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8


职责,他慌里慌张挤过来,要先试毒。

今天除夕夜,小段忍住了不生事。

粟米把那一小杯酒喝下去,呛得一直咳嗽,小段都有点不忍心,“会喝酒吗你,一会儿多吃点饭吧。”

粟米顺了气,脸都咳红了,退到小段身后,等着为他试菜。

小段把酒壶拿过来,给几个人倒酒。

裴再不喝酒他记得,所以略过他,给他倒了杯茶。

“张将军?”小段拿着酒壶。

张金风接过他倒的酒,淡声道谢。

“看在今天是除夕夜的份上,甭管各位是顺眼还是不顺眼的,我都敬你们一杯,相逢即是有缘嘛。”

他跟裴再碰杯,道:“这个酒味道真不错,你不喝可惜了的。”

裴再端着茶杯看着他,“不可惜,张将军不是能喝酒吗?”

小段看了他一眼,几不可查地轻嗤了一声。

小段跟人碰完了杯,酒液刚到嘴唇边,他身后的粟米正准备兢兢业业地布菜,一张脸却越来越红。

“哇”的一声,粟米吐出一大口鲜血,尽数喷洒在桌前。

张金风倏地起身,打落小段手里的酒杯,“酒里有毒!”

他喊着警戒,数十个禁军立刻把厅堂包围起来,把客栈里里外外的人全都拿下。

裴再站起来走到小段身边,让不鉴带走换女,不咎立刻为粟米医治。

粟米倒在地上抽搐,他拉着离他最近的小段的衣服,“我,我......”

小段愣愣地看着他,直到他慢慢失去力气,松开了的手无力地垂落在地上。

这一年的除夕夜,小段是在一身血腥味中度过的。

第28章

小段呆坐在裴再的房间里,外面灯火通明,喧嚣声不绝于耳。

张金风率人把整个客栈里的人都抓了,这会儿正在审。

冬夜的寒冷一点一点漫上来,风从窗户的缝隙里吹进来,桌子上的烛火跳动两下,然后灭掉了。

小段如惊弓之鸟一样站起来,翻箱倒柜的找火折子。

裴再端着一盏灯进来,在箱柜的夹缝中找到了低着头蹲在地上的小段。

他把小段拽起来,按坐在桌子前,手里端着的那盏灯也放在小段面前。

裴再没有点更多的灯,这让小段面前的那一盏变得格外明亮而珍贵。

热水冒着热气,裴再拧了布巾,在小段对面坐下,抬起他的下巴给他擦脸。

热水一抹过,布巾上留下一道暗红色的血迹。

小段看了一眼便像针扎一样收回目光。

“粟米呢。”小段问。

“他死了,”裴再道:“剧毒,鹤顶红。”

“他还没吃饱饭呢。”小段道。

裴再拿布巾擦过小段的眼角,“这不是你的错。”

“你要跟我说没关系吗?”小段道:“我谢谢你,睁眼说瞎话你最在行。”

裴再看了看小段,小段仍然神情空白。

他拉过小段的手,不出意料,小段手心里都是冷汗,粘腻冰凉。

“粟米是为我死的,张金风把他买来当我的下人,可能一开始就抱了这种心思。”小段喃喃道:“试毒,天呐,我以前从来没想过。我想,吃个饭能有多危险呢。”

张金风走进来,他看到昏暗的室内,脚步停了一下,随即道:“据厨房人说,今日送酒的时候,有个乞丐一路尾随。伙计心善,让他在后门等了一会儿去给他拿吃的,或许是那个时候酒水被动了手脚。”

他看着小段,“我的人已经去找了,天亮前应该有结果。”

小段看着他,等他提起粟米,但是从始至终张金风一个字也没提粟米。

他觉得粟米的死远不如找出是谁下的毒更加重要。

小段看着他,几乎是全然陌生地看着他,他以为张金风看自己够轻视了,没想到他看粟米,比看一粒尘埃还不如。

“粟米死了。”小段说。

张金风愣了一下,道:“我会着人厚葬他。”

“那是一个人啊。”小段说。

张金风道,“护主而死,死得其所,是忠仆。”

小段在一瞬间出离愤怒了,“死得其所!你试试什么是死得其所,粟米根本就不想死!这也叫死得其所!”

张金风不理解小段的突然爆发,他看见裴再上前安抚小段,抓着他的手阻止他过于激动的动作。

张金风在裴再的示意下出去了。

“小段,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我没法像张金风那样心安理得,说破天去那也是我害死的人!”小段像困兽一样低声嘶吼,“这是什么地方,你们都是群什么人,尊卑淹进脑子里,连个吃的都要分出高低贵贱。”

“人命有尊卑吗,我问你人命有尊卑吗?谁不是娘生父母养的,一杯毒酒喝下去是你不死还是我不死!凭什么我跟人不一样,凭什么我尊他卑,我他娘的一个假——”

裴再给了小段一巴掌,掐着他的下巴把他拽回来,“现在冷静了吗?”

小段不说话,一侧脸颊红起来,双眼也是红的。

裴再将他揽进怀里,小段一口咬住裴再的肩膀,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滚烫的泪从小段脸上掉下来,沾湿了裴再的衣服。

裴再抚着他的后颈,“不是你的错。”

他们继续启程了,除夕夜和粟米被留在了那个客栈,小段把剩下几个人的卖身契还给了他们,让他们都离开了。

下毒的人查来查去只查到另外一具尸体,小段看着那具尸体,就觉得看到了粟米。

他们都是一样的,在上位者眼中,轻轻一捻就碎掉的,无关紧要的人。

小段不再跟张金风多说话,他意识到他跟张金风的不同,那是永远也没法走到同一条路上的差异。

“京城里的人都是这样的吗?”小段躺在马车上,拨弄车帘上的穗子。

深夜,他睡不着,外面的夜里很安静,有火堆燃烧发出的噼噼啪啪地声音。

裴再躺在另一边,马车空间不大,最大的榻被小段占了,因此裴再睡得很局促。

“你指什么?”

“尊卑,贵贱,不拿人当人,之类的。”

裴再说:“差不多。”

小段潦草地笑了笑,“那我还是幸运的,遇见一个你。”

“虽然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小段的眼睛在夜里折射一点轻微的光芒,“至少不会表现得那么无动于衷。”

裴再枕着一只胳膊,想说些什么,却又没说出口。

“你过来这边睡吧。”小段说。

裴再起身,衣料摩擦发出些细碎声音。

长榻本来很宽敞,但是挤两个人就不够了。

小段趴在裴再身上,扒开他的衣领,右边肩膀还有小段咬出来的牙印子。

他搂着裴再的脖子,狠狠地在伤口上面又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