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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里,关楚河早早回家陪着她,甚至带她出京游玩。

她很高兴,也很清楚,这种陪伴十分短暂。那么多年夫妻,她太了解关楚河。

最初的关楚河是为了保命而不?得己?,而现在的关楚河是真?心实意的热爱着权势。

京城有太多东西,他放不?下的。

“若是没有遇到我?,你是不?是就不?会……”圣和师太哭泣着。

若是他们没有相遇,关楚河没有因为救她,杀人惹下大祸,他只是关家再普通不?过?的庶子。

少年时的关楚河并没有太大的野心和欲望,按照正常的人生轨迹。科举,娶妻生子,因为才能?而被提拔,苦熬数年做到四品官,人生平淡而简单。

一场变故,人生完全变了模样。

屠龙少年终成恶龙,关楚河最终活成了少年时最讨厌的模样。

关楚河的眼晴几乎睁不?开,气息也越来越弱:“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事,就是救下你。”

即使后来权倾朝野,他也见不?得弱女子被欺负。

哪怕是死对头苏家的女儿,他也会出手。

“把?我?的尸体交出去。”关楚河声音细不?可闻,“好好活着。”

第206章

“啪”

薛驸马的耳光甩到谢无衣脸上,以前父子打打闹闹,真正?动手的时候,少之又少。

谢无衣跪在地上,半张脸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低着头,依然不打算认错。

救下三皇子是下意识而?为,既使三皇子注定是要死的,他也不后?悔。

向来疼爱儿子的晋阳长公?主,这一次却没有护着谢无衣,又急又气说?着,“这是造反,你以为是过家家啊。”

三皇子是个好人,造反也是关楚河主导,并不是他本人的意愿。

但论罪的时候,可不会这么?论。

谢无衣依然没作?声,他知?道是造反,一直协助薛驸马,上战杀敌时他并没有心软。

连去了直隶,他知?道薛驸马想让他蹭军功,他却主动当了前锋官。

这与他救三皇子并不冲突,多年好友,他本能的不想三皇子死,这又有什么?错。

晋阳长公?主见?他依然不知?错,只觉得心口堵着一团棉花,气的要背过气去。

她自幼生的皇家,都是亲身经历。远的不说?,就说?上一代的皇权之争。

关太?后?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当做牺牲品,杀到最?后?,只有显庆皇帝一个活着的皇子。但凡还有一个小的,关太?后?都不会让显庆皇帝活着。

到薛迟这一代,因为关太?后?,皇权之争更是从皇子出生就开始。

嫡长子又怎么?样,翻开史书,历朝历代都算上,嫡长子承继大统的,凤毛麟角。

大皇子是皇长子,他不能活。三皇子的亲妈要是不姓关,薛迟未必会杀他。

偏偏三皇子是关贵妃亲生,关楚河又造反了。要是造反都不死,大臣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

关太?后?为什么?能掌权那么?久,那是因为她够狠,杀的够多,大臣都怕她。

“这个孽子。”薛驸马气的恨不得给谢无衣几?脚。

关家己除,显庆皇帝现在沉迷丹道,己经进入生命倒计时。

薛迟登基也就这两年的事,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能放下,加官进爵先不提,至少一家人性?命无忧了。

偏偏唯一的儿子,这个时候发起了颠。

“三皇子己经关进刑部死牢,处置的圣旨最?近就会下来。”薛驸马说?着,看向谢无衣,“我这就进宫求见?皇上,亲自送走三皇子。”

显庆皇帝沉迷丹道,一应事务皆是薛迟打理。如何处置三皇子,多半也是薛迟下旨。

本来这事与公?主府也无关,但谢无衣去救三皇子,又偏偏被薛迟看个正?着。

这么?大的事,解释没用,必须得以行动表示。

做为显庆皇帝的心腹,薛驸马面圣很容易,哪怕是皇帝己沉迷于丹道。

由他向显庆皇帝进言,处置三皇子,薛迟就不用背负杀害兄弟的名声。

皇帝爹杀的,理所当然。

“父亲……”

谢无衣终于开口,“让他走的痛快些。”

“这还用你说?。”薛驸马没好气说?着。

杀人不过头点地,三皇子好歹是皇子,都是有血缘关系的,最?多也就是赐死,总不能凌迟。

晋阳长公?主道:“最?近你就呆在府里,过些日子我筹备认亲宴,把你的姓氏改回来。”

薛迟己经归位,谢无衣早该改回薛无衣,只是各种变故耽搁了。

原本还想着谢无衣还能更尽一步,现在看来,他还是当个富贵闲人吧。他们夫妻的从龙之功,总能保住两代的富贵。

伴君如伴虎,朝堂之事,稍有不慎就会丢了脑袋,不合适谢无衣。

***

刑部死牢里,刑部仅剩的官员,颤颤巍巍的跟在苏钰身侧。

关氏一案牵扯甚广,刑部官员换了又换。新人上岗都是战战兢兢,生怕不小心给前同事背了锅。

但案子还是要办,活还得干,难得有机会出头,新人害怕之余还得卷。

“苏姑娘,死牢脏乱,污了您的眼。”新任刑部尚书颤颤巍巍说?着,“您想见?谁,臣马上把他提出来。”

早上刚到刑部,就有下属来报,苏钰到天?牢门口,想进去。

牢头差点吓死,当场跪地了。不敢拦,不敢劝,只能跪着。

幸好苏钰通情?达理,见?状也没难为他。让他起身去传话,她则在牢门口等着。

下面的人跑的比兔子都快,虽然苏钰是坐在车里的,但苏天?翊的女儿,未来的皇后?,谁敢让她等着。

“我想进去看看。”苏钰语气平淡。

刑部尚书哪里还敢再说,马上道:“姑娘,请。”

刑部尚书前头引路,苏钰跟着往里走。

犯人太?多,牢房根本就住不下,囚室里人堆人,大多数都是曾经的高官。

因为犯人太?多,普通犯人连牢房都住不了,有些直接扔到破庙里,随便派个人看着。

这是苏钰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阴暗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腐臭的味道在空气中肆意弥漫。昏黄的火把在过道两旁摇曳不定,光影闪烁,映照出牢房内那一张张绝望而?麻木的面容。

再往里就是死牢的位置,环境就更差了,刑部尚书试探问着,“姑娘想见?哪位?”

牢里关的人实在太?多,要是一个个找,真不知?道找到什么?时候。

“关子烨。”苏钰说?着。

刑部尚书松口气,道:“请姑娘外头等待,臣马上提他过来。”

苏钰摇摇头,“就在这里,我只与他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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