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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答案。

施元夕棋高一着,知晓王恒之这一趟必定是凶险万分,所以从一开始便隐藏了重要信息,让那李谓扮成王恒之的小厮随行。

有朝中事务牵绊着,王恒之也不是朝中官员,此前并未受到重点关注,出入京城时,即便会引来旁人注意,那些人也只会将重点放在他身上。

而忽略他身边跟着的小厮!

不说如今已经过了差不多一个月时间,就算是他们更早之时察觉,谢家安插的眼线怕也根本想不起王恒之身边的小厮是什么模样!

以至于他们从头到尾都忽略了这件事。

王恒之的画像散布得到处都是,却压根无人知晓,他身边一直还隐藏着另外一人!

李谓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坐着画舫,在一众谢家暗卫的眼皮子底下入京。

想清楚这其中关键后,顾安仲心头一凉,浑身上下的力气仿佛被人抽空,脚下发软,瘫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神情恍惚。

若真是那李谓,对方是今日白天入的京城,那么到得此刻,他们所查得的证据,早就已经呈递到周瑛面前。

他神色恍惚,怔怔地看着谢郁维。

江西那边的官员还在调查,王恒之抵达江西已久,此前未曾设防,他究竟做了些什么,手里握着何等证据,他们皆不得而知。

……最坏的一种情况,便是一切都无所遁形。

他们多年来围绕广郡王构建的所有,都将化作泡影。

顾安仲只觉得头脑发昏,眼前阵阵发黑,他在这天旋地转中,闭上了眼睛。

这长久的静默中,他听得身侧的谢郁维开口,声音嘶哑地道:“连同江太妃那边的人手在内,京中能够调动的兵马共计多少?”

顾安仲蓦地睁开眼,看向谢郁维的方向。

所能看到的,只有他的背影。

“所有的暗卫及能调遣的兵马总和……仅有一万余人。”

谢氏一派的兵马,主要集中在江西,京中留用的人手不多,如今还派遣出去大半。

一万余人。

京中光是驻京军,便有足足七万余人,更别说路星奕手里边,还能召集两万边疆精锐。

撇开施元夕手里的武器不谈,以这点兵马对上驻京军,不过是螳臂当车。

江西离京路远,他们若能一边召集兵马一边后退,入江西境内,或许还能求得一条生路。

可如今局面,谢郁维真带着广郡王和江太妃兴兵,周瑛便能用谋逆造反之名,将他们围困致死。

“黑市那边一共造了多少把改制火铳?”谢郁维问。

顾安仲回过神来,声音艰涩地道:“前后加起来,共计两千余把。”

他担任兵部尚书后不久,谢家便已经逐步掌握改制火铳的制造方法,不光如此,连带着防弹甲胄,谢家也在争斗中拿到了完整的制作图纸。

只是子弹的制造方式困难,将制作方式吃透就已经耗费许久,正式开始制造后,速度也远比他们想象的要缓慢许多。

前不久,隐匿在黑市的工匠,将防弹甲胄完整做了出来。

然而……摆在这些东西面前的,还有一个庞然大物。

那便是施元夕手里的双管突击火铳。

众所周知,防弹甲胄仅能防住改制火铳,对双管突击火铳防御无能,而那改制火铳,在双管突击火铳面前,也是远不够看的。

这便意味着,他们不光人手不足,且在武器上,还比对方弱势许多。

顾安仲起身,目光沉沉地看着面前的人,沉默许久后方才道:“施元夕进入兵部后,仅一个月内,兵部账面上便多出了三千把双管突击火铳。”

这才是最为致命的地方。

火铳从一开始就是施元夕带来的,她掌握着最精进的制作方式。

他们在摸索着制造的时候,她底下的工匠已经可以熟练地做出武器。

顾安仲摇头苦笑,他此前不明白,这等重要的东西,施元夕为何直接摆到明面上来。

现在却突然明悟。

三千把双管突击火铳,只是给他看的,他们手里究竟有多少,他还一无所知。

而这些东西,就是施元夕悬挂在他们头顶上的一把剑。

今夜,或者说是从今往后,他们只要生出些别的想法来,这把剑便会直接落下,斩断他们的咽喉!

第130章 灭门惨案

第一抹日光升起,照射到谢府的每一个角落。

谢郁维静坐在桌案背后,从深夜到黎明。

整个谢府的暗卫忙碌不休,疾步匆匆。

天光大亮时,书房内的大门再次被人推开,进来的暗卫道:“……顺天府及城门各处都加大了巡逻力度。”

“驻京军将领谈墨,一早便离开府中前往了京郊军营。”

顾安仲闻言,下意识抬头看向谢郁维。

一夜过去,谢家也该做出抉择了。

谢郁维起身,屋内的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抬眸望向他。

就见他目光幽沉不见底,沉声道:“备马。”

顾安仲忙问:“大人这是要……”

“入宫。”谢郁维冷声道。

运筹帷幄多年,几经沉浮,是不是真的大势已去,他得要亲自去看看。

今日早朝的时间和以往相同,可在早朝开始前一刻钟,议事殿内便已经站满了官员。

施元夕轻垂眼眸,站在一群重臣之中,冯炜然走到她身侧,并未开口,只安静地盯着殿门的方向。

时间一点一滴推移。

伴随着外边一声响亮的唱名声,施元夕抬眸,瞧见谢郁维面目深沉地走进殿中。

边上的官员微不可觉地松了口气,施元夕对此却并不意外。

她转过身,望向殿上。

早朝开始。

和往日一上来就争锋相对的激烈气氛不同,朝上沉闷一片,难得无人开口。

临近六月,天气逐渐炎热,顾安仲站在这大殿上,却只感觉到浑身冰凉,仿若置身于冰窖。

谢郁维便在此时走出队列,在周遭无数官员的注视下,他轻垂眼皮,叫人看不清楚面上的情绪,开口便道:

“臣有事要奏。”

殿上的周瑛眼眸平静地看向他。

谢郁维做事更喜欢隐匿在背后,掌握全局,寻常在朝上,也极少会站出来,今日之举,只能说是十分罕见了。

安静的大殿上,只能听到谢郁维一个人的嗓音,他声色发沉地道:“启禀皇上,淮康帝驾崩后,江太妃与广郡王二人,以为淮康帝守孝之名,前往皇陵。”

那队列前站着的广郡王猝不及防下,听到这么一番话,猛地抬头看向他。

“臣今日方才得知,太妃与王爷未在皇陵久住,而是利用手中权势,收买前太常寺卿陶营,令其为自身遮掩,随后离京前往江西地界居住。”

“广郡王以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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