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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调整呼吸,鼓起勇气拒绝,“我宿舍的插头可能也有一点紧张,今晚我要充一下MP4。”

周舒彦聪明又骄傲,只会无声试探,没有死皮赖脸。甚至温和地笑笑,“那下次再找你。”

梁曼秋还不由反思,她是不是太小气。

周日下午,戴柯放假回家,准备骑车带梁曼秋取上周配的眼镜。

还过不去周舒彦的坎,“姓周的还骚扰你么?”

梁曼秋:“我哪有那么大魅力。”

戴柯蹙了下眉,“我说他,没提你,有些男的对母猪都能发情。”

戴柯话糙理不糙,只是梁曼秋听来尤为刺耳,“哥,你能不能文明一点?”

戴柯跨坐机车,头盔闷不住他的臭脾气,“你还替他说话?”

“哥,帮我扣。”梁曼秋戴上她的头盔,朝她仰头。

戴柯:“几岁了,戴了几次还不会扣?”

“哥哥比较擅长。”

梁曼秋眨巴着眼睛,秋波暗送。

戴柯受不住似的,微眯眼睛。算是盘明白昵称里的小伎俩,梁曼秋一般情况叫哥,生气骂他时叫戴柯,撒娇讨好时叫哥哥。

刚上高中没到一学期,嘴巴跟抹了蜜似的,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

戴柯往后座摆头,“上来。”

“好咧,哥哥。”梁曼秋熟练地扶着他的肩膀,坐上去紧紧抱住他的腰,双手兜进他外套的口袋。

紧实的背抱,比一声声容易让人迷失的“哥哥”更管用。

戴柯放弃跟一个不算正式谋面的男的计较。

取了眼镜回家,梁曼秋按店员指导练习摘隐形眼镜,像第一次滴眼药水一样,数度不敢下手。

“哥,你帮我摘一下。”梁曼秋跑到戴柯房间求助。

戴柯珍惜一周一次的玩电脑时间,戴着耳机,头也不抬。

“哥哥,帮一下。”梁曼秋自从知道戴柯在意称谓,便时不时使出杀手锏。

戴柯往后扒了耳机,“去到学校谁帮你?”

梁曼秋:“找会戴的同学。”

戴柯:“男的?”

梁曼秋:“找戴同学。”

戴柯一顿,骂骂咧咧起来,洗了手擦干。

梁曼秋淡笑着,微仰头,朝他眨眨眼,不知道生理反应,还是故意。

姿势好像索吻。

戴柯的喉结滚进梁曼秋的视野边缘,她短促啊了声,像呻吟似的。

戴柯眼皮一跳,“又干什么。”

梁曼秋目光停在他的人中,“哥,你什么时候长胡子了?”

戴柯四肢体毛旺盛,胡须只是绒毛,淡淡的一抹,像喝了芝麻糊忘擦嘴。

戴柯不由自主摸了下,“忘刮了。”

梁曼秋瞪大眼睛,“我在家没见你刮过。”

公卫只有她和戴柯用,没见过有剃须刀。

戴柯:“在学校刮,哪能什么都让你看。”

“又不是不能看,”梁曼秋盯着那一抹绒毛,手痒痒,“哥,我可以摸一下吗?”

“滚。”戴柯毫不犹豫,上一次梁曼秋摸他喉结,害他做了人生第一个春梦,还脏了裤子。

梁曼秋举起食指,“就一下下。”

戴柯警觉后退一步,“摸你自己眉毛。”

梁曼秋乖乖摸了一下,“硬的,不好摸。”

又是那个字。

以前对梁曼秋的警告要不失效,要不她故意的。

戴柯改口:“你给我摸哪里?”

同样一个动词,戴柯说来特别有侵略性,特别流氓。

不该摸的,他都摸过了。

梁曼秋听愣了一下,赶紧回归正题,“快帮我摘隐形眼镜。”

她微仰头,戴柯凑过来,阴影覆盖到她脸上。

她的视线范围内全是他立体的五官,有一股侠客般的大气,肌肤虽黝黑,从来不长痘,一张脸满满的青春活力。

梁曼秋愣神一瞬。

戴柯亲她额头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近?

不,还要近。

现实似乎要与想象重合。

戴柯抬手,准备按白日店员吩咐,扒开她的上下眼睑。

梁曼秋忽地后躲一步,“哥……我、还是自己摘吧。”

第62章 对外是兄妹关系的高中生。

梁曼秋戴着隐形眼镜回校,安佳月第一个发现异常,周舒彦第二个。

周舒彦说:“你戴隐形眼镜更好看。”

安佳月附和,“我也觉得,眼睛大大的,特别有神。”

梁曼秋不太适应异性的夸赞,戴柯就几乎不夸她,以前看她多戴一个发夹都说臭美。她笑了下,“我还不太习惯,戴和摘太费劲了。”

安佳月:“多练练手,熟悉就好。以后可以随便戴美瞳,我已经买了,等寒假出去玩就戴。”

多亏了这个活泼的同桌,梁曼秋上了高中几个月,词汇量扩大不止一倍,还知道了什么叫里番,ASMR等乱七八糟的名词。

安佳月说等寒假她回去拷几部给梁曼秋,单是手机里的几张截图,都看得少女们血脉偾张,颠覆梁曼秋对特殊运动的认知。

单凭男主俊美这一条,就赢了戴柯PSP里面的黄片,腰圆肚凸的“ugly naked guy”给梁曼秋留下深刻阴影。

周舒彦问:“寒假你们准备去哪里玩?”

安佳月说:“回东北姥姥家,打雪仗堆雪人,嘿嘿。小秋你呢?”

梁曼秋说:“就在海城。”

安佳月朝周舒彦抬了下下巴,主持人一样,“团支书你呢?”

周舒彦:“去澳洲,有个亲戚在那边。”

梁曼秋愣了下,又一次清晰感觉到跟周舒彦的差距。

上一次是从翠田图书馆出来,他阻止她吃街边烤肠。

安佳月:“哇靠,南半球现在夏天,可爽死你。海城冬天我可真受不了,湿冷湿冷的,我宁愿回东北呆暖气房里。”

周舒彦:“准备去冲浪。”

安佳月:“你还会冲浪,看不出来,你可是‘太白金星’。”

周舒彦:“涂防晒啊。”

梁曼秋皱了下鼻子,家里那条黑狗连洗面奶都不会用。

“你什么表情?”周舒彦笑着问,将游离的梁曼秋拉回对话里。

梁曼秋展颜,“很少听说男生擦防晒。”

“你哥不用?”周舒彦忽地问,不知道是默契还是偶然,切中梁曼秋心事。

被看穿的感觉不太舒服。

安佳月奇道:“小秋,你家里还有哥哥?”

梁曼秋:“他说机车男。机车男连面霜都懒得用。”

安佳月煞有介事比了一个大拇指:“看出来了,酷哥。”

周舒彦没再说什么,等下一刻见,安佳月出教室,才坐到她座位找梁曼秋。

他拿起梁曼秋的钢笔,细细端详,笔管掉漆斑秃,岁月痕迹深刻,“还是你哥送你的那支钢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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