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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了三年,我去厂子的次数有限,导致那些人只知道徐承财不知道我,连我吩咐的事都要问过徐承财。我很不高兴,厂子明明是我的。”
阮晴:“你辞退了徐承财?”
“是他自己离职的。”
“为什么?按照你的说法,厂子俨然就成了他的了。”
谢维松苦笑,“因为厂子里又死人了,还?是猝死。这次我没有办法再骗自己了,我是做药的,太知道一些药物的药性了,比方说厂子里正在生产的肌肉松弛剂,给人注射上一点,就能做出猝死的假象。”
“其实你的心里早有怀疑。”
“可我不敢往那边想,厂子里有个杀人犯,传出去,对厂子造成的影响太大了。我找徐承财谈话,我跟他说厂子是他负责的,人死在厂里,也应该由他负责。
他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工人死了,安排给他的活也不重,也许他本身?就有心脏方面的疾病。我不想让步,坚持让他负责。他说如果我一定要让他赔偿,他就辞职不干了。
说实话,我也不想留一个这样的人在身?边,万一他哪天对我下手怎么办。我就顺水推舟同意了,后果是又赔了工人家属八十万。”
“这些事你为什么不跟警察说?”三条人命就这样没了。
“我说了也得有人信啊,要不是刚才见到他,我真?的不敢说。警官,念念胆子很小?,他杀人一定是被人撺掇的,我怀疑就是徐承财。”
可是怀疑不是证据啊。
阮晴仔细询问了三名受害人的信息,送徐承财出去后,跟萧景赫汇报。
萧景赫沉着脸,“如果谢维松说的属实,徐承财手上就有四?条人命。”怪不得他那么快就拟定了杀人计划,还?计划的那么周全,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的,原来是有经验。
阮晴担心,“时间隔的这么久,当时又没有验尸,查起来会很难。”
“难也得查,有这三名受害人的信息吗?”
“有,从哪一个开始查?”
“就从第?一个开始。”
第90章 酒店死亡案件(七)
一幢老?式住宅楼内,楼道里堆满了杂物,台阶上落满灰尘,只有中间经常走路的地方稍微干净一点儿。
201门上挂着辟邪的镜子、干枯的艾草,房间传来阵阵咳嗽的声音,那声音撕心裂肺一样,仿佛要把?肺咳出来。
阮晴抬手敲了敲铁门,里面的木门打开,一双苍老?的眼睛露出来,隔着铁门的栏杆看他们,“你们找谁?”她的声音很?苍老?,仿佛从?地底传出来一样。
“您是胡永升的母亲吗?”阮晴拿出证件,“我们是警察。”
胡母打量她,眼神里露出不善,“我儿子死?了十几年了,骨头?渣子都烂没了,要找他去地底下。”她要关门,一双大手隔着铁栏杆撑住了门,萧景赫压着眉头?,道:“我们就是为了您儿子的事情来的。”
阮晴接着道:“是啊,我们怀疑胡永升的死?有蹊跷。”
胡母浑浊的眼睛顿时瞪圆了,“你们什么意思?”
屋内又传出剧烈的咳嗽声,胡父趿拉着拖鞋出来,他穿着灰色的秋衣秋裤,十分的瘦,脸部都已?经凹了进去,头?发上残留稀疏的白发,“让他们进来,我活着就是为了今天。”
胡母打开铁门,放阮晴和萧景赫进来。客厅里收拾的很?干净,却给人一种颓败的感觉。
墙上挂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人含笑?看着镜头?,他留着短发,穿蓝色外?套,里面是白色衬衣,看起来特别?精神。照片上的人,就是胡永升。
胡母搀着胡父坐下,“你们也坐。”
沙发很?老?旧了,勉强能坐下两个人。阮晴二人没有动,她问道:“胡永升去世之前有没有跟你们说?过?什么?”
胡母:“他说?不想干了,新的车间主任总是针对他,我跟他爸就劝他,这么好的工作?不好找,工资又高,让他忍忍。或者是跟他们厂长说?说?换个地方,可?他说?不想换地方,要换也是车间主任换,总得有个先来后到,他在厂里干的时候那个新的车间主任还没有来。”
“他有没有说?车间主任叫什么?”
胡母摇头?,“时间这么久了,我早已?经忘记了。”
胡父突然道:“姓徐,双人徐。”他特意打听过?。
胡母叹了口气,胡父喘息了一会儿,道:“永升死?后,我们去厂里闹,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再说?我家永升身体好好的,平常连感冒发烧都没有,怎么会突然得心脏病。可?那个厂长说?医生检查过?了,就是猝死?,还给出了报告。厂长说?人是在他的厂子没的,他认,赔了我们五十万。”
那钱到现在还在银行里躺着,这是儿子的买命钱,老?两口都舍不得花。
阮晴:“你们当时见到车间主任了吗?”
“他一直没有露面,不过?我找过?他。”
胡母突然诧异地看过?去,“你什么时候找过?他?!”
胡父咳嗽了几声,道:“要到赔偿款的第?二天,我堵在他下班路过?的地方,我问他,永升的死?跟他有没有关系。”
胡母顿时紧张起来,“他怎么说??”
“他说?没有,可?我不信,那段时间永升的情绪很?不正常,总说?姓徐的为难他,他每天都很?不安,像要发生什么事。我跟踪了姓徐的一段时间,可?惜没有找到可?疑的地方。”
胡父叹了口气,“可?我就是觉得永升的死?没有那简单,我还到派出所咨询过?,派出所说?如果我觉得有问题,可?以验尸。我又犹豫了,我不想让永升死?后还要被?开膛破肚。”
胡母落下泪来,永升是他们唯一的儿子,儿子死?了,两个老?人的生活也就没了希望。
阮晴暗暗叹息,可?惜了,如果当时验了尸,找到了端倪,后面的人说?不定就不用死?了。
胡父接着道:“我一直关注着药厂,后来听说?又死?了两个,都跟永升一样是心脏病,我就后悔了。我跑到派出所报警,他们说?时间隔了这么久,尸体都烂了,即使是有什么原因导致的死?亡,也没有办法查了。都怪我,我当初为什么就不同意解剖呢,最起码永升不会白死?。”
胡父沉默了一会儿,至今仍在后悔,“我去找过?死?掉的两个人工人的家属,想和他们一起报警,可?他们不信,尤其在拿了赔偿款后。”
“李正元的妻子也拿到赔偿款了?”阮晴诧异,谢维松没有说?啊。
“她说厂长给了她五万块钱,姓徐的经常去她家帮忙,买米买面什么的,有的时候还会帮忙接送孩子。所以我跟她说?李正元的死跟可能姓徐的有关,她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