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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曼秋硬着头皮跟上去。

阿莲忧心忡忡:“大D会不会想不开?”

戴四海眉头紧锁,不忘安慰:“我想不开,大D都不会想不开。”

阿莲:“要是早点告诉他说不定反应没那么激烈……”

“哪来那么多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戴四海隐隐后悔,中考对于戴柯这样的吊车尾没有任何意义,当初就不该非要熬到中考。

梁曼秋下了楼,戴柯人高腿长步子大,早跑得只剩一个渺小的背影。

她费劲地奔过去,遥遥盯着他,不敢叫人。

拐弯处,戴柯余光瞥见她,似乎慢了几步。梁曼秋跟着转过屋角,没追多久跟上了他。

戴柯:“你出来干什么?”

梁曼秋如实道:“我也不想,阿伯叫我看着你。”

戴柯微顿,似乎明白过来,隐怒,怒的是自己:“不想就滚回去。”

梁曼秋委屈强调:“阿伯叫我看着你。”

“有什么好看的,我又不是狗。”

戴柯步伐大了些,像拽着主人狂奔的疯狗,害得梁曼秋小跑。

不禁又放慢脚步。

梁曼秋气喘吁吁,始终离戴柯一米远,防传染病似的。

走到街心公园,戴柯一屁股坐到半米高的圆形花坛边,撑着两只膝盖喘气。

梁曼秋在戴柯的九点钟方向坐下,吞吞吐吐说:“其实……暑假的时候,我就看到了,阿伯和阿莲姨……”

戴柯:“看到什么?”

如果今天之前,梁曼秋会实话实说,看到戴四海摸阿莲屁股。

在黑漆漆的衣柜里,她也经历同性质的动作,心里起了一块疙瘩。

难道男生长大都是色狼?

梁曼秋嗫嚅着,“反正就是看到阿伯和阿莲这样那样。”

梁曼秋暗示的是蜻蜓点水,戴柯自然往深处想,瞪大了眼,“不是吧,在哪里?”

梁曼秋:“档口后厨。”

“他们在档口后厨干?”

戴柯声音走调,诧异至极,明显透着对戴四海和阿莲的不满。

那个粗鄙的动词下梁曼秋一跳,她差点抹黑了戴四海和阿莲,着急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戴柯古怪道:“你又知道我想的哪样?”

梁曼秋无法启齿,情急之下,倒出脑袋里仅存的信息,“不是PSP里面那些。”

戴柯默了一瞬,双手抓着膝盖,涨红了脸,“你看过我的文件夹?”

梁曼秋嗓音越发低沉,“可是,你没说不能看啊……”

戴柯只说过不能删,没说不能看。

“所以你就看了?”

梁曼秋哭丧脸,深受其害一般:“谁知道会有那些东西……”

戴柯有气无处发,撇过头看向另一边。

梁曼秋声音低,像说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你怎么、你怎么看那么恶心的东西?”

戴柯嘴硬心虚,“哪个男生不看,四眼明也看。”

梁曼秋瘪嘴瞅了他一眼,表情无声控诉:这么恶心的东西四眼明怎么可能看。

戴柯讥嘲扯了扯嘴角,“四眼明看完才拷给我。”

梁曼秋不敢将文弱的金明和那些猛烈画面联系起来。

戴柯气呼呼说:“哪个男生告诉你他没看过,他就是在装大逼。”

“好恶心。”

梁曼秋盯着足尖前方的地板喃喃,更恶心的部分没法言明。

半个下午,戴柯没听见梁曼秋叫一声哥,看来已经恶心他了。

戴柯破罐破摔,“恶心你别跟我讲话。”

梁曼秋望他一眼,双眼噙着泪花,不知失望还是害怕。

“你为什么要那样子……”她无力正面控诉,害怕惹怒戴柯,也怕被丢回福利院。

戴柯以为还是指控他看黄片,破罐破摔骂道:“我看关你什么事。”

梁曼秋悄悄咬牙,“我说在衣柜……”

戴柯怔住。

平时脑袋里有过很多龌龊念头,仅仅是念头,只要跟梁曼秋保持安全距离,戴柯自忖不会越界。

刚才事发突然,突然将他们的距离压缩至最短,防线消失,罪恶随之衍生。

“为什么?”梁曼秋重复,自言自语多于质问。

但跟初一刚开学被他放鸽子一样,戴柯从来不会正面解释。

他正在气头上,气梁曼秋前头的不理解,也气自己,无法面对肮脏的秘密。

青春期的欲念隐秘、激烈而邪恶,一个人独处时尚无法灵活控制,一旦牵涉他人,稍有过界便引发更严重的灾难,摧毁彼此信任,或者自我认知崩塌。

梁曼秋和戴柯面对更为严酷的危机,冲击性远大于戴四海和阿莲的恋情。自己的麻烦,远比别人的八卦要紧。

这一次,他们没有打架,甚至没有吵架,青春期禁忌紧紧束缚他们的嘴巴和手脚,一个不敢正面指责,一个不敢正面认错。

他们学会了冷战,没有肢体冲突,表面看着理智,背后情绪暗涌,压抑而找不到发泄口,远不如一场互殴来得酣畅淋漓。

饭点回到碧林鸿庭,阿莲没有来吃饭。两小一大各怀心事,个个都在装下午无事发生,除了需求□□流没有其他闲聊。

这个家庭成分复杂,成员之间没有谈心习惯。两个小孩处于青春期,心思敏感多变,无形催化了凝重的氛围。

这事急不来,戴四海当天没找戴柯详谈,让他先自行消化,后续再慢慢做思想工作。

晚上临睡前,戴柯看着梁曼秋爬到上铺,忽然站来,叫了她一声。

梁曼秋刚好跪在爬梯口,扭头用鼻子看他,眼底闪过一丝惊慌。

戴柯将手搭上架床爬梯中间,微微仰头,看了眼梁曼秋,“给你踩我的手。”

伸出的正是衣柜里的罪恶之手。

第34章 肯定会把她送回福利院。

梁曼秋缓了一口气,转身扶着爬梯口的护栏俯视他,嘴唇微微战栗。

“你要是再那样子呢?”

戴柯发毒誓,“把手剁了给你。”

梁曼秋吓一跳,转念想到戴柯不会真的剁手,又气又怕,“谁信你。”

戴柯改口,“给你咬一口。”

吃亏的还是她,“谁要咬你,硬死了。”

戴柯眼睑低垂,第一次认输,“你想怎么样都行。”

她的犹豫对他就是折磨。

只要梁曼秋不动手,这份难堪将会持续下去。

梁曼秋寄人篱下,受制于人,若不是戴柯主动低头,她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慢慢踩下最上方的一级爬梯。

戴柯撇开头,看着地板,受刑一般,没有直视他的手。

“快点。”

早死早超生。

梁曼秋不知道在考虑什么,他的报复吗?

戴柯可不会保证。

梁曼秋又踩下一级,犹豫的声音比日常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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