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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的春耕如何。”

陈卓欣然应了,看向蔡叶:“郡主驾临,还请蔡县令去安排住处,还有,安顿妥当后,设个晚宴。既为郡主接风,也算庆贺蔡县令荣升。”

蔡叶恭敬应下。

……

前任蔡县令携着妻儿和两个小妾,带着两车行李,落魄离去。走时静悄悄,无人相送。

晚上的接风庆功宴,倒是热闹。

一共两席,郡主一席,陈长史和新任蔡县令相陪。另外一席,杨政由莫县丞三人作陪。

郡主年少不饮酒,其余人也就小酌两杯,闲话一番,便散了。

郦县官衙看着有些破旧,后院其实十分宽敞,且整洁雅致。可见前任蔡县令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衣食住行颇为风雅讲究。

银朱和荼白手脚利索,早已将床榻上的被褥幔帐都换了新的,伺候着郡主更衣梳洗。

荼白小声嘀咕:“奴婢有些不懂,郡主为何这么提携那个蔡师爷。”

姜韶华轻笑不语。

银朱比荼白机灵多了,低声笑道:“这还不懂。如果没有郡主,蔡师爷一辈子也做不了县令。便是日后要坐稳这个位置,他也得全心依靠郡主才行。以后,这郦县上下,都是郡主说了算。”

“还有那个唐衙役,也是同样道理。他受了郡主大恩,破格被提任,定然对郡主感恩戴德。全心当差做事。”

荼白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姜韶华又是一笑,瞥银朱一眼:“行了,心中有数就行,不必说得这么清楚。也别四处张扬。”

第69章 震慑

莫县丞三人,今晚都了无睡意,等到三更以后,悄悄凑到了一起。

莫县丞还有些不平,低声道:“今日之事,你们都怎么看?”

“郡主小小年纪,心狠手辣,杀人就像切瓜切菜。”县尉已经被白日听到的吓破了胆,声音都有些哆嗦:“蔡叶那个狗东西,有郡主撑腰,我等哪里奈何得了他。”

主簿也没好到哪儿去,心有余悸地抹一把额头:“我到现在额上还冒冷汗。算了,反正总得有县令,不是蔡叶也会有别人。我们就老实些吧!”

两人认了怂,又反过来劝莫县丞:“其实,蔡县令以前就只管盖印,差事还不都是蔡师爷做的。我们就当还和以前一样,无非是蔡师爷自己盖印而已。”

莫县丞:“……”

莫县丞抽了抽嘴角,半晌挤出一句:“也罢,这些时日先安分些。”

先熬到郡主离开郦县,再给蔡叶那个狗东西使使绊子。

县尉和主簿对视一眼。等离开莫县丞的书房后,又去了县蔚的书房里,继续悄悄话。

“莫县丞心里不服气,要和蔡县令较劲,到时候,定会拉拢唆使你我出头出力。你打算站哪一边?”

“我哪边也不站,老老实实当差领俸禄。我又不傻,替他出头有什么好处?难道赢了蔡叶,县令就给我做不成。郡主的厉害,你也亲眼见了,我们哪里招惹得起。还是老实安分得好。”

“这话有道理。就这么着!谁赢都行,总之我们不会输!”

两个打定苟且到底的人轻轻击掌,顺利结成同盟。

……

另一个院子里,陈卓陈长史正在给好友冯文铭写信,将今日发生的事全部告诉冯文铭。

写到最后,笔尖顿了一顿,又加了一段。

“郡主此举,不仅是在震慑其余土匪,也是在震慑王府内外人心。提携蔡师爷唐衙役,是要彻底掌控郦县县衙。”

“这只是开始,想来,以后这样的事还会有。”

“老冯,王府的天已经变了。郡主虽年少,性情却果决,且有心计有手段。比起王爷当年有过之无不及。你我这样的王府旧臣,也该放下过去,摆正位置,好好侍奉新主了。”

写完信,陈卓放下笔,看着窗外茫茫夜色,不知是怅然还是欣慰,轻叹了一声。

“来人,将这封信送回南阳王府,要亲自送到冯长史手中。”

……

杨政也在写信。

他拧着眉,捏着笔,笔尖在纸上磨蹭,写了两句,不太满意。立刻将那张纸揉掉,扔在地上。

同样的纸团,地上已经有七八个。

这封信,当然是写给京城做刑部侍郎的三伯父的。

杨侍郎在朝中是高官,也是杨氏一族的族长。杨政每三个月都会写一封书信给杨侍郎,上个月刚写过一封。现在忽然写信,皆为近来心气浮躁不稳之故。

杨政不愿承认自己是被郡主那一个含着杀气的眼神吓到了。可此时百般纠结,难以下笔,又是事实。

杨政呆坐半晌,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四更的梆子声。

梆!梆!梆!梆!

几乎重重敲进了他的脑子里。

杨政浑身一个机灵,混沌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他咬咬牙,打起精神提笔。这一次,他没有掩饰或狡辩,将这些日子来郡主的行事变化明明白白地写在了信里。

“……前有邱典膳,后有蔡县令。还有那三百多被剿灭的土匪。一桩桩,一件件,都可见郡主的固执任性独断专行。”

“侄儿不为郡主所喜,郡主处处刁难。想来,这南阳王府的审理正一职,也做不长久。”

“侄儿想及早抽身,求三伯父为侄儿另谋去处。侄儿静候三伯父的回音。”

写完后,杨政长长松了口气,有些疲惫,又有些释然。

与其日后被撵走,不如早点另谋差事,换个倒霉鬼来当这个审理正。他是不想伺候这么难缠的郡主了。

……

这一夜,最辗转难眠的当属新任的蔡县令了。

蔡县令家贫貌丑,亏得当年有个秀才功名,才娶了个媳妇。

媳妇姓宋,相貌普通,胜在勤快能干温柔贤惠。随着他来郦县后,生了两儿一女,平日下厨女红样样都做。

宋氏也激动得一夜没睡,不时扯一扯丑夫的衣袖:“郡主真让你做县令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梦,是真的。”蔡县令一双细长的小眼没有半点睡意,第二十二次回应宋氏:“郡主不但提携我,还给我撑腰,留了人手给我。过半年秋闱,我还可以去参加秋闱。有了举人功名,就能正式补这个官职。”

宋氏笑了一会儿,又哭起来:“真像做梦一样,想都不敢想。”

以后,她也是知县夫人了。

蔡县令为妻子擦拭眼泪,低声道:“郡主的威风,你没见识不知道,我在军营里可是亲眼见了。”

“那一夜,所有人进山剿匪,营寨里就剩五十个亲兵。我这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废物也在军营。朱一刀领着十几个土匪冲进军寨的时候,我当时吓得尿了裤子。”

“郡主只用一枪,就刺死了朱一刀。那一枪,就如闪电惊雷。我这辈子也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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