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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养到十八岁。”

“爸……”戴柯突然叫了一声,戴四海应该先征求儿子的意见,但情况特殊,来不及了,只能先抬手打断。

戴四海说:“把她接回家需要什么手续,我都配合办。”

院长忽地冷笑,“这是一个小女孩,你以为领养跟去超市领鸡蛋一样简单吗?首先第一条你就不符合要求,你们家只有你和你儿子,我们不可能把一个女孩子送给两个男人养,明白我的意思吗?”

院长也是来时路上听片警介绍戴四海家庭情况,才有底气藐视他。

戴四海一副热心肠没得到肯定,反而被嘲讽成潜在罪犯,气得双唇发颤。

章树奇赶紧稳住他,不想伤了一个好人的心,“戴老板,院长,听我完说,我们双方暂时各退一步。戴老板,小秋是您昔日战友的女儿,您这边是想让小秋跟着您一起生活,不管是以领养还是其他方式,对吧?”

戴四海越发肯定不能把梁曼秋交给这种人,“对。”

章树奇说:“您是一个很有大爱很有责任心的人,我想小秋爸爸也很愿意看到这个结果。那么我们后续再想办法办理合法合规的手续,今晚肯定讨论不出一个结果。”

戴四海对这个小警察起了一丝敬佩,“章警官说得对,今晚我想把小秋带回去,后面的事后面再说。”

章树奇目光来到院长这一边,“院长,院里应也有允许小孩跟亲戚朋友团聚的规定吧?”

院长不太乐意,“有是有,但是——”

章树奇打断他:“既然小秋愿意呆在戴老板家,今晚的小意外就当作小秋被接到亲友家过周末,你看怎么样?”

院长还在斟酌,围观的街坊里有人忽然叫了声“好”,声音异常洪亮:“我支持章警官。”

有人带头,群众容易从众,街坊里陆陆续续响起支持的声音。

院长失去群众基础,又气又尴尬,迫不得已松口,“那就先这么办,但我丑话说在前,要是办不了合规手续,小秋还是要回到福利院。”

章树奇终于松了一口气,后心渗出一片凉汗,洇湿了警服。今晚调解的矛盾涉及三方角色,事业单位、未成年人、群众,情况复杂而敏感,可以入选他的年度总结,堪称丛警以来的最艰难挑战。

围观街坊散去,四海烧鹅档口又恢复夜晚的安静。

梁曼秋没再抽泣,顶着一头乱发帮忙洗洗涮涮,看不出一点鬼哭狼嚎的痕迹。

戴柯坐在收银台前,支颐发呆,不知道想什么心事。梁曼秋一路过,他好像又没心事了,冷冷瞪她一眼,伸直腿,拎拎深色斑块明显的校裤。

“细狗,回家给哥洗干净。”

梁曼秋点点头。

晚上九点多,戴四海往风干房挂好明天中午要进炉的鹅子,准备关门回家。

“今晚谢谢你。”他特意跟阿莲说。

阿莲看了眼围着摩托车打闹的两个小孩,“海哥,你真的要收养小秋?”

戴四海也盯着同一个方向,“不然怎么办,哪里放心把她交给那样子的地方?”

阿莲:“可是手续……”

戴四海也头大,“总会有办法的。总之,今天晚上多谢你了。”

阿莲捋了一下鬓边碎发,“小秋是女孩,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海哥尽管开口,有些事……可能还是女生跟女生之间比较方便。”

戴四海想了想,点头:“也是。阿莲,你在我这也干了快一年,明天我再跟你谈谈加工资的事。”

天降惊喜,阿莲激动得语无伦次,“海哥,不是、我不是为了加工资才这么说的,我是觉得小秋是一个好孩子……”

戴四海摆摆手,让她无需多言,跨上摩托车准备回家。

梁曼秋跟阿莲挥手,“阿莲姨,拜拜。”

阿莲笑着回礼,“小秋,晚安。”

摩托车突突上路,载着夹心饼干穿越呼呼夜风。

戴柯问:“细狗,你怎么叫她阿姨?”

梁曼秋:“她说她是阿姨。”

戴四海忽然说:“大D,你也应该叫阿姨。”

但戴柯向来直呼其名。

戴柯:“她没你老。”

在他眼里,戴四海是叔叔年龄,只有跟他一样老的才能叫阿姨。

为什么不叫姐呢?因为阿莲比他矮,青春期该死的胜负欲。

“我也没多老吧,都不够四十岁。”

戴四海不由往后视镜瞅了眼自己,十二年来当爹又当妈,皱纹似乎不争气地同龄人多。看人家福利院院长多滋润,皮肤油光水亮,看着比他还年轻。

“不过比起阿莲,我确实太老了……”

当晚,等梁曼秋洗了澡趴床上看书,戴四海把戴柯叫到他房间讲话,问他对今晚决定的看法。

戴柯面无表情,“你都决定了,还来问我?”

戴四海叹气,又把梁曼秋摆出来,唯独没有提她老豆的下落。

戴柯不由问:“她老豆死了吗?”

戴四海含糊其辞,“不死也指望不上。”

戴柯:“她妈也死了?”

妈妈对戴柯来说是一个未曾谋面的符号,感情不太真实,对戴四海确实活生生存在过的妻子,一起相濡以沫好几年。

戴四海沉吟一声,“她妈改嫁了,不要她这个拖油瓶。”

父子俩很少说心里话,戴柯隐约听街坊讲,他爸多年没找对象是为了他。戴柯没告诉他,有时挺羡慕金家姐弟,到哪儿都互相有个伴。

“哥哥——”脆嫩的声音在隔壁房间呼唤。

“你要当英雄谁拦得住,”戴柯淡淡扔下一句,回到自己房间立刻换上一副臭脸,“大半夜鬼叫什么?”

“哥哥,你的书里夹了一封情书。”梁曼秋抽出一封没拆开的信,粉嫩的围边,封口还贴了一个粉色桃心。

她坐在上铺梯子口,晃着信封,“谁写给你的,还是你写给谁的?”

戴柯毫无印象,蹙了蹙眉,举手要接过来,“我看看。”

梁曼秋压根没打算给他,扭身逃回角落,“我帮你看看。”

“你敢?!”戴柯压根不知道梁曼秋还有这么大的胆子,脱口吓唬她,“敢拆我就送你回福利院。”

梁曼秋一改刚才活泼,被吓得僵在原处。

戴柯爬上去夺过了情书,气鼓鼓地坐到书桌前拆。

梁曼秋悄悄爬到楼梯口,小声说:“哥哥,我没有拆哦。”

戴柯在台灯下读信,一手拿着一张薄薄的信纸,一手不住摸了摸下巴。

“哥哥!”梁曼秋声音重了一些。

“又干什么?”戴柯不耐烦,头也不回。

梁曼秋喃喃强调:“我没有拆你的信。”

戴柯:“啰嗦。”

几分钟后,戴柯纳闷一句“什么东西,肉麻死了”,信丢一边,抱游戏机继续打俄罗斯方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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