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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命令巴根在府中等待自己回来。

接着他就换了身遮掩耳目的衣服,扮做侍卫的模样同姬有光骑马离开。

昏黄的朝阳洒在朱墙上,在阴暗冰冷的天气里透露着血淋淋的阴森。

马蹄声停下。用令牌验明身份后,林昭昭也是低着头顺利跟着姬有光进了太子府。

太孙陈钰稷躺在床榻上看书,听见自己心腹进来,才幽幽抬起了头。

“怎么了?”

心腹走了过来,在陈钰稷耳边低语了几句。

“什么?”陈钰稷面色骤变,立刻起身披上外衣,大步流星地出了门。

“殿下。”在花池拐角处,行色匆匆的陈钰稷与“全副武装”的姬有光等人撞了个正着。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瞧见姬有光,陈钰稷连忙拉住人焦急询问,“听说你去了趟前线,二叔三叔没有为难你吧。”

“殿下,有光有要事禀报,求见太子爷。”

“爷爷让我爹监国,他这段日子都住在宫里,不在这儿。”

“那就请殿下带我进宫面见太子爷。”姬有光认真说,“事关重大,防止走漏消息,不要让他人发现最好。”

见姬有光神色凝重,陈钰稷隐隐感到不安,忙命人安排马车,载着姬有光一同入宫。

“太孙。”

黑夜之下,宫人提着灯打开宫门,瞧见来者是陈钰稷连忙躬身行礼。

“速速禀告太子爷我有要事求见。”

“是。”

“你们都下去。”驱散守夜的几个宫人,陈钰稷领着裹了黑袍的姬有光和林昭昭进了宫。

推开宫门,就听见太子爷沉闷疲惫的指责声:“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已是宫禁的时间,你还带着人进来?要是被你爷爷知道,定要狠狠罚你。”

“爹。”

“这都是什么人?”

“见过太子爷。”姬有光掀开黑袍,在烛火下露出俊美肃穆的面庞。

“姬有光?你怎么来了?”太子爷疑惑。

见姬有光忽然屈膝下跪,身为心腹的林昭昭也只有跟着照做。

“太子爷,前方传来的消息,皇上驾崩了。”

一时间整个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的表情都仿佛凝固在了脸上。

……

“这事千真万确吗?”不知过了多久,怅然若失的太子爷才发出了喃喃地询问。

“爹,这样大的事姬有光怎么可能欺瞒你?”想到自己的爷爷,陈钰稷也不由抹去眼下的泪痕。

“皇上是怎么死的?皇上怎么会如此莫名其妙的驾崩?京城为何没有收到消息?”

“听说是病逝的。”姬有光顿了顿说,“宣德王没有报丧的打算。”

“皇上驾崩前可有留下什么话?”太子又问。

“皇上驾崩时身边只有宣德王和辅国大将军,有没有遗诏,留下了什么遗诏有光实在是没有能够探听到,还请殿下恕罪。”姬有光低头答,“殿下节哀。”

“爹,现在不是哀痛的时候。”陈钰稷走到自己父亲身边,低声劝慰。

“殿下,太孙说的是。据臣所知,宣德王已经班师回朝了,五十万大军正在路上,最慢年后也能到达京城。”姬有光说。

“我爹是太子,是储君。先皇驾崩宣德王匿而不发,他是想做什么?他难道真敢谋反不成?”

“你二叔手里握着五十万兵马?他为何不敢反?”太子爷说,“再者他是先皇驾崩时唯一见到的人,他说你爷爷将皇位传给了他,那他便不是谋反。”

“可是爷爷身前分明主意的是您啊!不然也不会留您监国……”

“那又如何?你二叔得天助力,五十万大军啊,你拿什么和他斗?”太子爷沉沉叹了口气,“我们一家子是斗不过你二叔了,不如早早南下避开这一桩祸事。”

“爹你在说什么呢?你是太子爷啊!”陈钰稷满脸震惊地跪在自己父亲身前,“这是能避开的事吗?皇帝的位置我们如果不争,那我们就是被刀俎抵着脑袋的鱼肉了啊!爹!”

“如此境况已是没有办法了……”

“还没有斗,怎么知道没有办法?爹!”陈钰稷神情激动,他不能接受自己父亲居然想放弃,更不能接受自己从今以后与那把龙椅失之交臂,彻底沦为一条丧家之犬。

“太子居然不想争皇位?那姬有光的计划怎么办?”林昭昭暗中旁观一切,心里正琢磨着,就见姬有光缓缓站了起来,走到了陈钰稷的身边。

“殿下,太子爷哀思深切,您不能这样同太子爷说话。”出乎意料的,姬有光居然开口劝诫起了陈钰稷,“这样大的事应当慢慢说,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定下来的。”

陈钰稷咬着牙,目光依旧望着自己的父亲。

“情势虽然危机,但也还有我们准备的时间。想来太子爷这些日子操心国事累了,我们还是先退出去,让太子爷好好休息。”姬有光接着说,“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见自己的父亲依旧一言不发,目光浑浊暗淡。陈钰稷只有先站了起来,他红着眼不甘心地又望了自己父亲一眼,才同姬有光一起退了出去。

一行人悄无声息回到太子府,紧闭上门窗,陈钰稷的情绪仍然难以平复:“若非爷爷走得这样突然……我何以至此……何以至此……”

“殿下。”姬有光轻轻唤了一声,“事关太子府上下所有人,等今晚过去太子爷会想明白其中厉害的。”

“姬有光,你说我爹说得对吗?眼下我们当真是……没有机会了吗?”陈钰稷转过头,声音颤抖。

“殿下,您说的是对的。您与太子爷才是大夏的根基。”姬有光走上前进言,“如今当务之急是赶紧操办太子爷继位事宜,趁宣德王还未回来,将登基之事昭告天下,夺下这先机。”

“……你说得对。”听姬有光这样说,陈钰稷也缓过神来,“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玉玺在京城,天命在我们。等二叔回来,我爹已经是皇上了,到时候在为爷爷举办国丧……谁若是敢在先皇陵前闹事,那谁才是天下人眼中的逆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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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是巧舌如簧,三言两语就让太孙跟着你谋划走了。”离开太子府,林昭不由感慨姬有光对人心的揣度。明明是身在低位,却好像有将那些皇亲国戚们化为人偶的本事,牢牢把控在手心里。

“这还只是开始而已。”姬有光淡淡笑了笑,“乏了吧。”

“还好。”

“那等会儿回去给你看一样东西。”姬有光说。

“什么东西?弄得神神秘秘的。”林昭昭心里嘀咕。回到府里,林昭昭同巴根报了个平安,接着就同姬有光进了书房。瞧着姬有光在在案前摆弄了几番打开暗格,接着从其中拿出几封泛黄的书信。

“这是什么?”林昭昭迟疑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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