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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给王君瑶和长辈敬茶,都是林遇梵熟悉的面孔。
只是在别人眼里,或许不过旧茶换了新盏,一半是羡慕林遇梵的奇遇,一半则是想窥探一二,究竟为什么赵之敖这么能耐的一个人,会娶一个同族寡妇。
小姐和姑婶们投来的目光,大多都是艳羡,毕竟枯木逢暖春,不是谁都会有这际遇的。
行过大礼,新娘更换婚纱,中午十二点在花园里举行了一个西式的婚礼。
这个西式婚礼当初是王君瑶和族中帮忙办事的人一起商量着定下来的,想着赵之敖的朋友都是新式人,就不想搞得那么严肃古板,反正不信教,西式婚礼可以轻松点。
本来王君瑶想学别家请外国牧师和唱诗班来助兴,结果被赵之敖以“既然不信教就不要搞这些噱头”为由,全都给砍掉了。
简化环节后,就只剩下新郎新娘交换戒指和证婚人发言。
证婚人是当局一个重要的人物白委员,白委员身居高位,但发言接地气之余还幽默风趣,逗得宾客捧腹大笑。
婚礼过后,便是正常的中式婚宴酒席。
前后花园连着一楼客厅,坐了三十多桌的宾客,林遇梵跟林家女眷在一楼的房间里用餐,不时有宾客来往,鞭炮声不断。
原计划下午还在长安大饭店安排了舞会,但因季师长葬礼也定在了今天下午,赵之敖要去参加葬礼,舞会便取消了。
林遇梵是送完娘家宾客才知道赵之敖参加追悼会去了,为此王君瑶也很无奈,只小声嘀咕。
“现在的年轻人啊,都这样,我们办喜事,他们办白事,一点都不避讳的。”
林遇梵心想,赵之敖做事肯定有他的原因。
季师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林遇梵之前见赵之敖跟季师长关系过密,以为赵之敖也不是个东西,如今看来,看人看事还是不能浮于表面。
下午林遇梵和桂香在婚房收拾东西,婚房有独立卫浴,这是让林遇梵最惊喜的。
傍晚吃饭家里还开了五桌,不过赵之敖没回来,赵立翔也被他带走了没回,家里吃晚饭的都是来帮忙的亲戚。
一切都跟林遇梵想象中的不一样,忙乱而又真实。
新婆婆也好相处,什么都按照她喜欢的安排。
王君瑶不是赵之敖亲妈,她以后要依傍着赵之敖生活,这个家迟早要交给赵之敖老婆的,她当然想跟林遇梵处好关系。
晚上洗完澡,就林遇梵一人呆在卧室里,她才算安定下来。
桂香把床上的花生桂圆枣子都收起来了,她躺在软软的床铺上,整个人陷进香软的被窝里,昨晚就睡了三个小时,现在已经累的睁不开眼。
二婚也有二婚的好处,不用担心洞房,心里不会七上八下的想很多无谓的东西。
既然她和赵之敖已经成为夫妻,那接下来就是顺其自然。
反正她没有期许,有过两年婚姻生活,多少是有些经验的,那件事无趣且不舒服,所幸以后有三个姨太太分担,她不会太辛苦。
林遇梵心里想得最多的,还是什么时候过户房产的问题。
她也知道自己现实,但身处乱世,她若不现实那就对不起重生的自己。
虽说是新环境,但这屋子很凉快,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睡了多久,门只轻轻响动,她就机警地睁开眼。
赵之敖回来了。
林遇梵犹豫着要不要起来去给他放洗澡水,免得他去叫丫鬟进来,传出去不好听。
想了想,还是算了,她不想起来。
她赶紧闭上眼装睡。
就在这当口,听见“哒”的一声,林遇梵闭着眼都感觉到,是灯灭了。
随即听见盥洗间传来关门的声音,听动静,他没叫下人进来伺候,自己放水洗澡去了。
周围一片寂静,她睁开眼,窗帘只拉了一半,外面花园里的灯光透过树影照进来,影影绰绰间,风婆婆在那儿把窗帘吹得鼓鼓囊囊。
等了几分钟也没听见盥洗室的声响,林遇梵怀疑他会不会在浴缸里睡着了,她转了个身坐起来,却看见盥洗室门口站着个影子,吓得她差点三魂不见七魄。
灯忽然亮了。
赵之敖还一身正装站在那里,尚未沐浴。
所以,他刚才一直在屋子里做什么?
就在暗处盯着她吗?
“等很久了?”他问。
什么意思?
林遇梵睡眼迷蒙的,脑子反应还算快,他以为她在等着?
她没有。
但新婚之夜她没等对方直接睡了,如果照实说好像又很不给新郎官面子。
她抿了抿唇,委婉道:“眯了会儿。”
赵之敖看着妻子微微蓬松的头发,白皙而柔润的肌肤,那刚被她舔过的水光潋滟的红唇……
小火苗兀地升起。
目光快速划过,他说:“你再眯会儿,我先洗个澡。”
林遇梵:“……”
他的意思很明确,新婚之夜,风雨兼程。
第18章 假正经,真洞房
窝在被子里的林遇梵哪里睡得着,整个人都没办法松弛下来。
她扣着指甲,默默听着周遭的一切动静。
楼下有汽车开出去,不久铁闸门落锁。
隔壁房间隐隐约约传来音乐声,一开始音量很小,似有鼓点越来越近,声音越来越大,透过窗户传进来,犹如耳畔在嗡鸣。
听清了是几年前很盛行的歌曲《假正经》。
王君瑶住另外一头,离他们婚房有点距离,够胆这么晚放歌的,估摸着隔壁住的十有八九是赵立翔。
因为林遇梵本就睡不着,所以她也不觉得呱噪,有音乐听着,时间反而过得快一些。
一首《假正经》唱完,原以为会放别的歌曲,谁知空了一会儿,传来的依然是《假正经》。
林遇梵正纳闷,忽感床垫往下陷,她下意识往里挪动了一下。
“冷?”赵之敖的声音离得很近。
不冷,微热。
林遇梵也没办法装睡,只好回答:“还好。”
房间里还亮着灯,他似乎没有关灯的意思。
床垫轻轻往上浮起,向里躺着的林遇梵看见赵之敖穿着睡袍走向窗边,把窗帘拉起来。
拉上窗帘,隔壁的音乐声却好像更吵嚷了。
“假正经,假正经,你的眼睛早已经,溜过来又溜过去,在偷偷的看个不停……”
歌声还在耳膜里回响,微凉的手把她的思绪扯了回来,脚踝被捏住,痒痒的濡湿的温热传来,她想往回缩,却被稳稳固定动弹不得。
林遇梵颤了一下,这是什么癖好?
她不懂。
她前夫赵昀杰是个规规矩矩的传统男人,加上他身体不好,晚上多少有点力不从心,最多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能安稳睡觉。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