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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阁里,糜月都快吃完了早膳,谢无恙才走了进来。

他似乎练完剑,又?去沐浴了一番,衣衫又?换成?了往日的白衣常服,没有束发,发丝沾着些许的湿意,愈发衬得眉眼?似寒潭秋霜,一尘不染的孤高清艳。

糜月见他回?来,放下筷子也不吃了,拿着一块核桃酥饼起身,哒哒哒地又?就要往外面跑,他语气如常地叫住她:“月月,今日打算去做什么?”

糜月眨巴了下眼?睛,他的嗓音平和得就像刚从清修中醒来,方才能?掀平海浪的滔天剑意,仿佛只是幻觉。

他就是靠练剑来维持精神?稳定的?

这似乎也是个好办法。

“呃,去找夏沥姐姐……玩。”

不知道是因为那本书,还是接下来要做的事,她略有些心虚道。

她算是有点被谢无恙管怕了。

“真的?”

谢无恙挑眉,昨日她也是借口要去看夏沥的剑,结果自己跑到了后山小竹林。那竹林里虽然没有什么毒蛇野兽,但对于小孩子来说,那里野地坑洼,很容易受伤的。

而且眼?下还有许多外宗弟子未离开,譬如像合欢宗主那样的,很像会拐走小孩的人贩子,他不太想让月月这几日乱跑。

“今日天气不错,在院子里玩,不也挺好?”谢无恙温声平气地说。

“我就去夏沥姐姐那里玩一会儿,绝对不乱跑。”糜月手指紧捏着酥饼,十分?乖巧的模样。

谢无恙看到她沾染饼屑的手指,没忍住施了个净尘术,把酥饼用帕子包好了再放回?她手里,让她拿着吃:“要是撒谎呢?”

糜月眼?睛咕噜一转,将酥饼夹在手心,双手合十,狠心发下毒誓:“要是撒谎,那就再也没有核桃酥饼吃!”

核桃酥饼是她的最爱,谢无恙私觉得她也不会拿这个撒谎,于是轻点点头,允她出去玩。

糜月优哉游哉地溜出悬海阁,她怎么可?能?用自己最爱的酥饼发假毒誓呢,她本来就是要去找夏沥和程令飞的,自然不算说谎。

……

弟子居所,幽静的竹屋内。

程令飞一脸生?无可?恋地躺在竹榻上,双目呆滞地盯着天花板。

夏沥敲敲门,见无人应,便自顾自地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碟饵饼和小菜,瞥了眼?在竹榻上躺尸的程令飞:“从昨晚就没去膳堂吃饭,是想把自己活活饿死?”

程令飞没回?答她,双眼?放空,好似灵魂出窍了。

夏沥懒得再劝他吃饭,重重把碗碟放下,犹自上前,捏开他的嘴边,往他口中塞了一颗辟谷丹。

“程令飞,你出息点行不行,不就是没通过神?龙鼎的认可?,下次铸剑大会,重新?来过不就行了?”

重新?来过……

铸剑大会十年一办,等下次机会,他还要再等十年。

十年啊,黄花菜都凉了。

程令飞更伤心了,含着辟谷丹,不肯咽下去,眼?圈阵阵发红,干脆拉起被子将自己蒙了起来。

闷声道:“师姐,我实在没脸见人,你就让我安静一会儿吧。”

于是糜月跑来竹屋时,就看到夏沥站在床榻边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而床榻上只有一坨裹着被子的不明物体。

糜月进屋扫了一圈,都没找到程令飞,问夏沥:“夏沥姐姐,令飞哥哥不在吗?”

她心情好,连嘴巴都变甜了。

夏沥抬手指了指床上把自己裹成?虾卷的某人:“这坨就是。”

糜月咬了口酥饼,诚实发问:“他是要表演把自己憋死吗?”

“不过是没通过铸剑大会,羞愧难当,不肯见人罢了。”

夏沥嘴上说程令飞没出息,其实心里还挺能?理解他。他并非是因为自己丢了面子而难过,更是因为他是掌门亲传,觉得给师父纪通丢人了。

“夏沥姐姐,你知道神?龙鼎平时放在哪里吗?”糜月忽然问道。

夏沥不知她为何问这个,还是如实答道:“那只鼎平日里被几位长老轮流看守,这几日应该是放在司徒长老的府邸处。”

糜月眼?睛一亮,那鼎竟然在司徒杉的府邸?那便容易多了。

“别装死了,我有办法让你重新?再试一下那只鼎,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嗷,”糜月走过去拍了拍虾卷,“不过前提是你得重新?做一把好剑,还得带上我,我想再看看那只鼎。”

竹榻上的虾卷蜷动了一下,似是觉得小孩子的话信不得,又?静静地躺平回?去。

“你若不信,我现在便可?带你过去看。”糜月语气笃定。

夏沥狐疑:“怎么试?”

那神?龙鼎是镇宗之宝,平日被长老们严加看管,弟子们根本不得擅自接近,更别说再投剑一试了。

但夏沥还是第?一次见小姑娘如此打包票的样子,因此好奇一问。

糜月吃完最后一口核桃酥饼,骄傲地一抬下巴:“司徒长老的院墙边,有一处狗洞可?以钻进去,那处狗洞很隐蔽,只有我知道。”

……

此时的烬花宫,瑶华殿。

江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入眼?的是飘花薄纱的幔帐,陌生?的宫殿内室,身下睡得床榻柔软温暖,一旁的熏香暖炉里燃着白芷香,还混着淡淡的女儿家?清甜的花香。

他坐起身子,揉了揉额角,清醒片刻,立马低头检查自己的衣衫,都还完好地穿着。

还好,清白尚在。

嘎吱一声,殿门被人推开,薛紫烟戴着面纱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碗漆黑的热汤药。

“你中了我的迷魂散,灵气被封,这是解药。”

她把汤碗搁在床头的矮柜上。

江蘅“哦”了一声,歪着身子拿过那碗汤药,难怪他身上绵软无力,那毒粉还真是厉害,看来根本不用他救场,人家?凭着这手毒也足够能?放倒离火宗那群喽啰了。

“等你恢复过来,我差人送你弦音宗。”薛紫烟没什么情绪地说道。

江蘅拿过旁边的汤药,喝了一口,好苦。

他一边强行咽下苦药,一边偷瞥着面前的女子,一不小心就吐露出了大实话:“你演糜月演得真得挺像的,妆容打扮像,语气像,就是声音不太像……”

薛紫烟惊异地盯着他,下一刻就把那汤碗夺了过来。

“嘶,我还没喝完——”

江蘅险些被烫着,还没反应过来,薛紫烟动作十分?迅速地把他身上的穴位全封住了,还拿出一套绳索把他的双手背在后面捆了起来。

江蘅一脸懵,结巴:“你,你这是做什么?”

薛紫烟冷声:“你知道了宫主的事,别想回?去了。”

“我又?不会乱说,我是你们宫主幼时在无涯学宫的同窗,我俩关系可?好了,不信你去问你们宫主……”

薛紫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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