菌子很多,吃不死人,但会头晕,出现幻觉,有人饿极了,为填饱肚子会吃一点。

于是,少年时的棠妹儿总会在诡异的地方见到诡异的人,比如,有人叩拜太阳,又比如,有人在悬崖边跳舞。

棠妹儿脚步虚浮,一步步走向靳斯年,走向属于她自己的诡异。

光线剥落,空气里埋伏着眼睛,柔软的地毯里伸出无处只手,每向前一步,都是搏斗,棠妹儿使出浑身力气,跋涉。

“跪下。”

等她来到近前,靳斯年发令,不似往日耐心。

棠妹儿犹犹豫豫,平时果断已不知踪影。

她闭上眼,心里在过电影,龙凤楼老板的脸,和陈寡嫂的面孔,交替出现,最后画面定格在陈寡嫂弥留时刻。

“阿妹啊,好好读书,混出个样子,不然对不起吃过的苦。”

棠妹儿蹲下来。

叫你失望了,陈寡嫂,我已经很努力了,可终于还是做了这一行。

沙发边开了一盏小灯,昏黄之下,满室陈设影影倬倬,全部聚焦只在靳斯年腰间,下一步该怎么做,她的知识只能护送她这里。

靳斯年也看出来了,慢慢出声,“拉链在哪你知道吧。”酒精润泽过的声线,低哑沉暗,搅动人心。

棠妹儿深吸一口气,原本以为可以勉强接受的事,可真要去做时,她脑袋里一片空白。

血液急速奔流,从四肢到心脏,冷冰的指尖碰出布料,她甚至自我鼓励——至少对方是靳斯年。

他单身,他有钱有势,他对她有知遇之恩,他……无数优点让路,最后只剩一条,她喜欢他。

已经出来做,却还绕不开“喜欢”这种事,棠妹儿在心底苦笑。

拉链顺滑,一纵到底,窸窣着,那原始行凶者挣脱桎梏,他只露一二,便叫棠妹儿心中巨震。

靳斯年外表是斯文一挂,没想到衣冠之下,竟然刚劲纠结,截然不同。

她只是咽了咽空气,喉咙已经火辣,这东西根本吃不得。

可靳斯年的眸光已经把她按住,他俯视着,慈悲为怀。

“不喜欢做的事,可以不做。”

棠妹儿没有动,因为她知道靳斯年的话,还有后半句。

“你现在可以离开,也可以继续,但你知道,我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

为什么是第二次,棠妹儿反应过来,下午的慈善晚宴,已经算作她的第一次忤逆。

有案底,还能被宽恕,棠妹儿应该感激涕零的。

她颤着手,嘴唇挨近,和他做浅浅接触。

“下次记得要听话,Mia。”

靳斯年“嗯”了一声,慢慢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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