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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启禀太后娘娘,封存在宫中的防弹甲胄,在查证镇北侯府之事后,调用了几套到了京畿营中,以备不时之需。”

东西是实打实的,不管是调用、借用还是如何,都得要有个去处。

魏忠跪伏在了地上,低声道:“……其中有几套甲胄,在运送途中被人劫走。”

“此事乃是奴才管理不当导致,还请太后责罚。”

朝上安静了下来。

许多朝臣对视了眼,眼中情绪莫名,这魏忠所说的话,是直接证实了施元夕的说法。

谢郁维眼眸微顿。

看来今日魏家想要给施元夕治罪,是绝无可能的了。

倒是没想到,她行事会这般周全,且还放出了这么一个重饵,不惜以身入局,让魏家避无可避。

王瑞平更是忍不住轻扬起了眉头。

往日里魏家行事猖獗,不把无根基的臣子放在眼里,像以宫中之名闯入了县主府这等事,魏家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只是没想到,滥用私权,到底也有被其反噬的一天。

“荒谬!”朝上的魏太后震怒非常,听声音似乎情绪起伏很大:“既是出了这样的事,为何不提前来报!?”

“防弹甲胄关系到了朝中安全,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这话听着刺耳,似乎意有所指。

施元夕却半点都不生气,她眼中澄澈一片,在这等情况下,还往前迈了一步,淡声说道:“敢问魏公公,宫中此次一共‘遗失’多少套甲胄?”

魏忠微抬头,沉默许久才道:“共计十五套。”

“多少?”王瑞平变了脸色:“一共二十七套,你们遗失了十五套?还将此事隐瞒了下来?”

“你好大的胆子!”

宫中大太监,平常官员见他都得带着三分笑意,魏忠何曾被这么当众斥责过。

可今日这个罪责,只能他来承担。

这十五套甲胄,都是无法说清去处的,今日他遭受责罚,也只能咬死是遗失。

“奴才知罪,还请太后娘娘责罚!”魏忠死咬着牙,将所有罪责都揽在了自己一个人身上。

施元夕轻垂眸,魏忠不属于朝上官员,便是犯下过错,也是交由宫中审讯处理。

而朝上大部分人心中其实都清楚,他站出来,就是为了给魏家顶罪。

魏太后势必会保住了他的性命。

只是此项罪名较大,会先将其贬斥,暂时抹掉了大内总管的身份。

待得事情过去些许了,再以其他的名义封赏。

这一套操作行云流水,就像是魏太后对那翰林院张学宏的处置一般,所谓的处罚,其实某种程度上更像是保护。

除了证明她的清白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

仿佛是在印证她的话一般,朝上的魏太后开口道:“你胆大妄为,失职瞒报,险些酿成大错!”

“将这奴才拖下去,重责三十大板,移交司礼监处置!”

司礼监隶属宫中,本身就在魏太后的掌控之中。

那魏忠满头大汗,到得这等地步还在不断地叩首谢恩。

施元夕抬眸,看着他被侍卫拖了下去,神色冷淡。

上首的太后直接道:“施元夕,此事既已查明与你无关,命你官复原职,明日重回翰林院中。”

轻飘飘的一句话,便想要将施元夕给打发了。

施元夕面上不显,轻声应道:“臣遵旨。”

偏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此事到此为止,她已然达到了目的时,她再度抬头,在满朝文武的注视下,冷声道:

“魏忠是大内总管,掌管宫中,而防弹甲胄则是宫中的侍卫负责看管。”她微顿了瞬,轻抬头,站在了大殿中央,目光穿过了许多人,直接同帘后的魏太后对视。

“臣以为,出现了这么大的纰漏,所需要惩治的不只是魏忠一人!”

“宫中乃是大梁的最后一道防线,更关系到了皇上及太后的安危,此事关系重大,绝不可一笔带过。”

“须知,今日能在宫中这么多侍卫的眼皮子底下,丢失了十五套甲胄,改日会不会直接威胁到了皇上的安全!”

“遗失之罪可由司礼监定处,那这宫中侍卫失职之处,又该如何处置?”

当下,满朝俱静。

谢郁维眼眸轻震,抬眼看向了不远处的施元夕。

这才是她此番主动入狱的根本目的所在。

她所想要做的,可不只是洗清罪责那么简单。

施元夕神色坚定,不带任何犹豫,直接将选择抛到了魏家的脸上。

身后都有了大批兵马了,且她所研制的双管突击步枪的子弹,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

她已经不需要在朝上对魏家所行的事情进行退让。

或者说,从镇北军洗清罪责的那一瞬间,他们就已经攻防转换了。

和她所想的一致。

此刻的镇北军,是彻底站在了她这条线上。

她开口,得到的就是一呼百应的效果。

那谈墨率先出列道:“圣上安危高于一切,此番宫中侍卫严重失职,需得要重罚。”

“不错,诸位大人不在军中,所以也不清楚十五套甲胄究竟到得什么地步。”在他身后,一名身型壮硕的镇北军将领抬步上前,冷声道:“便如同下官这等体型的成年男子,足足十五人。”

“在宫中来去自由,甚至还凭空消失!宫中防卫简直是个笑话!”

“侍卫,尤其是御前侍卫,竟是这样一群无能的酒囊饭袋,让这样的人护卫圣上安全,臣等如何能够安心?”

头一次,座上的魏太后感觉到了窒息。

她额头炸疼,抬手按了太阳穴也是于事无补,睁开了眼睛,看到的就是镇北军那群没规矩的东西。

恼恨的同时,更有一种事情超出掌控之感。

底下的陈海硬声道:“魏忠方才不是已经说得很明确了?甲胄是在宫外遗失!”

“宫外遗失之物,却让宫中侍卫认罪受罚,各位大人又是何等居心?”

谈墨当即道:“陈大人的意思是,这些甲胄不是从宫中运出?整个宫中的侍卫都不清楚这件事?”

“若非如此,怎么会整个宫中无一人上报!一直将此事隐瞒到了今日,还险些白白将甲胄送给了北越。”

“不光如此,宫里丢失甲胄不说,罪责还落到了无辜之人身上,如非施大人聪慧,早前被裴济西胁迫时有所准备,今日是不是还要替这些耳聋眼瞎的侍卫顶罪?”李侍郎怒声道。

陈海阴沉着一张脸,再说不出话来。

不只是他,魏家这边在朝上自来都气势汹汹的几人,如今皆是无言以对。

打蛇打七寸。

那甲胄的真实用途根本说不出来,宫里近日太平,也未发生任何事,若去杜撰一些子虚乌有的事,只会将事情越描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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