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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月手里把玩着新缴获来的铃铛法宝,像得了?新鲜玩意般爱不?释手。

她原本?此行带着谢无恙,是因为?留他在琼山不?放心,想把他看?在眼前,并不?指望他能帮忙。方才见谢无恙出手,她也?以为?是他看?不?过去了?,过来当和事佬。

直到他出手将金铃抢给她,江禄山的脸都白了?,手指颤抖地指着谢无恙,“你”了?半天,气得两眼一翻,险些背过气去。

糜月想到方才的画面,唇角轻勾,不?禁想笑。

她想试一试这?金铃的威力,但考虑到这?一灵舟的人,遂暂压住好奇,瞟了?瞟坐在她身旁的谢无恙,低声问他:“你竟也?有夺人法宝的时候,不?怕毁了?你的名声么??”

挑衅打?架,夺别宗的法宝,对?糜月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但她没想到谢无恙也?能做出这?种事,还脸不?红气不?喘的。

谢无恙低眸对?上她试探的视线,轻声:“我?不?在意。”

他心想,出了?今日的事,江禄山大概会跑去隐剑宗找纪通诉苦告状吧,但对?他来说并无所谓,从随糜月到烬花宫同她双修的那日起,他早就不?在乎什么?名声了?。

糜月眼睛眨了?眨,又问:“那这?金铃你当真不?要吗?是弦音宗的镇宗之宝呢。”

谢无恙:“嗯,你拿着玩。”

糜月这?才将金铃收进了?储物袋里,继而抬眸看?着坐在灵舟另一侧的江蘅和薛紫烟二?人。江蘅的身上披着薛紫烟的外衫,裸露出来的手臂、脖颈乃至脸上都有着红肿淤血的鞭伤,薛紫烟手里拿着药瓶,正帮他上药。

“疼吗?”

薛紫烟用?指腹轻沾了?药粉,轻轻涂在他的伤口处,时不?时抬头看?他。

江蘅方才喝了?些许温热的米粥和补充灵气的丹丸,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些许血色:“……不?疼。”

他耐疼力很强的,从小被锻炼出来了?,这?些鞭伤都熬过来了?,怎么?会觉得她上药疼。

“疼就和我?说,不?要忍着。”

江蘅闻言低下头,眼底漫上水雾,鼻尖有点泛酸地发红。

他在被爹爹叫人一遍遍鞭打?时,都没有想哭,此时不?知为?何,看?到薛紫烟蹲在他身前,动作轻柔地为?他上药时,他鼻子很酸,眼泪几度被他忍了?回去。

他很困,但又不?敢闭眼,他怕这?一切是梦,等他醒来后?,又会回到那个?冰冷阴暗的宫殿。

薛紫烟近距离看?着他的伤,尤其看?到那双给她弹过琴的手,上面也?是伤痕密布,心里仿佛被人揪住似得沉闷发疼。

她很后?悔当初就不?该让他回来,或者应该听糜月的,亲自?送江蘅到弦音宗再陪他一起回,也?不?至于让他自?己弄成这?样。

江蘅在被衣衫遮挡的看?不?见部?位,伤口更严重,但在灵舟上多有不?便,薛紫烟也?只能浅浅先帮他止疼,剩下的等回去再上了?。

糜月想过江蘅可?能会被他爹关起来,不?让他出门,但没想到会这?么?惨,好歹是一宗少主,怎么?会将人往死里打?呢。

她不?禁问他:“江蘅,那老头他到底是不?是你亲爹啊?”

对?自?家亲儿子也?能下手这?么?狠吗?

……

第68章 你也是被绑来做侍宫的吗……

江蘅听?到糜月的问?话,有些心酸地低下头,吐出一个字:“是……”

“还真?是亲生的啊,”

糜月有点惊讶又不解,“那他把你打死了,以?后谁来继承宗门啊?”

江蘅低声道:“我?还有六位兄长和?姐姐……”

就算他不死,这掌门之位也万万轮不到他的。

“多少?六个?!”

糜月更惊讶地瞪大双眼,她虽然幼年同江蘅相识,但从?来不知道他有这么多兄弟。在追求长生和?提升自身修为的修真?门派,能?把一个孩子费心养大就算是不错了,这个江禄山可真?能?生啊,这是打算徒弟不够,儿子来凑么。

“爹爹对我?们从?小就很严苛,出行要报备,擅自出门要受罚,不可随意结交友人,没有月例灵石,修习用到的资源都要自己?去争取,最常用的刑法就是鞭刑,二十?鞭是小惩,五十?鞭是大惩……”

江蘅说起这事来,语速轻缓平静,仿佛在讲述旁人的事。

他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过来的,他性子算乖巧听?话,挨得鞭子还算是几个兄姐里最少的。这回是爹爹最生气的一次,觉得他污损了弦音宗的脸面,坏了名声,他已经记不清挨了多少鞭了,能?撑到现在,全凭吊着一口气。

薛紫烟听?着江蘅的话,眸色暗沉,唇角紧绷地抿着。

这些事,他以?前?从?未和?她说过……

江蘅曾隐约提起过他爹爹会打骂他,但她没想到会如此严重,二十?鞭还是小惩,在烬花宫,哪怕惩罚犯错的弟子都没那么严酷。

糜月此时也想起来,幼年在无涯学宫,江蘅靠给她抄作业换灵石,她还纳闷他一宗少主?怎么这么爱财,敢情原来是因?为真?缺灵石啊。

江蘅表面上是弦音宗少主?,实际在他爹的管控下,过得连普通宗门的外门弟子都不如,有时候他会被父亲派去其他宗门献奏,但赚来的灵石都是要上交的。

在无涯学宫时,他尚能?靠借同窗抄作业等赚点小外快,那时候糜月是他最大的客户了,后来从?学宫结业,父亲又限制他出行,几乎没什么途径能?赚到灵石,只偶尔能?去一趟秘境,能?找到些值钱的东西拿出来卖一卖,直到现在他也没攒下多少能?傍身的灵石。

没有灵石,在外更寸步难行,一切只能?依附听?命于弦音宗。

“你爹他到底有没有把你当孩子看,他对你有父子之情吗?”

糜月皱起眉头,听?完江蘅的描述,她总感觉江禄山对他不像是在对待亲生的孩子,更像是在培养一个没感情的物件。

江蘅被她问?得一愣,发现自己?竟然回答不出来如此简单的问?题。

他也不知道,他只有这么一个父亲,没有见识过旁人的父子之情是如何的,他没法判断。他父亲常说的是,打他是为了他好?,让他长记性,以?免以?后误入歧途。在打完他后,父亲也会赐给他伤药,让他不要落了疤。

江蘅没吱声,糜月去看薛紫烟,她紧抿着唇,手指小心轻握着江蘅一小截没有伤口的手碗,没有说话。

糜月想起来,如今十?二位副宫主?里有一大半都是她娘亲当年招收弟子时,从?流民里挑选出天赋不错的孤儿,薛紫烟也是其中一个。

她继而又看了眼身旁的谢无恙,这人更不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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