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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剑:“破釜沉舟就在今日!”
褪去白色的丧服,穿上琼室太子的黑色华服。这一此,他不是去给大夏先皇服丧,而是去给大夏皇室送终的。
“拜见殿下!”
两百死侍亦换上黑衣,单膝跪在地上。
“十年磨一剑。这一剑我整整磨了二十七年。我从未见过诸君,诸君也从未见过。今日复兴琼室,若胜,诸位都是复国功臣,有光必厚报之。若败,有光必死于诸君之前,就算千刀万剐,定不负琼!不负诸君!”
“追随殿下!九死不悔!”
“追随殿下!九死不悔!”
“追随殿下!九死不悔!”
姬有光高举宝剑,眼神是从未显露出来的嗜血锋芒:“诸位随我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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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这也不过是半日之间的事。
曾经金碧辉煌的大殿染上恶臭肮脏的血污,而曾经一尘不染的官道上如今走几步就能瞧见一具哀嚎的躯体。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不等士兵发问,姬有光已经一剑劈下了此人的头颅。
“皇家重地!你们不得擅入——!”又是一剑连着甲衣穿通胸膛。
“……”姬有光拔出剑来,鲜血随之飘洒而出。死侍们也随之冲进了宫中。
刀剑铮鸣,姬有光持着长剑一步步向前走,剑锋一挥砍去了白色的祭旗。
“我当是谁啊!原来竟是姬院事!你还真是一代忠臣,不枉老大一家年年升你的官。其他人都跑了,你还要回来救你的主子!”大门打开。宣德王立于门前,脚边上是被捆绑住的太子陈珏稯,“侄儿啊,你怎么这么命好呢?你父亲真是给你找了一条好狗啊!”
“叛臣。”姬有光说。
“我是叛臣?我这是拨乱反正!”宣德王将手里的圣旨扔到姬有光脚边,“姬院事,你如此才华难道不识字吗?遗诏写了,传位于宣德王陈元徽!”
“老皇帝忌惮你手里有兵权,这不过是骗你回京的一个缓兵之计罢了。”姬有光从那道圣旨上踩过,“他知道自己身体撑不住了,怕你带着人马在大梁自立门户和太子爷作对。所以才写了这样一封遗诏来稳住你和你的爪牙而已。”
“你胡说!我爹主意的是我!你个小兔崽子懂什么?”
“我胡说?”姬有光冷笑一声,“我若是说这遗诏是我帮先帝拟的王爷你信吗?”
“你放屁!”
“王爷啊,你当真瞧见了?这诏书上的字是先帝一笔笔亲写上去的吗?”
“……你觉得我会信你的这些鬼话?”
“拖着那样差的身子,先帝正能写出如此有力的笔锋吗?”姬有光上前继续说。
“……”
“有光不才,但也算是博闻强识。王爷若还不信,要不要我现在一字一句将那遗诏上的内容在复述给您听一遍啊。”姬有光笑了笑,像是欣赏男人脸上一点点流露出的崩溃,“说到底先皇最看重的还是太子爷,不然他怎么会为了安抚太子爷,最终选择赐死您与三皇子的生母呢?”
“啊——!”宣德王气得发出一声怒吼。
随后手起刀落间,一剑砍下了自己侄儿的脑袋。
“弑母之仇岂有不报的道理!陈元扉逼死我母亲,我就杀了他最宝贝的儿子!我何错之有!何错之有!”宣德王高声吼道,“如今敢和我争位子全都死在我的刀下,我就是皇帝!你们谁还敢反抗我!”
“姬有光!你的主子已经死了!你们如今不过是一群可怜的丧家之犬!还不放下兵器投降,看在你忠心护主的份上,我可以饶你等不死。”宣德王得意狂暴地望着姬有光,然而他却瞧见不远处的男人露出了一个比他还要猖狂的笑容。
“……”宣德王嘴角收了起来,直觉不可思议。他不懂从来都是一幅清流自居的姬有光,怎么会在太子陈珏稯死后露出这样快意的神情。
他难道不该悲伤吗?
他难道不该害怕吗?
“在自己父亲的灵前,气死自己的长兄,亲手砍了自己侄儿的头颅,果然是陈家的后人,一个个都是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的罪臣。”
“你说什么?”
姬有光终于抬起了剑,指向了宣德王,对周围士兵高呼道:“天德皇帝受困,遵皇命,清君侧,诛杀陈元徽,为太子报仇!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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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究竟是跑到哪里来了?居然死了那么多人?”纵然是跟随旭烈格尔经历过不少战役,林昭昭也没想到堂堂大夏禁宫会出现如此人间炼狱的惨状。
“快跑啊!快跑啊!”迎面有几个太监宫女跑过来,林昭昭还未来得及拉住他们询问,就见他们已经背着包袱跌跌撞撞跑向一处长廊。
“啊——!”一声惨叫,就见那几个太监宫女被人应声杀害。
“护驾!”
瞧见姬有光和几个士兵冲了出来,林昭昭连忙躲在假山身后自保。
“别跑啊,小兔崽子!下手这么狠辣,上来就往我胸膛捅了一刀,可惜啊,我胸口的护心镜救了我一命!”宣德王甩了甩刀剑上的血,一脚将地上的尸体踢开,“真是没想到啊!还你藏得可真够深的。我那侄儿怕是死也没想到自己养了你这样一头猛虎吧!”
错过最好刺杀宣德王的机会,负了伤的姬有光只能边打边退。
很快他们几人就被宣德王等人逼到了角落里。
“殿下,快走。我们拖住他。”
没等姬有光开口,一道飞箭就将他两旁的人击射中。
“可恶!”姬有光只能瞬身躲进灌木丛中,躲避宣德王的追击。
“来啊!将这御花园围起来,不要让人给跑了。”宣德王抬手下令。
“是。”
见姬有光落了下风,林昭昭暗叫不好,但此刻他自身难保,也无处逃生,只能继续隐蔽起来,静观其变。
虽然树木丛林繁杂,但到底无法帮姬有光阻碍宣德王追击的步伐。没有僵持太久,姬有光就站在了翠微湖边没有了退路。
“跑啊!接着往前跑!我看你还能跑哪里去!”宣德王望着姬有光,“方才看着你这身服饰我瞧着眼熟,这会儿细细看我好像想起来了什么,倒是有些猜到了你这小子的来历了。”
“说来也巧,你这身衣服我的二叔琼室太宗也有一套。”宣德王说道,“那些给你卖命的人都是琼室旧部,所以你是谁呢?琼室后代?这不可能啊,当时我爹可是雷霆手段,将这皇宫上上下下屠了个干净,连三岁的孩子都没有放过,你这小兔子究竟是哪冒出来的反贼?”
“我母亲是琼室长公主,你们陈家才是反贼。”
“原来是我堂姑家的狗崽子。”宣德王说道,“小子,我们陈家可不是反贼。你不知道吗?你母亲姓陈!无论是大琼,还是大夏,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