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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朱荼白在三日前就开始悄悄收拾行李。今夜得了郡主准信后,各自振奋不已。
隔日小朝会,姜韶华没有列席,再次向太和帝辞别后,姜韶华毫不留恋地离去。
郑宸昨夜便“告病”,回了安国公府静养。
太和帝令王瑾李博元姜颐三人送姜韶华出京。
李博元大咧咧地拱一拱手:“郡主一路珍重!”
姜颐笑得殷勤又亲热:“堂姐回南阳郡后,别忘了时常写信来。”
至于王瑾,反倒是最沉默少言的一个。他站在姜韶华面前,心里纵有千言万语,却吐不出口。最终,深深作揖行了一礼:“郡主珍重!”
姜韶华归心似箭,冲三人点头示意,然后策马离去。
两百亲卫策马相随,官道上烟尘滚滚,不到片刻就没了踪影。
王瑾看着郡主离去的方向,只觉得心里也被掏空了一块似的,空荡荡的。
李博元用胳膊抵了抵王瑾,低声取笑:“行了,别看了。那个长宁伯不过是伤了左臂,郡主便心急如焚地离开京城赶了回去,可见人家未婚夫妻感情深厚得很。”
“子羡和范姑娘的亲事快定下了。你也该好好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姜颐也凑了过来:“要说我们几人,还是李博元动作最快。再有半个月,就要迎娶佳人过门了。”
李博元得意地咧嘴直笑。
王瑾心情沉闷,无心说笑,任凭两人嘲弄说笑。
李博元忽地咳嗽一声:“有件事你们听说没有。昨晚子羡送郡主回景阳宫,路上不知说了什么,竟和郡主动了手。结果半夜就告病出宫了。该不是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激怒了郡主吧!”
虽然李博元打从心底里不太服气姜韶华,却也清楚姜韶华不是无事生非寻衅之人。下手这么重,定然有些缘故。
王瑾心中早有揣度,此时却不便多说,淡淡道:“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姜颐咳嗽一声:“我们回宫之前,去一趟安国公府,探望一二。”
众人皆无异议。
没曾想,去了安国公府后,竟没见到郑宸本人。
郑夫人代为出面,招呼三位中书舍人,满面歉然:“子羡身体不适,发了高烧,不宜见人。多谢你们前来看他,等过几日,他病愈回宫了,再向你们亲自道谢。”
从安国公府出来后,李博元忍不住嘀咕道:“看来被揍得不轻啊!”
姜颐和王瑾对视一眼,有默契地不接话茬。
此时,郑夫人坐在床榻边,看着满身是伤闭目养神的儿子,既心疼又愤怒:“这个姜韶华,出手也太重了!长宁伯遇刺,和你有什么关系,她心中不忿,有能耐就去抓刺客,冲着你来算怎么回事。”
“你也是,别的事上让着她一些也就罢了,动手之际,怎么能光挨打不还手?”
郑夫人心里想的,和郑太皇太后差不多。压根没想到郑宸不是有意谦让,而是身手远不及姜韶华,被结结实实地痛揍一顿,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郑宸最是心高气傲,没脸解释,索性沉默不语。
郑夫人抹了一回眼泪,叫了彭四海过来,让他好生伺候主子。彭四海拱手领命。
待郑夫人走后,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
郑宸睁开眼,看着彭四海,一张口声音颇为虚弱:“从现在起,我要安静休养,谁都不见。”
公子这是恼羞成怒兼太过丢人,不愿被人瞧见啊!
彭四海心里唏嘘不已,拱手领命。忍不住低声问道:“公子,此次刺杀不成,要不要再派人前去?”
“暂时不用。”郑宸全身是伤,尤以腰腹处中的那一拳最重,张口说话时阵阵疼痛,脸孔因疼痛有些扭曲:“南阳郡已有警觉,姜韶华因此事特意赶回南阳郡。此时不宜再出手。”
虽然不愿承认,不过,姜韶华对崔渡的在意和重视,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彭四海低声应下。
……
姜韶华这一离去,朝堂众臣陡然觉得笼罩在头上的阴云散去。
没人盯着他们商议政务,没人盯着他们当差做事,六部衙门上下数百名官员都觉得松快多了。
不过,这两个月来的规矩,到底还是立下了。小朝会少了无用的争吵,效率比以前高得多。众臣顾忌着每个月的政绩考核排名,办差也勤勉得多。
静养了许久的太和帝,已恢复了大半,隔几日,就在小朝会上露个面。
总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进展。
姜韶华一行人快马赶路,风餐露宿,短短十日便回到了南阳郡。
提前得了消息的陈长史冯长史,率领众属官在城门外相迎。其中赫然还有一个左臂绑着厚厚纱布的少年。
……
第533章 归来(一)
这个左臂有伤的俊秀少年,正是郡主的未婚夫婿,长宁伯崔渡。
崔渡左臂挨了一剑,没有伤及筋骨,就是些皮外伤,养了十几日,已经颇有好转。
得知郡主赶回南阳郡,在王府里养伤的崔渡按捺不住,坚持跟着一同来相迎。陈长史也没阻拦。
一行人策马而至,郡主一马当先英姿飒爽。崔渡不眨眼地盯着策马而来的少女,心中激动又欣喜。
他按捺不住,上前几步,挥舞起完好无损的右手:“郡主!我在这儿!”
姜韶华从马上飞跃而下,快步过来。崔渡有些羞涩又有些期待,伸出右手握郡主的手。
没曾想,指尖相触后,郡主的左手略一用力,他整个人身不由己地向前一步,正好将郡主搂了个满怀。
崔渡呼吸一顿。
姜韶华连着骑马数日兼程赶路,汗水的气息钻入崔渡的鼻息间,气味实则算不得如何好闻。可怀中的少女身子却柔软极了,就这么紧紧地贴着他……
崔渡的俊脸唰地红了。
王府一众属官各自对视一眼,有默契地移开目光。
姜韶华用力抱紧崔渡,片刻后才松开,后退一步,仔仔细细地看他。
崔渡用力咳嗽一声,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着平静一些:“那一日刺客伤了我一剑,就是些皮外伤,养了半个多月,已经快好了。郡主不必为我忧心,更不必为了我特意赶回来。”
姜韶华凝望着他,轻声道:“不亲眼看一看你,我实在放心不下。”
世间最动人的情话,原来最为朴实。
崔渡耳后发热,心尖更是滚烫。他也不矫情了,低声应道:“郡主为了我回来,我心里高兴得很。”
姜韶华抿唇,露出数日来第一个笑容:“京城再好,也不是我的家。待两个月,我也待够了。以后再也不去了。”
崔渡随口笑道:“这话可不能随便说。说不定,过上三五个月,又得再去京城。”
姜韶华笑了一笑,伸手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