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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劲头,应该是现在已?经?担任了这个职务。只是在这个时代史官实在是不受重视,所以他看起来混得?不怎么样,好好一个部落公务员,展现出来的气质却像是个八卦小报记者。
不过刑天却不觉得?这两个少年只是凑在一起交流八卦,他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这两个在他的威压下变得?瑟瑟发抖的少年,问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刚才听到了首领的名字,是在泄漏部落机密吗?”
“没……没有!”史青大?喊冤枉,“我是部落的巫祝!就是问一下部落里发生的事情,我没有别的心思啊!”
“巫祝?我们部落里巫祝不是归玄吗?”刑天努力回忆。
他倒是知道巫祝的重要性?,但是他们的部落里,自从那个神神叨叨据说从山那边来的“道士”来了之后?,那些祭祀祷乐的事就都?落到了她身上。更别提还有山上住着的那个“不祥之女”也有预测未来的本事。所以他竟然是没意识到,自己部落里还有别的巫祝。
少年涨红了一张脸,小声说:“我娘以前就是部落的巫祝,她死了以后?就成了我。不过我没什么本事,不能跟归玄道长比……所以我就想把咱们部落的大?事小事记下来。山那边来的商队说,史官也是很?重要的职位!”
刑天又仔细盘查了一遍,确定史青记载的东西里没有部落的机密之后?才放过了他们。只是到了最后?,他捏着那张记载了部落首领起居言行的兽皮,冷着一张脸说道:“这东西我就拿走了,这是首领的隐私,怎么能放在外面?”
说完,又催促两个少年早点回去睡觉,才大?步离开了这里。
他越走越快,一直到没人的地方?,才把手中那张兽皮展开又看了看,然后?珍惜地折叠好,小心收到身边的袋子里。
就跟尤淼收自家墙头的谷子时的动作一模一样。
尤淼:……
收收味吧,刑天你怎么说也是自称将军的冷面酷哥了,别表现得?跟个私生饭一样啊!!
偶然露脸的史青此刻还是个部落里的小透明,除了刑天定期会找他收缴首领起居注之外,他仍然没有多少出场的机会。而渐渐地,连刑天也来得?少了。
游三?水公布了真核的存在,引发了部落里的巨大?骚动。拥有强大?力量的存在总是让人恐惧又觊觎。她沉下心思认真观察着每个人对于真核的态度,想要从中筛选出和自己的理念相符的人群,形成新的对付诡核的组织。
在尤淼看来,这已?经?有了几分几千年后?的元素研究院的雏形了。
几乎所有人都?被她调动起来无暇他顾,也就没人注意到在涉及人类生死存亡的关头,还有人觊觎着他们最大?的保护神的尸体。
那一场火烧得?突然,这一天晚上的庆功酒里面被下了药。当刑天狠狠给?自己的大?腿上划了几刀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冲进?游三?水的帐篷里的时候,凶手已?经?瓜分完了战利品一哄而散了。
他看着地上属于自己主君的鲜血和碎肉,一双眼睛被鲜血冲得?一片血红。
只是刑天却不是妙妙那种自身没有多少力量的沉默少女。炽烈的怒火燃烧之后?,他转身就出了屋子,不顾部落里还在燃烧的大?火和四起的惨叫声,一人一马冲进?了茂密的树林中。
部落重要吗?当然重要,这是他这些年每天都?要巡逻一遍的地方?,这里的每个人他都?认识,每一寸土地都?被他和鬼怪战斗后?的鲜血浇灌过。
只是,在成为部落的守护者之前,他首先成为的是绝望的逃亡路上那个仍然需要别人保护的少年。那时候他在夜晚的篝火边羞惭地许下誓言,要成为最勇敢的将军,和那个保护了他的人一起看到只属于人类的盛世?。
或许那时候没有别人听见,或许连她也不再记得?了,可这个誓言却一直伴着他到了现在,它?变成了一棵树,撑起了他这个人的全部血肉。
将军是部落的将军吗?
不,将军忠诚的人从来只有他的主君!
风烈烈刮过耳畔,树枝在男人脸上刮下一道道伤口?,可他却浑然不顾。他注意着身边所有被折断的树枝,被踩踏过的泥土,还有地上滴落的血迹。想要从中分析出那些人的去向。
如果他是闻升就好了,那小子的鼻子像狗一样灵敏,他一定能用最快速度嗅出那些人的去向,准确地找到主君的位置。
或者,如果他飞度也好,那家伙跑得?比马还要快,他能在第一时间来到主君身边,或许这场惨案就不会发生。
再或者,如果他们都?在这里,也许……
不,没有什么也许了,那些叛徒知道部落里的那些人忠心耿耿又拥有力量,他们一早就把这些人杀死在睡梦中。
想到自己看到的战友们的尸体,刑天心头一阵绞痛,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胡思乱想,想他们如果还活着……
空气中的血腥气越发浓烈,刑天也终于看到了那些人的背影。黑暗中,他的瞳孔却缩成了一个黑点,张弓拉箭,铮的一声响,三?支羽箭就如破空流星一般飞射而去,巨大?的力道穿透了三?个人的身体,又扎到了第四个人的背心上。
“那条狗追过来了!”
“该死的,怎么会是我们?部落那边没拦住他吗?!”
“散开跑,他只有一个人,没办法……啊——”
只有一个人?那也足够了。
刑天的弓箭只是这个时代最普通的长弓,可能要比一般人用的稍微沉重些,可在他手中,威力简直堪比当初沈阙使用的永久核心【幻影弓】,箭无虚发,一箭双雕都?不再是形容词。
箭袋射空,刑天也成功把这群人像是赶羊一样控制在一个范围内。他弃弓拔刀,径直杀入人群中,宛如一台疯狂旋转的绞肉机,沾之即伤,触之即死。
惨叫声平息下来,高大?男人身上沾满了不知是谁的鲜血碎肉,宛如地狱杀神一般站在那里。只是他却浑然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口?,只是半跪在地上,用颤抖的双手小心捧起了被丢在血泊中的一颗球状物。
外面的缚带已?经?松开,能看出那是一颗人头。只是刚才生死关头仍能问问拉弓射箭的双手剧烈颤抖着,许久都?不敢把人头翻转过来。
他怕这就是他的主君,更怕看到那张脸上的表情。
如果真的是她,她死的那一刻会是什么心情?
愤怒?悔恨?还是失望?
男人的动作像是被冰冻住一样,许久才一点点迟缓地把人头转了过来,和那双已?经?变得?浑浊的眼睛对上。
是她。
只是那张脸上却并不是他想象中的任何一种表情,不见丝毫狰狞,反倒是宁静又豁达,就好像是她早就料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