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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转笔。

“暑假你不是预习过一遍了吗?”戴柯冷不丁说。

“忘了,再复习一遍。”梁曼秋口吻淡淡,像没发生过刚才的龃龉,全程没抬眼已经说明问题。

问题还很严重。

戴柯:“腻不腻?”

梁曼秋:“吃饭不会腻。”

戴柯:“学习跟吃饭怎么比。”

梁曼秋:“不学习以后上街要饭。”

戴柯只吃过学习的苦,还没吃过饥饿的苦,混得再一般,家里还有一个档口给他保底,梁曼秋已经试过流浪街头的滋味。

梁曼秋的觉悟跟戴柯班上的优等生一模一样,而他跟这些人从来没有共同话题。

戴柯没法接话,隐隐有一点自惭形秽,一点会渐渐够不上梁曼秋的慌张。

他起身往后厨告诉戴四海自己先回家,便双手抄兜默默走了。

戴柯还不懂这叫做逃避,越是害怕,越不敢追逐。

梁曼秋抚摸着新书挺括锋利的边角,悄悄抬眼,那道颀长的背影拐弯消失了。

四海烧鹅白天多请了一个帮工做卫生,晚上戴四海和阿莲干活多一点余力。

九点左右预备好次日的鹅子,戴四海开车载她们回家,照旧中途放下阿莲,看着她进农民房的单元楼才启动。

梁曼秋再度想起戴四海摸阿莲屁股,想跟戴柯透透风,暑假遇事耽搁,再也找不到合适机会。

后座只剩下梁曼秋。

戴四海看了一眼车内镜,“小秋,男生比较晚熟,还没女生细心,大D有时候做得不好你直接跟他说,他就是嘴硬,心地其实不坏。”

“阿伯,我知道。”梁曼秋轻声说,就是心里不解气。

戴四海说:“大D后年就要中考,现在还没一点学习的觉悟,比你差远了。”

梁曼秋如果不是寄人篱下,估计跟戴柯这样的吊车尾没什么交集。

“阿伯,哥哥他挺聪明,就是懒。”

戴四海摇头,“他不是懒,就是逃避。越难越做不好,心里没有成就感,就做不下去。”

梁曼秋想不到这般深奥的层面,只是觉得学生的任务就是学习,理所当然的事。

回到碧林鸿庭。

戴柯房间的门关着,梁曼秋照例敲敲门,给足他藏PSP的时间。

梁曼秋推门入内,戴柯果然站在衣柜边。

“哥,你先洗澡还是我先?”梁曼秋问。

戴柯蹙了下眉,“你刚才又叫我什么?”

梁曼秋只吐出一个字,“哥。”

戴柯:“以前不是叫两个字?”

梁曼秋:“你叫阿伯也没叫两个字呀。”

戴柯已记不清几时改掉的习惯,总结原因就是长大了,嗲不起。

梁曼秋绕回正题,“谁先洗澡?”

戴柯摆了下手,让她先。

梁曼秋往阳台收晾干的衣服。

经过两年磨合,家里形成良好的秩序,衣服洗和晾是兄妹俩轮流负责,收则是各管各的,每个人的衣服晾在固定的区域,不能穿插。梁曼秋的区域正对着次卧。

戴柯倚着门框,良久,跺跺脚赶蚊子,才说:“明天放学我载你回来。”

梁曼秋看了他一眼,似乎不怎么相信,“食言是小狗?”

戴柯:“你才是细狗。”

梁曼秋瘪了瘪嘴仰头撑衣服没再理会。

戴柯总觉得不踏实,梁曼秋会不会以牙还牙,明天放他鸽子。

“喂,梁曼秋。”

待她转身,戴柯生硬地说:“给你摸一下我脑袋。”

暑假时,梁曼秋想摸戴柯的光头,他不给,说男生的脑袋不能随便乱摸,摸了会长不高。

梁曼秋有一种模模糊糊感觉,难道戴柯变相低头求和?

戴柯果然低头,抓过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掌往头顶拉。

梁曼秋吓一跳,硬生生抽回来,“又不是光头……”

戴柯自己摸了一下脑袋,毛茬茬的,的确跟光头时大相径庭。

“哪能光头,我还要当升旗手。”

“我又没让你剃光。”

梁曼秋路过戴柯回了房间,把干衣服统统撂到上铺,站梯子上慢慢叠。

戴柯:“再不摸等你头发长长就不能摸了。”

梁曼秋确认自己没听错,“我头发长长关你头发什么事呀?”

戴柯:“你头发长长,我头发也长长了。”

梁曼秋朦朦胧胧听懂他的意思,他不用再陪她剃光头了?

“你说只有女朋友能摸你的头,我又不是……”

梁曼秋扭头微微俯视,像不认识他似的,盯了许久。戴柯有两个发旋,据说这样头型的人会比牛还凶猛。

“妹妹也可以摸。”

戴柯欲言又止咽了一下口水,喉结滚动,分外醒目。

这好像戴柯第一次亲口承认她是他的妹妹。

梁曼秋的心弦好像给拨动一下,那滴汗珠划过他脖颈的画面莫名浮现眼前,奇妙又富有活力。

“哥,”梁曼秋好像受到一股难以名状力量的驱动,开了口,“我能摸一下你的喉结吗?”

“什么?”戴柯不知道没听清还是不敢相信。

“喉结。”

既然允许摸脑袋,四舍五入也等于许可抚摸其他裸露的部位。

梁曼秋没等他回答,抬手轻轻摸了摸鼓突的小球,凉凉硬硬的,戴柯恰好咽口水,小球在她指腹下灵活地滚了滚。

她说:“有点硬,好神奇。”

好奇怪,明明只是轻柔的抚摸,戴柯却像窒息。他憋红了耳朵,终于可以换了一口气,喉咙莫名有异物感,不由清了下嗓子。

“洗你的澡,不要乱摸男生的喉结。”

“我又没摸其他人的……”梁曼秋小声辩解,抱了睡衣裤进卫生间。

戴柯兀自摸了一下喉结,同样的触抚,截然不同的感受,自己摸完全没有窒息感,跟摸鹅的脖子没区别,皮肤底下硬邦邦的。

每晚戴柯负责熄灯,梁曼秋若没睡着,偶尔会跟他聊一会,尤其初中开学的第一天,充斥着各种新鲜事。

“哥,”梁曼秋隔着蚊帐和床栏,尽可能凑近下铺说,“我们班好像挺多女生对你感兴趣,就是今天你打球的时候,嘻嘻哈哈走过去的那一群。”

戴柯双手枕头脑袋,翘起腿摇了摇,睡意寥寥。

“没印象。”

梁曼秋:“她们还问我跟你是什么关系。”

戴柯:“烦不烦。”

梁曼秋拼命往外挤着蚊帐,下意识想看看戴柯用什么表情说出这句话。

黑麻麻的,当然看不清。

“哥,你说我烦还是她们烦?”

“都烦。”

“嘁。”

梁曼秋噘嘴躺回去,东想西想,一口气怎么也顺不下,又挤着蚊帐往下喊话:“哥,你也好烦。”

下一瞬,梁曼秋给震了一下,戴柯抬起长腿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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