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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向崔莹袭来。
众人对视一眼,各自无话,一齐杀向了崔莹,离崔莹最近的剑气已?然逼至面前。
此时的汐日谷早已?不?只?有连、阮、紫金阁了,沧浪阁,御兽门,洗心堂等?门派也陆续到达,听到谕令纷纷出手,将汐日谷的出口堵住。
在众多?势力人人喊杀的围剿之下,崔莹就?算是神仙也插翅难逃了。
崔莹一挥衣袖,腾腾火海将所?有的攻击全都?吞没,那些灵力就?像落进了幽暗的洞穴,听不?到半点声?响。
如此骇人的火术让周围发动攻击的修士都?愣了一愣,虽然明知人多?势众必定?能赢,心中却不?知为何阵阵发凉。
“且慢。”
她分明已?然陷入了绝境之中,声?音却平静如常,仿佛面前密密麻麻的万千修士皆是山坡上的杂草,或者是堰塘里搅不?起风浪的游鱼。
“你?们就?不?好奇,为何麒麟神君在濒死之际都?没有使用麒麟符吗?”
她的话语随风送入每个人的耳中,温软缠绵,却让人身上发冷,耳中轰震。
这也是落在每个人心头最深处的惶恐。麒麟符威力无穷,然而连淮却直到陨落都?没有使用,这事?成了永远压在他们心头的隐患。
“此话何意?”
马车旁,东宫侍卫首领沉下声?音说道?。
崔莹嫣然一笑,伸手扬起衣袖,在明媚艳丽的火光之下,她向空中抛掷一物,转瞬之间又落回火焰的包围中。
“因为麒麟符早已?在我手里了,他就?算想用也无能为力。”
她将手中那物握在掌心,有恃无恐地向面前万千敌人淡淡笑着。
在场众人的瞳孔都?不?由得剧烈收缩,手中的攻击自然而然地停下。他们在眼前兀自停留着火焰中一闪即逝的东西,皆呆望前方,目露骇然之色。
连载仪望着少女眼眶微红,颤声?说道?:“淮儿的麒麟符从不?离身,为何会在你?手里?”
“怎么?”崔莹转眸看他一眼,语气分明温柔至极说出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你?若不?信,我尽可当场用一用,等?尸骨成山时,你?自然就?信了。”
“你?……”那是连淮平日里最看重的东西,他在符在,生死与共,眼下崔莹杀了连淮不?说,竟连他视若生命的东西也夺去了。
连载仪忍无可忍,气得嘴唇哆嗦,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忽然从腰间拔剑而出,直刺向崔莹心口。
剑风凌厉,带着滔天的怒意和悲愤。
当此之刻,剑意与悲惨绝望的心境相加,他竟然使出了从所?未有的剑人合一,威力更胜先前十倍,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正?面相迎。
崔莹眼见不?对,脚下滑步让开了他这一式。在他与她侧身而过的瞬息,她垂眸说道?:“你?说这东西连淮一直贴身放着,那又为何到了我手里……”
她这样态度柔和地说话时,声?音是极娇美的,宛如一汪清甜的藏着柔波的泉水。
“你?就?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吗?”
连载仪的剑锋忽然一顿,他侧目看见崔莹未被面具遮盖的半张脸庞,想起她这样的少女,任哪个少年见了都?难说心中毫无感觉,连淮也是才过弱冠的年纪,与她朝夕相处……
就?在两人错身而过的当口,阮遵严阴沉沉地笑道?:“当真年轻。你?以为这就?能唬住我们?”
阮家在计划杀死连淮的时候,早就?做过应对麒麟符的准备。
“诸位莫怕,”阮遵严沉声?说道?,“殿下既然有令,阮家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惜,麒麟符发作时,还请大家退后。”
众门派眼见阮家有底,顿时松了一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来得及喘完,却听崔莹又道?:“你?所?谓的准备,是指在地下泉里吸灵,用守护兽收集来的修士的修为淬炼邪祟阵法,抵御麒麟符吗?”
“什么守护兽,什么邪祟法阵?”
“她说的难道?是断天崖那里不?交人就?不?放行?的大兽吗?”
“那兽不?是守护青云剑的吗,竟然和阮家是一家?”
大部分人听的一头雾水,然而阮遵严等?门派长老的脸色却已?难看至极。
“你?莫要满口胡言!有什么话留着对阎王说吧!”
阮遵严眼中闪过阴鸷之色,手中凝聚起如有实质的灵力,迅速成型,截成暗光流转的阵法,道?道?劲风在他掌心之间流窜,向外散去……
然而——
什么都?没有发生。
崔莹一把火烧向他手腕,甜美的声?音也随之传入他耳中。
“大话就?不?必说了,这么多?门派看着呢,给?自己留点颜面吧。”她笑看着他手中的灵力散开,却什么都?没有引发,“你?现在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没有引发吸灵阵法?那些收集来的修士,明明已?经被你?关在了地下泉里,就?等?着这一刻受死,喂养邪祟呢?”
“这话什么意思?说说清楚!”众门派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当即有人出言怒斥道?,“阮家到底与守护兽有何勾结,竟然一起坑拐上百名修士的性命!”
那些牺牲品到底是他们的同门,虽然交出去的时候他们也不?见得有多?心痛,但这会儿知道?真相,他们还是怒不?可遏。御兽门掌门的脸色则越发难看,不?知心中所?想。
场面越来越往失控的方向发展。阮遵严只?觉眼前有一瞬发晕,他脑海高速旋转,最终冷哼一声?说道?。
“你?血口喷人,胡搅蛮缠,有本事?就?拿出证据说话!”
但他脸上的杀意已?然掩盖不?住了。
“证据?”崔莹淡淡一笑,在阮家歇斯底里之前,残忍地掐死了他们最后的勇气,“等?到麒麟神君来了,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这一下不?只?是阮家,山谷中的所?有人都?震在了原地。
马车里,男人瘦削的指节敲打在车壁上,一下又一下,他常年阴沉而面无表情的脸上却罕见地露出了几分焦躁。
紫金阁天女不?过是个没爹娘教养的孤儿,又在牢里长大,怎么竟有如此大的能耐?几次三番叫人出乎意料。
先前还能当成好戏看,可当她布的棋盘越来越大时,他却再难平静了。
“怎么可能?麒麟神君分明死在了我们的眼前,就?在今日午时——”阮遵严自以为平静,然而声?音却已?然有些发颤。
崔莹看着他缓缓道?:“你?一定?在想,你?最后一击的攻击里藏着传送符咒,一等?神君陨落就?会立刻把他的尸身传送走,怎么可能出现意外?”
阮遵严的眉头不?自觉得拧紧,几乎揪成一团。
“你?一定?在想,眼下吸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