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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必要在孙子面前说他亲妈的不是。

“回去好好安抚你媳妇,这回的事?,她最委屈。”贺大老爷说着。

贺英的前程,有一半握在苏家里手里。这种媳妇,得小?心捧着。

“是,我会好好安抚六奶奶。”贺英说着。

贺大老爷听?得点点头,“去吧。”

“是。”贺英应着。

从贺老太太屋里出来,贺英先去看了贺二太太。

贺二太太原本就病着,现在病的更厉害了,几乎到了不认人的地步,主?要是伤心。

孙怜娘真是她看着长大的,没想到她竟然早就与人私通,证据确凿还?敢说被冤枉。

孙家彻底成了过街老鼠,以后再进?不得贺家门?。她以后想去贺家,只怕也是难了。

“六爷,太太这病该请个好大夫来瞧瞧。”婆子小?声对贺英说着。

明明病的更重,却依然服以前的药。

她去给贺大太太回禀,贺大太太只说,病去如抽丝,先把药吃完了,等上两天再说。

贺英往里间床上看了一眼?,“等过两日,我去请御医来。”

勇毅侯府请不起御医,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地位不够,御医不愿意包年坐诊。

就像苏家,大丫头有个头痛脑热,都能请御医进?府诊脉。贺家请御医就需要人情。

贺英叮嘱婆子几句,从贺二太太屋里出来,通过角门?就是苏玫的屋子。

苏玫嫁进?府时就有孕,贺英以此为借口搬到书?房,然后就没搬回来。

不是他不想搬,而是他暗示明示了苏玫,苏玫却说他住书?房挺好的。

“六爷来了……”

小?丫头打起帘子,贺英进?屋,苏玫刚吃完饭,正欲放下碗筷,还?剩下半桌子剩菜。

“我来的倒是巧。”贺英笑着说,径自餐桌前坐下来,看着苏玫说着,“向娘子讨口饭,总要给我吧。”

苏玫招来小?丫头侍侯洗手,无所谓说着,“我吃完了,你想吃就随意。”

“那我就不客气了。”贺英笑着说。

小?丫头乘了饭端上来,贺英接过碗,对着一桌子剩菜是真的不客气。

苏玫慢悠悠洗完手,也不理会贺英,径自去了西梢间。

贺英吃完进?到西梢间,见苏玫坐在罗汉床上,拿着棋谱摆棋局。

“一个摆棋局多没意思,不如我陪六奶奶下一盘。”贺英笑着说。

苏玫看他一眼?,神情有些不耐烦,单刀直入,“有事?说事?,我不想浪费时间。”

贺英把昨天苏玫写的休书?拿了出来,是刚才婆子给他的,当着苏玫的面撕个粉碎,“儿不言母过,我向六奶奶道歉。”

说着,贺英起身,十分正式的向苏玫躬身见礼。

成亲乃是结两姓之好,贺二太太不懂,想拿捏儿媳妇天天把和离休妻挂嘴上,是最无脑的。

本是你好我好大家的婚姻,天天拿这个威胁,最后结果?就真别过了。

而且时至今日了,他连苏玫的正房都住不进?去了,贺二太太哪来的自信,苏玫会当贤妻,还?花钱给他平事?。

“哟,给我赔不是,这真是难得啊。”苏玫用?揶揄的口吻说着。

她流产的时候,贺英虽然表现的温柔体贴,一直说要好好过日子,但并没有道歉。

他认为自己没有做错,她现在也觉得贺英没做错。

但因为一封自己气愤之下写的休书?,贺英竟然道歉了,还?如此正式道歉,细想就有意思了。

“夫妻本是一体,我让六奶奶受了如此委屈,我早该道歉。”贺英态度十分端正。

苏玫流产之后,他就感觉到了苏玫对她的冷淡。他心里不太当回事?,因为苏玫喜欢他,就算是一时间伤心难过,只要他花点时间,肯定能把苏玫哄好。

而直到这回事?情,苏玫全然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甚至还?想跟着搅和,对于他的利益是全然不在意。

贺英突然明白?,苏玫是真的不在意了他。

这个不在意,不止是感情上的,甚至是夫妻利益上的。

情情爱爱这种,贺英虽然好色,心里却并不当回事。夫妻嘛,利益为上,你好我好大家好。

苏玫己经是贺家妇,将来的荣誉有一半在他身上,她怎么能希望他倒大霉。

“你到底要做什么,不如直说。”苏玫放下棋谱,看向贺英的神情有些不善。

以前有滤镜的时候没觉得,现在就觉得贺英做事?阴险。对母亲妹妹还?算可以,但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全看利益。

贺英却是声音放软了,在罗汉床另一侧坐了下来,“夫妻本是一体,伤了我,也就是伤了你,玫儿多少也该顾念夫妻之情。”

就比如贺二太太给他下药之事?,苏玫肯定是早知道了,她不但没阻止,还?在当天,派个小?丫头跟着,喊的震天响,生怕有人不知道。

她这么做的理由,甚至不是为了报复孙怜娘。只是觉得他要倒霉了,她也跟着凑热闹踹一脚。

至于后面答应娶孙怜娘为平妻,就更是火上浇油,生怕孙舅母闹的不够欢。

“哈哈……”苏玫听?得乐了,索性把话说明白?,“夫妻本是一体,这话得门?当户对双方?才说的。我祖父是侯爷,大伯父是国?公,二伯父是大将军,父亲三品侍郎,母亲更是关家嫡女。”

“再看看勇毅侯府,有拿出手的长辈吗,还?要靠你一个翰林院的小?官撑门?面。”

“你能给我什么,连你亲妹的嫁妆,你都担心保不住巴巴送到我这里。屋里使唤的下人都是我自己花钱养,四季衣服首饰,是我娘家送来。”

“勇毅侯府是与英国?公府门?当户对过,但那是十年前的事?了。睁开眼?看看,现在的你,哪有资格在我面前说夫妻一体。”

毫不留情的一席话,好似把贺英最后的体面趴了个精光。

贺英脸色脸看至极,直瞪着苏玫,好似要把她生吞活剥。

侯府的嫡出少爷,从小?长生好,会读书?,风流才子,又考中探花。

就是贺家己经败落,贺英也从来没有吃过苦的,贺大老爷还?指望着他能撑起门?楣,许多事?情还?要问他意见,如何会如此大声斥责他。

本能的就想大声怼回去,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他反驳不了苏玫。

“我本来也不想把话说那么难听?,但贺家上下,时刻拿我嫁你之时说嘴。当初我是喜欢你,因为喜欢做了错事?,这不表示我会错一辈子,我要纠正错误。”苏玫说着,直面贺英的愤怒,丝毫不退让。

“我在二太太房里写休书?的时候,想的很清楚,贺家这样的地方?,被体弃是福气。”

关氏说的,不能和离,现在不是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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