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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齐有点惊讶,“靳生没?有教过你?”

棠妹儿清澈摇头,却语带讥诮:“没?有呢。他自己富可敌国,却只肯教我当牛做马。”

Ms含笑,“棠大状你就是总裁,自己给自己发薪水,只要不离谱,董事会没?人管……这样,我替你把薪水调高三倍,到人事那里登记一下,然后?再替你预支三年薪水,这个星期到账,你看?够不够。”

大笔一挥,签下她的安身?窝。

以?前不知道,身?居高位,原来这么快乐,亏她刚接手公司时,痛苦到想?死,现在?觉得,当这个总裁好像还能再坚持一下。

棠妹儿有坚持到地老?天荒的毅力,但情况再次改变。

朱议员传来消息,特赦令批准了。

这么快,还以?为要等半年或者更久,本来担心赶上九七,会不会发生变化,但都没?有,才两个月的时间,靳斯年获准出狱。

特赦状,赦刑不赦罪,案底反正留下了,不知道算不算给这男人添一道风味,当他走出囹圄闸门时,浑身?线条轮廓没?得挑,尤其不能对视那双眼。

三十六岁老?男人,监狱里面走一圈,再出来,管你天塌地陷、海水倒灌,都被他稳稳压在?眼底,岿然而震慑。

无人不心颤,仍旧走到他身?边垂手要叫一句“靳生”的程度。

棠妹儿站在?一排黑车的最前方,踟躇了一瞬。

靳斯年先朝她走过来,黑影如山倒,毫不犹豫将?人抱在?怀里。

男人坚硬发烫的怀抱,挤压得人胸腔剧烈发疼,棠妹儿说不出话,好像也不需要说什么。

鼻腔里的酸意,已经将?她溺毙。

法庭上的绝望,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

晴日安静,四目相对,好像轮回后?再相见。

靳斯年牵她手上车,棠妹儿没?拒绝,回去的路上,车内沉默丛生,两人各自看?向窗外风景,谁也没?有说话。

男人的手掌干燥温暖,被他紧紧握住,一时片刻,他始终不肯松开她的手。

抵达山顶宅邸,管家出来迎接。

他可能是今天最开心的人,单纯地喜悦,在?见到棠妹儿也从车里下来时,他一脸皱纹几乎挤到一起,再添感慨。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佣人送来一簇柚子叶,老?管家转交棠妹儿。“棠大状,请你来做吧。”

执行?出狱的一套既定程序,棠妹儿趁机挣脱靳斯年的手,拿过柚子叶,为他前前后?后?扫一遍。

靳斯年眼神浓稠,就这么注视着她。

哪怕今日已经看?过无数遍。

棠妹儿穿一件米白色羊绒开衫,头发披散着,可能不是郑重场合,她的妆容很淡,人看?着比法庭上的棠大状温柔许多许多……

“好了。”棠妹儿别过目光,把柚叶送还回去,“靳生逢凶化吉,以?后?一定前途无量,我这个代理律师,职责已尽,先告辞了。”

“我还有事找你。”靳斯年怎么可能放她走。

棠妹儿抬眸,“靳生有什么事?”

靳斯年:“中午吃饭的时候一块说。”

现在?才上午十点,距离开饭,还有两个小时,棠妹儿冒起淡淡的火气,可靳斯年提出的理由?,似乎也难以?回绝。

“我想?先洗个澡,你等我一下。”他说。

棠妹儿面色发冷。

靳斯年一贯独裁,但今天他却没?有像从前一样扭头离开,而是停在?她面前,低头垂眼,无限商量的语气。

“我身?上的衣服是之?前穿过的……穿过没?洗过,让人难受,请棠大状等我一下,我真的需要冲个澡。”

棠妹儿微微错开脸,“请靳生尽快。”

靳斯年上楼了。

棠妹儿一个坐在?客厅等,老?管家比谁都急,生怕她不耐烦,半路跑掉。于是,他一遍遍问?棠妹儿要不要吃水果、要不要吃甜品。

棠妹儿说不用,谢谢。

她的情绪只针对靳斯年,无意为难外人,但在?老?管家看?来,棠妹儿冷淡,简直是天降惩罚,他心急,发出邀请,“棠大状如果无聊,不如去靳生书房坐一坐。”

好纳罕的提议。

靳斯年的书房有锁、防弹、生人免进,管家为什么邀请她去?!

棠妹儿本想?再次拒绝,可看?老?管家一脸渴求目光,她最终心软答应。

时隔一年多,再次来访,格局摆设都没?变,一尘不染的通天书架,屹立左右两面墙,棠妹儿之?前站过这间屋,但从没?一个人进来过。

老?管家跟在?棠妹儿身?后?,介绍其中一只玻璃柜里的奖杯。

“这里摆出来的,都是最有纪念意义的……这个,靳生小时候第一次上台辩论,好犀利的,讲到大人没?话说……”

“还有这个,他学医科年年拿全奖……最近也有,这个奖章是去年你家乡颁给靳生的。”

棠妹儿目光一顿,角落里,那一块包了红绸的铁片,最不起眼。

老?管家说:“去年,靳生给你家乡捐了二十几所小学,他是真的用心在?做善事,不仅全程亲自监督,而且……”

靳斯年洗完澡,套了一件宽松的短袖和长?裤,吹干头发走出来,他疑惑,书房传来说话声?。

自走廊来到门口,一挑眼,正好看?到书柜前的管家和棠妹儿。

靳斯年眉头已经皱起来。“你们怎么在?这。”

管家连忙说,“我怕棠小姐无聊,就带她过来来看?看?你的——”

“我听到了。”靳斯年打?断他,已经尽可能语气平静,“你先下去。”

老?管家迅速离开。

棠妹儿打?量靳斯年,她能察觉到他的不快,大概是她未经允许闯入他私人地方吧。

她说,“抱歉,是我不该擅自进来。”说着就要走。

“不许走。”

靳斯年大步走过来,堵在?棠妹儿面前,一提一抱,将?她放在?书桌上,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困住她,却让她拥有比平视还要高一点的视野。

他竟然允许她俯视他,不失为进一步的让权。

棠妹儿有些困惑,望住他,“你在?不高兴吗?”

靳斯年似乎在?克制某种情绪,以?至于他的神态语气都很冷硬:“你能为我争取到特赦状,大多是因为我从前沽名?钓誉,刻意营造了慈善家的好形象,但其实你最清楚,我不是这样。”

棠妹儿张了张口,却没?出声?。

靳斯年:“在?你面前,我恶贯满盈的一面,你全都知道,不必遮掩,甚至,坐监狱、上法庭,我也不羞愧,就唯独……”他有些说不下去。

棠妹儿却已经懂了。

坐监狱、上法庭,都不羞愧的人,却在?为他自己真正做过的善举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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