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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天华带着叶氏出门踏青,云棠像平常一样,回?屋里看帐本,管事媳妇回?话要?到下午。
“二姑娘,舅太太来了。”婆子进?门说?着。
云棠微微一怔,还是婆子提醒,所谓的舅太太是叶氏堂弟的老婆。
因为叶峰过继的事,叶家族内撕的很凶,最厉害的时候,叶氏与所有?的叔伯兄弟都断了关系。
直到叶峰中了状元,继承家业之?事成了定局,与叶家宗亲的走动才多了起来。
“母亲不在,请舅太太花厅稍坐,我换了衣服就来了。”云棠说?着。
“是。”婆子应着赶紧去了。
云棠换好外衣去花厅,虽然不知道?叶太太过来为何事,但既没有?提前下贴,估摸着也没什么要?紧事。
叶氏不在,叶太太就是有?事多半也不会跟她一个晚辈说?。她过去招呼,也就是说?明?一下原由?,把客人恭恭敬敬送走。
如此?想着,云棠来到花厅,只见厅内坐着两女一男。其中一个妇人她认得,在叶家的家宴见过,应该就是今天的贵客舅太太。
另外一男一女,男子她认得,也是宴会上见过,承安伯家的嫡子夏书礼。
至于那?个女子,三十几岁的模样,模样与夏书礼有?些相似,应该是他的长辈。
“见过舅太太。”云棠上前见礼。
叶太太笑得好像一朵喇叭花,上下打?量着云棠,对那?妇人说?着,“这?就是我外甥女苏辰,这?长相这?气派,京城哪家比的了。”
如此?说?着,叶太太又对云棠介绍,“这?是承安伯夫人夏太太。”
“见过承安伯夫人。”云棠上前规矩见礼,不动生色的看一眼承安伯妇人。
承安伯夫人生的富态,衣着妆容皆是京城妇人打?扮,举手投足间也竭力模仿京城贵妇。
但那?种不协调感还是挺明?显的,这?位承安伯夫人娘家出身多半不好。
“果然生的标致。”承安伯夫人笑着,上下打?量着云棠。
云棠被看的有?些不自在,脸上含笑,却不接话。
叶太太又要?介绍夏书礼,夏书礼笑着说?,“我与苏姑娘见过的。”
云棠笑着点头,“是见过的。”
一面之?缘,夏书礼在得知她是苏家小姐后,异常殷勤。
叶太太见状越发高兴了,拍手说?着,“那?还真是有?缘。”
丫头端茶上来,云棠笑着看向叶太太说?,“您来的不巧,母亲出门去了,并不在家中。”
叶太太笑着说?,“我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来看看她,她不在,看到你也是一样的。”
云棠看出来了,叶太太这?回?过来是想保媒,叶氏若是在,不管是答应还是拒绝,都是长辈拿的主意。
现在叶氏不在,她来见客,若是懂规矩的,就该现在离开,下回?再说?。
但叶太太若是懂规矩,就是想保媒也该单人过来说?,而不是把夏家母子都叫上。
如此?三人一行过来,偏偏叶氏又不在。云棠便对婆子说?着,“去乐道?堂看看,老太太是否得空,家里来了贵客,母亲又不在,我一个晚辈招待,总是慢待了。”
“是。”婆子应着,赶紧去了。
提到老太太,舅太太和承安伯夫人相视一眼,都有?些惊讶。
苏家的这?位老太太,一品诰命,阁老夫人。
杨阁老在世时,她甚少出面应酬,杨阁老过世后,到苏家养老后,就更没露过面了。
承安伯夫人向叶太太使了个眼色,今天过来是为了夏书礼的婚事。
叶氏不在,只有?云棠在,岂不是更好。
年轻姑娘脸皮薄,给夏书礼制造机会,多说?情话哄一哄,也许就成了。
就是承安伯府的门第差些,云棠的过往并不光彩,再加上苏玫和离之?事,苏家的名声差到极点。
要?不是承安伯府爵位即将到头,不得不博一博,云棠这?种生过孩子的,夏家也看不上。
叶太太笑着说?,“我今天过来,就是想看看你,没想到要?惊动老太太。”
她与承安伯夫人有?几分?交情,承安伯夫人找上她,说?夏书礼看上了云棠,希望她能保个媒。
她想想也觉得可行,云棠那?样的身世,苏家的名声,女儿能嫁出去就是万幸了。
云棠只是笑,反正话己经传过去了,相信谷夫人会见他们。
片刻后,婆子来报,“老太太请贵客到乐道?堂说?话。”
云棠站起身来,夏太太和承安伯夫人也只得起身。
马车停在花厅外,婆子引着云棠和叶太太上车,承安伯夫人和夏书礼则坐上滑杆软轿。
两个粗壮妇人抬起软轿,两侧四个婆子随轿,三等仆妇而己,穿着打?扮皆不差承安伯府的主子。
穿过一重重垂花门,别说?承安伯夫人,连夏书礼看的都震惊了。
高门大户都是庭院深深,但像苏家如此?讲究,来往下人皆衣着不俗,进?退有?度的,这?是夏书礼头一次见。
苏家这?真是滔天的权势,泼天的富贵。
仆妇落轿,夏书礼抬头看去,黑漆大门,匾额上写着乐道?堂三个字。
云棠和叶太太也从车上下来,婆子上前引路,四人一起往院里走。
正在打?扫的仆妇,看来有?人来,立时收起扫把,垂首而侍,院中人虽多,却一点声响都没有?。
踏上正房台阶,小丫头打?起帘子,四个进?到屋里。
淡淡药香伴着花香,却没有?丝毫不协调感。入目之?物件件不俗,却丝毫不觉得奢华。
承安伯夫人不自觉得捏紧帜子,只觉得自己此?时比入宫朝贺时还要?紧张。
“给老太太请安。”云棠笑着说?。
叶太太三人也跟着一起见礼,谷夫人微笑着,对叶太太说?着,“亲戚之?间常不走动,都生疏了。”
叶太太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介绍承安伯夫人和夏书礼。
说?到夏书礼时,谷夫人却显得愣了一下,“我记得承安伯的长子叫夏书和,得有?二十几岁了,不似这?般年轻啊。”
夏书和三个字让承安伯夫人变了脸色,夏书礼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叶太太却显得一脸莫名,不禁说?着,“老太太是记错了吧,书礼是长子。”
刘顺家的笑着说?,“当?年承安伯带着长子来杨府,奴婢也见过。算着时间,今年至少得有?二十六了。”
承安伯夫人脸色越发难看,夏书礼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叶太太再是看不懂脸色,见承安伯夫人如此?反应,也知其中必有?隐情。
难道?自己结交的这?位承安伯夫人是继室,承安伯前头还有?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