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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口气。
幸不辱命!这一趟虽然未能将北凉人在涵谷关的粮草全部毁掉,但也有七八成了!粮草短缺,萧南诏想要继续南下必定掣肘!
不过,回头看向身边的人时,关正心里一下子?难受起来。
他带出来的人所剩无几了,即便?活着的,也几乎人人带伤。
好在希望就在眼前了!
关正咽下了翻滚的难受,挥了挥手,示意继续前进。
到了地方。峡谷中寒风刺骨,一个人都没?有!
关正心里一片冰凉。
商泽探查后?来报:“大?人!这里没?人!”
关正定了定神,又拿过望远镜看了一圈。确实?没?人。
风声鹤唳。一路慌忙逃到这里,身上的汗已?经冷了,寒风一吹,冰凉刺骨,目光所及,每个人疲惫到了极点。
关正下令就地修整。
偌大?峡谷,背风的地方燃起了几堆篝火,四下散开的士兵们默默整理着伤口。
商泽清点了人数,声音哽咽:“大?人,咱们只有八十六人了!”
带出来五百余人,仅剩下了八十六人!
关正的喉咙动了动,眸子?冰凉,垂下的手不由得握成了拳头。
霍云泽!你他娘的,到底在搞什么?说好的里应外?合呢?涵谷关那么大?的动静,你他娘的没?看到吗?
但凡泗阳关有一点反应,老子?的人也不会死这么多!
要不是有袁子?虚让带上的手/雷,别说八十六人,这一次连他都未必能活着出来!
关正心里堵得难受,招了招手,示意商泽靠近:“手/雷还有多少?”
“还有六枚!”
也不多了!
一边跑,一边炸,北凉人在手/雷下吃了大?亏,不敢穷追不舍了,这才让他们得已?逃到这里。
这是霍云泽跟他约好的地方,他说了会有人接应!
原本?他对?这个计划不存多大?指望,但晋州不能一直困守下去,原想着豁出去,干一把,搏一线生机,如今看来,竟然是一个坑吗?
这峡谷里别说人了,鸟儿都没?有!
关正心绪起伏不定,回望一眼身边,硬生生将憋屈和愤怒压了下来。
他若是失了分寸,带出来的这些人一个都活不成!
且再信一回霍云泽!许是他的人正在赶来的路上!
不信也不行!这里是北凉人的地盘!仅凭他们八十来人,想要杀出重围回到晋州,希望渺茫。
关正看了一眼商泽。他身上脸上都是血和尘土,甲胄被割得七零八落,露出了里面的夹衣。夹衣上的花纹与他身上所穿的防护衣一模一样。
这应该就是袁子?虚从海外?得到的另一件防护衣了。
想到袁博文,关正心里好受了一点。
那家伙真是个妙人,要不是有他,晋州绝对?撑不到现在,自己也不知道死哪儿。他手上好东西层出不穷,鬼点子?也多。晋州交到他手上,才有一线生机。
自己真该听他的!
如今说什么已?经晚了。
他不知道霍云泽在搞什么鬼?但这人不可信!至少不能深信!他得把这一趟的经历告诉袁子?虚,让他有所警惕。
关正伸手,示意商泽把匣子?给他。
商泽麻利取下来。
关正接过后?,看了看里面。确实?只剩下六枚手/雷。
这是好东西!这一趟死伤在这玩意下的北凉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炸到最后?,那帮北凉人连靠近都不敢了。
但这一战之?后?,他们一定会警惕起来。晋州不过一座小城,若是重兵来犯……
关正打了一个寒噤,立马打起了精神,将匣子?背到身上,拍了拍商泽的肩膀。
“你马上走!回晋州去!”
“大?人!”商泽急了,他答应过袁博文,要保护好关正。
关正沉下脸,打断了商泽的话:“这是军令!”
商泽欲言又止。
关正低头附在商泽耳边说:“告诉你家大?人,霍云泽不可信!”
商泽心里也难受,这一路所见,验证了守备大?人的话。
约好的里应外合没有!他们死里逃生,来到接应的地方,一个人都没?有!
“是!”商泽拱手应下,吞下了心里的难受,转身走进黑乎乎峡谷。
没?走多会,他就听到了动静,连忙紧贴山壁。
有人过来了,且还不少。
商泽的手按在了刀柄上。
夜幕下的山岗黑乎乎一片,山顶的积雪未化?,眼睛能看清楚的地方并不远,许多猫着腰身的人影往这边过来。毛皮坎肩搭配了毡帽,正是北凉士兵常见的穿着。
他们学乖了,不再猛冲猛干了,而是悄悄围了过来。
商泽在心里骂了一句,想到了峡谷里的关正等人,马上要动身回转去报信。
但只一眼后?,他又立刻缩了回来。
这一次看得更?清楚了,漫山遍野都是悄悄移动的黑影!
他们被包围了!
商泽头上的冷汗出来了,去与不去,只在心里打了一会儿架后?,便?有了决定。
去,死路一条!手/雷的威力虽大?,但只有六枚,炸不开一条生路了。
守备大?人应该早就料到了他们无法摆脱北凉人的追杀,所以才让他回去报信。
霍云泽不可信!
这是守备大?人带给袁大?人的口信,他一定要让袁大?人知道!
否则,他们的人白死了!
商泽贴着山壁一动不动,眼睁睁看着一大?片一大?片的北凉人过去。
没?多久,峡谷那边就传来喊杀声,轰隆一声巨响后?,原本?悄悄行进的北凉人潮水般朝着那边涌了过去。
商泽瞧准时机,一刀割了一名?北凉士兵的喉咙后?,扒下他身上的毛皮坎肩和毡帽,穿到了自己的身上,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
袁博文得到消息后?,赶到斥候营,看到担架上血肉模糊的人,一时间有些不敢认。
“大?人!”担架上的人看到袁博文,一下子?翻滚了下来。
袁博文紧走几步,一把扶住了,看清楚确实?是商泽后?,他连忙喊道:“郎中呢?叫郎中了吗?”
商泽紧紧抓着袁博文的手:“大?人!守备大?人……说……霍云泽不可信!”
袁博文一脸震惊,但商泽的情况很不好,只说了这么一句后?,就厥了过去。
医官来得很快,几下便?解了商泽身上残缺的甲胄,但他腿上手上的伤不少,后?脑勺也开了瓢,骨头都能看到了。
袁博文急切想知道关正的情况:“怎么样?他没?事吧?”
医官手上不停,摇头:“伤得很重!大?人若是要问话,下官可以用针,但伤者清醒的时间不会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