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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夫妻俩被蒙在鼓里,后知后觉,证据都快怼到脸上了,还在那当睁眼瞎呢。

朝简连着好几天加班到深夜,每晚回去孩子都睡了。

而岳竟城每次从公司回来,都会在书房待得比她还晚。

这两天岳竟城接到通知,先前与越峰科技常年合作的半导体公司由于市场因素,被业内龙头收购,合作期间内越峰使用的部分制程已经无权再使用了。

这样的结果,会直接影响朝简那边的工作进度。

于是这几天他火速展开工作,会议从早到晚,派人另外寻找后端设计公司,再进行调研。

两人各忙各的,醒着的时候压根碰不上一面。

这□□简在研究室待到接近凌晨,出来时走廊一片漆黑,朝简想拿手机打开照明,一摸发现衣袋空空,手机放办公室了。

她只能摸着黑小心翼翼往前走。

走廊有月光勉强照明,但过了连片的窗口,楼道那边就是彻底漆黑了。

她摸着墙,凭记忆继续前进,忽然余光里闪过一片光,很快又消失,那是楼梯的位置,接着她听见一声声沉稳的脚步,由远及近,一级一级在往上走。

朝简心里惶惶的一阵发毛,不敢漏半句声响,接着一想,可能是保安室的工作人员上来夜查的,她探头看了一下,楼梯口冷不丁出现一个黑影,她下意识惊叫——

“是我。”

岳竟城出了声,手里举着一束光,是手机的照明灯。

朝简心脏砰砰狂跳,已经吓出一身冷汗,半天没回过神来,看着前方一脸呆愣。

岳竟城走过来,才看清她脸色刷白,“吓成这样?”

朝简一回神,登时心头恼火,一拳头往他胸口敲了上去,“干嘛不出声?你吓我一跳!”

岳竟城听她差点要哭的声腔,眉梢一动,默默挨了她一拳。

朝简没好气扭头走人,他抬步跟上。

“你来干什么?”

“打电话你没接,过来看看。”

朝简脚步一滞,她手机一下午都放在办公室,所以没有接到来电,这样想,火气就消了大半,她边走边说:“都说了加班,到点我自己会回去。”

岳竟城声音淡淡,“你没说加到几点。”

朝简忽然想到什么,赶紧问道:“是不是眠眠怎么了?”

岳竟城低声回答:“她没事。”

朝简小声咕哝,“那你大半夜专程跑过来干什么?”

“朝简。”

朝简听见身后他的声音,下意识停步。

岳竟城两步靠近,经过她身旁时,语调冷淡几分:“我是来接你的。”他朝前走,背影冷直,仿佛在控诉她的不识好歹。

他越走越远,朝简眼前越来越暗,一阵寒意缠上来,她连忙追上去。

对于他的态度,她不敢想,不敢确定。

朝简回到办公室,把灯打开,一室光亮让她内心安定不少,回头却发现岳竟城立在门边,手揣着兜背靠门框,神情静默,漫不经心望着走廊深处。

朝简收拾了一下,拿上包包,“好了。”

办公室灯一关,四周围又陷入一片漆黑,岳竟城仍是拿着手机探路,朝简默默跟在他身后。

等走到楼梯口,岳竟城忽然停下来,手往后一伸,朝简低头瞧一眼,立即意会,把手握上去让他牵着。

下楼梯的过程中,朝简心里对刚才自己那句话感到有点愧疚,于是豁出脸解释:“刚才我那是气话。”

岳竟城却有点懒得在这个话题上周旋,恹恹应一句:“嗯。”

朝简听出他的敷衍,又说:“谁让你突然出现吓我一跳,我气头上,还不能发泄一下了?”

前面清亮的月色泻了一地,已经抵达一楼,他松开了手,回:“所以你意思,是我不应该来?”

表面上他云淡风轻。

说到底还是在意她那句“大半夜专程跑过来干什么”的话。

朝简说:“你别自己瞎想,我不是这个意思。”

岳竟城看了她一会儿,“你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也别让我猜。”

两人先后上了车,回家过程中,一路无话。

到了家,两人也是先后进的门,岳竟城腿长步子大,但朝简两条腿倒腾得快,所以走在他前面。

朝简上了楼,第一时间先去看孩子,房间点着睡眠灯,眠眠已经熟睡,她没有进屋,只在门口待了片刻,就轻轻掩上门。

岳竟城径直去了书房,朝简回卧室拿衣服洗澡,两人各干各的。

朝简洗完澡出来,走出房门想到茶水间倒杯水喝,就听见书房方向传来两声低压的咳嗽,她在茶水间喝着水,一番踌躇,拿了个新的杯子倒了温开水,拌了一勺蜜进去。

到书房她直接进去,搁下杯子,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岳竟城正带着耳机开视频会议,手一伸将她拉回来。

“Something urgent,just a sec.”

他敲了暂停键,摘下耳麦,看着她,眼睛又瞥了一下桌上的杯子。

朝简说:“有毒,爱喝不喝。”

她抽回自己手,走了。

岳竟城端着水杯过来,试了一口,甜的。

岳竟城忙完工作回房的时候,朝简已经睡了,他轻手轻脚掀开被子躺上去,两人中间隔着汪洋,他挪近一些。

朝简连续深夜加班,确实是累了,睡得也不太安稳,一翻身直接就滚到他怀里。

岳竟城手臂微微收拢,把人稳稳当当圈在怀里。

第二天周六,朝简睡得晚了点,

岳竟城难得也赖了会儿床,但还是比朝简早醒一步,他从床上起来,揉着酸麻的左胳膊去了浴室洗漱。

没一会儿朝简也醒了,起来在浴室门口和岳竟城碰见,看见他小幅度转了转胳膊,问了句:“手怎么了?”

岳竟城看她一眼,存心冒出一句:“脑袋瓜子装了什么东西,这么重。”

朝简一脸问号。

眠眠起得比他俩更早,大清早就跑到一楼客厅,把小鸡拎进来,自己抱着把小吉他子窝在沙发上,摇头晃脑又弹又唱。

两只脚丫子踩着沙发边沿,一翘一挺,很是陶醉。

“啦啦啦,喔喔喔,呜呜~呜呜~呜呜呜——”

朝简下楼时,看见巴掌大的小鸡被她吵得撒丫子满地跑。

孙姨端着早餐上来时,满脸宠溺的笑容,“早上吃完饭就坐在那唱到现在了。”

岳竟城下楼时,没注意脚下,一不留神险些被鸡给绊倒,他啧一声,冲沙发那边说:“岳风眠,把你的鸡拿走。”

眠眠:“哦哦哦哦咕叽叽~~~~”

岳竟城:“……我最近是不是没收拾你?”

眠眠赶紧扔下小吉他,吭哧吭哧跑过来抱起小鸡,“哒哒哒哒大坏蛋~~”

岳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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