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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大人,皇上亲自去送陈长史了。”

“当着众官员的面,皇上亲口说,将救济灾民的事都托付给陈长史。”

“皇上回宫了,路边有许多百姓,一个个争相喊着皇上万岁……”

民心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争夺皇位的时候,没人去问过百姓们要选谁做天子合适。

可一个天子要坐稳龙椅,民心又是切切实实格外要紧。

姜韶华才登基一年,竟然就得了百姓的拥护和认可。郑家已经被废,不值一提。就连太皇太后,也被软禁在了景阳宫,以后再也没能耐蹦跶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进行。

只是,对他王丞相来说,这显然不是什么好消息。女帝陛下位置坐得越稳,他这个丞相的权势就越衰弱,对朝堂的影响力愈来愈低。他如何甘心?

焦幕僚见丞相大人面色沉凝,小心翼翼地说道:“赈灾一事,由陈长史全权负责。要是出了什么差错,陈长史便会威信大减,失了圣眷。要不然,就私下里做些小动作,给陈长史一些颜色瞧瞧。”

王丞相回过神来,瞪了一眼:“刘将军带着一万精兵随行。这等时候做手脚,一旦被察觉,就是现成的把柄。皇上要对付王家,正缺借口,你这是要将刀递到皇上手里!”

焦幕僚忙露出愧色:“是我思虑不周,不该多嘴。”

王丞相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行了,大是大非,本丞相心里明白。这等时候,不能给朝廷拖后腿。再说了,王瑾那个混账,将多年的私产积蓄都献给了朝廷,丞相党的官员也大多都敬献了钱粮。赈灾一事办成了,少不得丞相党的功劳。”

焦幕僚忙笑着应是,顺带拍一记马屁:“丞相大人深明大义,胸襟宽广,不愧是大梁丞相。”

王丞相扯了扯嘴角,忽然有些疲惫,挥挥手,示意焦幕僚退下。

他这个大梁丞相,肩上有伤,肩膀一边高一边低。上不了朝堂,只能缩在书房里。要参与政事,还得通过和自己不一心的混账儿子。

陈长史是个能臣,又有女帝陛下的信任支持。如今朝堂众官员,渐渐习惯了陈长史的存在。惦记他这个丞相的,还有几人?

权势如水,攥得再紧,依然缓缓流走。

这怎能不让他心中悲凉?

王瑾这个不孝子,半点不知心疼老父亲。大把的钱粮,说撒就撒出去了。气得他脑仁疼了几天。

气归气,天黑之后,王丞相还是忍不住吩咐门房,只要王瑾回府,就让王瑾来书房见他。

一直等到亥时,王瑾才回来了。

王瑾是个妙人,之前为了献钱粮的事,和自家亲爹争执不下,大吵了一回,转头就将私房都掏了出去。

隔了一日,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照旧每晚回府,将朝廷里难以处理的棘手政事带回来,向王丞相请教。

王丞相再气再怒,也没将儿子撵出去,冷着脸指点了一番。

王瑾凝神记下:“明日我进宫,将这些回禀给皇上,由皇上定夺。”

王丞相嘲讽一笑:“心里只有天子,没有亲爹老子,你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忠臣。”

王瑾坦然应道:“忠孝难两全。忠在孝之前,儿子要做忠臣,只能偶尔对不住父亲了。”

王丞相气血翻涌,怒道:“滚出去!”

王瑾拱手告退,麻溜地滚了。

王丞相砸了一套惯用的文房四宝,还是窝火得很。一夜翻来覆去地没睡好,第二天太医来请脉,委婉地建议:“丞相大人心火旺盛,下官为大人开一张清火的药方,大人喝上几日。”

王丞相捏着鼻子喝了几日的清火汤。清火汤里最主要的一味药材是黄连,苦的要命。王丞相喝一回汤药,便要骂一回儿子。也不知清火汤到底能不能起效用。

丞相大人这点笑话,很快传进了姜韶华耳中。

姜韶华下意识地想和身边人调侃打趣几句,一抬头,却没寻到陈瑾瑜熟悉的脸孔,只有陆真王舒李芳菲三人随伺一旁。

姜韶华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陆真心思活络,轻声道:“皇上,宫中太平了,是不是该让陈舍人带着宝儿公主回宫了?”

姜韶华略一犹豫,摇摇头:“不急。你去一趟南阳王府,替朕传口谕。让陈舍人安心在王府里住着,宝儿也在王府里待着。”

宫廷的清洗梳理,不是朝夕可成的事。有些钉子埋得深,这样的危险人物,得一个一个找出来清除干净。等宫里彻底安稳了,再让宝儿回来也不迟。

……

第783章 后续(三)

宫里的动静,自然也传到了皇庄里。

崔渡从皇庄回宫,立刻察觉到了宫中变化:“宫里少了许多人,气氛也冷肃多了。”

姜韶华嗯了一声:“宫中生乱,杀了一批,近来又清理了一批人手。还有一些在关押问审。粗略算来,宫里的人手少了近一半。”

原本宫里有七八千内侍宫人。现在就剩四千左右了。昭和殿里的十余个内侍,那一晚当场杀了三个,其余的也都清了出去。现在,昭和殿里根本不见内侍和宫人身影。触目所及的,都是从南阳郡带来的亲卫。

崔渡忍不住叹了一声:“做皇帝真不易。”

姜韶华也叹了口气:“是,比我以前预想中的操劳辛苦十倍。好在这一回还算顺当,宫里的隐患基本都被清除了。以后我们一家三口住在宫里,也能消停些。”

至少,不用再应对郑太皇太后了。

崔渡心里惦记宝贝闺女,对姜韶华道:“我明天早起去王府看看闺女。”

姜韶华也有些日子没见闺女了,心中同样惦记:“你先去,我等早朝散了,也去王府。”

“对了,听说秦虎挨了一支毒箭。现在怎么样了?”崔渡问起来受伤的秦虎。

姜韶华道:“外伤好治,就是毒性太烈,要彻底清除干净,不知要耗费多久时间。”

崔渡和秦虎相识数年,彼此熟稔,索性起身去探望。

秦虎就在昭和殿后殿的厢房里住着养伤。

生龙活虎的高壮青年,如今面色苍白,没什么血色。肩上被纱布缠得厚厚实实,看不清伤势怎么样。不过,只看脸色,也知道没那么美妙。

下了差事的孟三宝,正陪在秦虎身边。

崔渡一来,孟三宝立刻拱手行礼。秦虎也要下榻相迎。崔渡忙道:“你身上有伤,别乱动弹,继续躺着。”

秦虎虚弱无力,也就没坚持下床榻,继续病恹恹地躺着。

崔渡看在眼里,心里颇不是滋味,低声道:“你好好养伤,等伤好了,再到皇上身边当差。”

秦虎没了往日的张扬,没精打采地应道:“孙太医说了,我右臂以后不能再用力。就是伤养好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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