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谣言。

纪通说了些场面的官话,意图盖过这个小插曲,每届的铸剑大会,他都要说上这么一套,词儿都没怎么改过。

与此同时,谢无恙把剥好的荔枝递到小姑娘面前,糜月已经习惯了他的服侍和投食,拿过张嘴咬了一口,就咬到了硬硬的果核。

她张嘴就往外吐,被后者眼疾手快地接住。

“没有去核。”糜月不满地皱起小眉毛。

“下次知道了。”

谢无恙轻轻点头,将果核放入一旁的空盘里,随即用竹纹丝帕不紧不慢地擦去指腹上残留的荔枝汁水:“所以你现在可以仔细看看,周围坐得这些人里,可有你的爹爹?”

在隐剑宗的盛邀下,几乎所有门派的年轻才俊今日都聚集在此处了,连合欢宗都来了。

谢无恙不信,这样还揪不出那人是谁。

“……?”

糜月哪里能想到还有这出。

她环顾周遭各门各派,似乎觉得把这个屎盆子扣在谁头上都不太好。

于是搪塞地说:“人太多了,看不过来。”

“没关系,慢慢看。”

谢无恙见她一脸不知所措,于是抬手指了指江蘅的方向:“是他吗?”

“……”

糜月连忙摇头:“不是,不是!”

江蘅在幼时就是个跟在她屁股后面的跟班兼跑腿,她给他当爹还差不多。

“那是他吗?”

糜月又顺着谢无恙的方向看过去,看到唐玉容没个正形歪坐着的身影,当下更无语了。

唐玉容习得是双修功法,玩得这么花,在外面有几个私生子她都不清楚,但怎么就能扯到她身上啊。

“你刚才看了他好几眼,难道不认识?”

谢无恙嗓音依旧温和,糜月后背直冒冷汗。

“真的不认识……”

这人感知也太敏锐了,她方才只不过瞪了唐玉容几眼,就被他察觉了吗?

糜月不懂谢无恙为何如此致力于找她的爹爹,忽然间一个福临心至。

他不会也听信了那谣言,把她当成了她自己的女儿了罢?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上的烬花纹,不对,或许从一开始,他在溪边捡到她的时候,他就认出了这是宫主嫡系的烬花纹。

合着他一直以为变小的自己,是她糜月的女儿?

糜月忽然就醒悟了。

难怪,他当初这么轻易地就把自己带回宗门,如今想来,是打算把她当成人质,逼“糜月”现身。也难怪,他起初会一直问她娘亲的下落,现在又趁着铸剑大会,想找到她爹爹是谁。

原来是想把他们“一家三口”一网打尽!

这厮心机可真够深的!

纪通啰嗦完祝场词,环顾一圈,发现送了请帖的门派就只有烬花宫没到场了。

这也在他的意料之内。他们俩宗积怨太深,他们不送请帖,烬花宫会带人来找茬闹事,他们主动送了请帖,烬花宫也只会觉得他们没安好心,是场鸿门宴,反而是不会来的。

纪通清清嗓子,正要宣布铸剑大会开始,忽然看到数百道的身影由远及近,御风踏云而来,声势浩荡,各色艳丽鲜妍的裙摆如同朵朵绽放的鲜花,铺满映染了湛蓝的天边,继而又如同天降花雨,翩然落下。

伴着一道清丽高昂的女声通传:“烬花宫宫主驾到!”

满座哗然。

第19章 会乱道心。

“烬花宫宫主驾到——”

通报声足足响了三遍,在场众人听到“烬花宫”这三字时,无不齐齐变色。

“烬花宫的人真的来了!”

“那妖女还真的敢来?”

“搞这么大阵仗,到底是真来赴宴,还是又来砸场子的?”

谢无恙在听到通传声时,正捏着杯盏的手蓦地收紧了。

糜月懵了,这搞得又是哪一出?

她起初以为是哪个胆肥的小门派,敢冒充烬花宫的名号招摇撞骗,直到她看见了廖红叶和几位副宫主。

而走在最前方、被众人簇拥着的女子,身子曼妙,随着婀娜的莲步,裙摆如碧波般晃动,发饰和佩环发出悦耳的轻响,脸上带着半个面纱,只露出一双顾盼生辉的美目,眼尾上翘地勾着,妩媚多姿。

乍一看,的确很像她。

像到糜月都开始怀疑,难道自己还有个流落在外的双胞胎姐妹?

在看到“糜月”款款走近的侧颜时,谢无恙收紧的手指放松下来,双眼有些微凉地眯起,低语一句:“她不是。”

糜月又震惊了,偏头瞅他两眼。

你小子行啊,眼睛这么毒?

但旁人就没有那么毒辣的眼力,俨然被这个假糜月给唬到了。

离火宗宗主率先拍案而起:“好你个妖女,竟然又敢来铸剑大会闹事,这次诸位宗主都在,定不会叫你猖狂!”

“谁说我是来闹事的?我是收到了隐剑宗的请帖,特来赴宴观会的。”

“糜月”莲步款款地走到那空闲的矮桌前,施施然坐下来,瞥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赵宗主好大的火气,看来上次受的内伤养好了?”

“哼,老夫上次是大意了,才着了你的道!”

赵宗主站起来,指着她怒骂:“你若识相的,就快快把我宗法宝归还,否则别怪我赵某人不客气!”

“法宝?什么法宝?”

“糜月”摸着下巴,努力回忆了下,恍然:“哦,是不是那几把破刀,已经被我们宫……宫中的弟子融了,做成了铁锅,那铁锅你还要吗?”

“你!”

赵宗主闻言两眼一黑,那可是他们传宗的宝刀啊,竟然被拿去融了铁锅,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要跟这妖女拼了!!

当下气得脸涨成了猪肝色,抬手便要祭出随身法宝。

“赵宗主,且慢!”

纪通也没想到“糜月”真的会来,几个长老的脸色也有些惊疑不定,都十分怀疑和警惕她此行前来的目的。

眼见“糜月”从容地在席间坐下,带来的弟子们都安分地站在不远处,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纪通这才迟迟开口,主持大局:“你跟烬花宫的恩怨,我纪某不便插手,不过今日我请大家来是为了铸剑大会,来者皆是客,赵宗主若执意要起冲突,那便是打我们隐剑宗的脸面!”

纪通脸色也不太好看了。

他想好好办个铸剑大会,怎么这么难呢,一个个的都不让他省心。

旁边有和赵宗主相熟的掌门,也在低声劝他:“隐剑宗竟然给烬花宫送请帖,更说明那谣言是真,那妖女如今和东极剑尊有了一腿,我们更吃罪不起啊,还是先忍一忍,等大会结束之后,我同你去找那妖女要说法!”

在场人都没想到烬花宫还真得来了,那谣言的可信度便又可靠了三分。

赵宗主原本听说,糜月已经半个月不曾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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