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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人的平淡,竟有一头金发,小麦肤色,高鼻深目,面有三眼,头戴由黄金,青金石,红玛瑙所点缀的头冠,身披白色牦牛皮制成的藏族大衣且褪出一只袖子,里着大红色袍子,腰别大刀,脚踏长靴。真是一位飒爽女子。

白浮见那丽人老远之外热情奔来,明明还离百里,却转瞬即到,竟有缩地成寸的本事。那丽人热情的上下打量着白浮,在看见白浮眼中十瞳的模样后,竟笑着道了句“好看。”

“谢谢,额……扎西德勒。”白浮遇到这种大方热情挂的,就不知如何是好,最终,也不知怎的,直接说出很久很久以前记忆里,人尽皆知的打招呼方式。

那位丽人愣了一瞬,随即大笑着点头“嘚乐,嘚乐!”

“你显然是从中原过来的,与那位嫁到这里的公主有着一样的气质。且看你的肌肤比牛奶还有白皙,你的头发比白云还有柔软,你的眼睛比玛瑙还要美丽,吉玛,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白浮。”

“白卓玛,我不方便让你用本名称呼我,你就叫我扎基吧,就是吉祥的意思。”扎基笑着道。

“扎基,你是这里的人吧?”白浮看着扎基那一头罕见的金发,不由好奇。

扎基怔了一瞬,后摇摇头“我来到这片土地不过数年,是这里的吐蕃王,焚松香,燃油脂,葺庙堂,铺金路,再以十头纯白色的骆驼拉的花车,将我从灵山上请下来的。”

白浮闻言,便开始回忆起这个时候吐蕃的大王是谁,随即她睁大了双眼。

这个时候吐蕃的赞普是……松赞干布。

白浮忽而想到,所谓的取经路,是为了弘扬佛法,因此命三藏法师从长安出发前往灵山求得大乘佛法,如此,佛教鼎盛。

而佛教根本不可能只满足于向中原宣教,他国也同样是灵山的目标。

正巧在这个时代,吐蕃这边出了一位人杰,他年仅13岁登上王位,凭一己之力统一吐蕃,向天竺学得佛法,又与大唐联姻取得技术。

也因此,他肯定会被灵山选为宣佛进藏的灵童。

而这位赞普也确实不令世尊失望,虽然他三十四岁离世,但在世期间修建庙宇无数,其中大昭寺功成之时,松赞干布向灵山请令,将一位威能广大的女神请来护教,称为吉祥天女。

所以,扎基,也就是吉祥天女,这名入藏的女神真正的名讳其实就是,班达拉姆。

第22章 朱母朗马阿林

与扎基的相处十分的愉快, 她是一位喜爱喝酒且能歌善舞的女神,和她交谈时,会忍不住将自己心中的所有想法都与她倾诉,像白浮这种与陌生人交谈十分保守的性格, 都能和扎基相谈甚欢。

“什么?你想去觐见神母之巅?”

所以, 当白浮不由自主的说出心中所想之后, 正拿着她那以牦牛角制成, 能源源不断冒出美酒的宝器金角觚痛饮的扎基不幸被呛。扎基放下那金角觚不可置信的看向白浮, 顾不得嘴边残留的酒液再一次确认“你真要去?!”

“是的, 我要登顶朱母朗马阿林!”白浮再一次郑重的重复。

扎基额上的金眸大张, 她三只美丽的眼睛齐刷刷的注视着白浮,似是打量, 似是思考。

“你会被那神山上的重云压塌。”

“我可以扛着那云前行。”

“你会被那如刀如戟的风雪割破每一寸肌肤。”

“那便伤。”

“若那神山发怒,她会用滔天的暴雪将你掩埋。”

“若我能活, 便继续攀登,如若不能,那便死。”

白浮说的平淡却毋庸置疑,她虽然外表平和文雅, 但骨子里却是一个充满激情的冒险者。

“为什么?可是那巅顶有宝去寻?可是那皑皑白雪之上有长生正果?要你非去不可?”扎基不明白, 似这样一位娇娇小小的女儿, 心中怎会有这般桀骜?

扎基望向那终年隐匿于重重云雾间的朱母朗马阿林,她是神秘的, 天下间仅寥寥数人,可有运道, 于偶然间探得云雾消散下的巍峨真身, 扎基就是其中之一。

她是傲岸的,只偏安一隅, 比之昆仑长白那样的神山,她并不向世人展现她的福泽洞天,吸引万仙朝拜。

她是寒酷的,以常年不散的风暴将自己武装包裹,即便是神佛也不令其靠近。

她同时也是疏懒的,扎基见过那美丽的神女峰曾开散风雪,让金色的艳阳妆点她雪白美丽的躯体,那圣颜,一眼难忘。

扎基忽而有些羡慕白浮,羡慕白浮的凌云之志,欲与天公试比高的决心。

扎基看向那以雪作妆的神山,又看了眼亦是雪白之身的白浮,心头忽有所感,她竟觉得,那神山会愿意接纳与她同貌的少女。

“既如此,那我便祝你步步生莲展宏图!”扎基端起金角觚敬白浮,她知白浮不胜酒力,便自顾一饮而尽。

“我竟不想,从灵山下来,收获最大的宝物并非是得万民敬仰,而是与你这般有凌云之心的女儿相识。若要登山,且再等片刻,让我为你准备行囊,助你一臂之力。”

白浮看着神情激荡,眼中似有星光闪烁的扎基,忽而问“阿姊,你可愿和我一同登顶。”

白浮的话如平春雷炸响,将扎基的识海劈开,自混沌中升起一道明悟。

“这,如何使得?”扎基忽然说话变得磕磕巴巴,她道“我怎能与你一同前去。”

白浮不解“为何不能?可是阿姊嫌我?因而不愿相伴?”

“怎会如此!”扎基否认“我怎会嫌弃阿妹,只我一介女儿身……”

白浮打断了扎基的话“我亦是女儿身!但却不妨我涉足险地,开拓征途。”

扎基神色茫然,明明她是意动的,但又为何否认?明明她是想去的,为什么却言不由衷?

“阿姊可是因顾虑身兼神职,不可脱责?”白浮想了想,询问。

“并非。”扎基悠然一笑“我来吐蕃还未经年,便真陨落,也有他人交替。”

“既然并非职责,那便碍于心路,那阿姊不如敞开心扉放任本性,与我共同前去。”白浮认真的提议道“如此也好有个照料。”

“我当真能与阿妹相随?”

白浮没有说话,而是紧紧的握住了扎基的手,这一刻,白浮坚定的眼神早已说明了一切。

扎基看着自己与白浮十指相扣的手忽然莞尔。这个阿妹的手竟比自己小这么多,还这么白,这么的软,却比自己的手有力道的多。

“我与阿妹一同!不论生死!”这一刻,扎基下定了决心。

白浮见扎基乐意同自己前去,笑得十分欢喜。她点点头,赞扬道“合该如此大胆,合该如此畅快!谁说女孩不能冒险,不能拥有这世间一切?”

扎基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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