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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面表露。
可是他自愿留在烬花宫做她侍宫,陪她双修,为了讨她欢心,甚至去学了他以前十分鄙夷的双修之法,亦因?为她一句喜欢,不顾宗门名?声,夺取别宗法宝给她。
她竟然连一丝一毫都感觉不到?吗?
腰间拥着她的力道更收紧了两分,二人几乎紧贴在一起,密不可分。男人的薄唇擦过她的耳畔,低叹了一声气,吹得她耳廓发痒,嗓音亦有些低迷的沉闷。
“糜月,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糜月缓过神来,她哪里又有气他,刚想开口,便听他闷声继续道。
“不止是喜欢……糜月。”
“你?是我?在这世上最?珍重之人,此生不二,之死靡它。”
他一字一句几乎咬着牙说出来,落地清晰可闻。
埋在他胸膛的少女身子一僵,倏然睁大?了眼睛,瞳孔也因?为惊讶而微微颤动,脸颊上粉红的微醺痕迹,在烛光掩映下更显艳色。
她是不是幻听了,谢无恙果真……喜欢她?
可他怎么会喜欢她呢?他一直不都是被她强迫的吗?
糜月仿佛被雷劈中,一瞬间有些手足无措。
她忍不住回想和谢无恙的种种过往,试图从中找到?他撒谎欺瞒她的证据。可是从幼时花瓣被啃,到?桐花秘境里抢夺定元珠,再到?她因?为娘亲之事,同他彻底反目。
一桩桩地细想来,她才惊异地发现,似乎一直都是她把他单方面当成了死对头的存在,挑衅他,对他冷语相向,常常一句话没说完,就?和他大?打出手。
所以下意识地觉得他也会讨厌厌恶自己。
可他,或许诚如上次同她所说,他从未将她视若仇敌……
糜月动了动唇,喉咙哽住,一时说不出话。
这件事给她带来的冲击太大?,她要?好好消化一下,且不日便要?应战蛟龙,她的心思都被填满,已然分不出空隙再去考虑其他事。
怀中的人没了声响。
谢无恙并不指望她能给自己任何回应,高大?的身躯伏低,一缕乌发从肩头滑落,高挺的鼻梁抵在她的肩头,像一只孤高的仙鹤折下了头颅。
“我?不求你?给我?什?么,你?把我?当成侍宫,当什?么都行,你?若想双修,我?的修为随你?取用,”
“但可不可以……不要?去找别人。”
第78章 屠龙。
七日?后。
隐剑宗东方海域。
成片的灵舟悬浮云端,人影攒动,或是于?天边御风而立,或是围站在海岸线的礁石边,身着各色的宗服道袍,东洲有名的宗门都齐齐到场,规模比上次的铸剑大会?还要宏大。
烬花宫的灵舟就足有上百艘,稳稳停靠在结界处。虽然宫主的传音纸鹤上说,只?需要大乘境的弟子来组阵,但事关前宫主安危,除了少部分弟子留守琼山,廖红叶将几乎能外派的弟子都带来了。
浩浩汤汤地组了上百艘灵舟,于?三日?前便抵达了隐剑宗,随时听候糜月的调动差遣。
今日?天晴无风,海面平静无浪,可众人脸上的凝重之色都在彰显着今日?的不寻常。
除了隐剑宗和烬花宫这两派主力,东洲各宗的掌门围绕在纪通身边,低声相谈。
“纪掌门,这蛟龙会?在今日?现身之事,当真确凿无疑?”
“赵宗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若是今日?失手,让那蛟龙脱逃,以后四境可没有安生日?子了。”
此时率先?开口?之人,还是和烬花宫先?前生过龃龉的离火宗赵昇。
“我当然是相信纪掌门,所以才带弟子前来助阵,”说着他狐疑地看?了眼天边那如晚霞般连绵的大片灵舟,“烬花宫竟也带了如此多的弟子前来屠龙,倒是叫人意外。”
纪通闻言干笑?了一声,烬花宫和隐剑宗的渊源,实在是三言两语说不尽道不完,眼下只?能装聋作?哑。
除了赵昇,在场还有不少与烬花宫有嫌隙的宗门,譬如弦音宗宗主江禄山,他的镇宗法宝被抢之事,隐剑宗至今还未给他一个说法。
赵昇和江禄山远眺着烬花宫招摇的旌旗,敢怒而不敢言。此次是共同应战足以对人修造成灭世威胁的上古凶兽,此时再?攀扯门派之争,便显得太不懂以大局为重。
若在此时同烬花宫生事,在场的修士一人一口?唾沫钉,都能把?他们淹死。
另一边,合欢宗主唐玉容也在和糜月在灵舟上攀谈,合欢宗的弟子虽不擅长作?战,但不乏修为高的高阶修士,正适合作?为组阵的人选。
糜月一口?气问他要了十个大乘境弟子过来,不但凑齐了百人缚灵阵的人手,还多了七人作?为备选,预防届时有意外发生。
“糜月,就算东境有蛟龙作?乱,也不至于?让你如此兴师动众,”
唐玉容羽扇轻摇,有些?不解地压低声问她,“等蛟龙将东境这些?宗门元气大伤,你我再?过来收拾残局,坐收渔翁之利,岂不是更好?如此乐于?助人,倒不像是你的作?风。”
糜月闻言沉默地顿了顿,她才不是为了隐剑宗,她是为了她的娘亲以及刻在秘宫里的心?法。若是纵容蛟龙乱世,灭了隐剑宗,毁了玉京山,烬花宫也落不了什么好。
她睨了唐玉容一眼:“你确定若放手不管,任那蛟龙灭了东境,仅凭你我俩宗就能收服得了那条蛟龙?与其到时候两败俱伤,无法收场,还不如现在就将这恶兽斩杀于?此。”
“你说得也有道理?,罢了罢了……”
唐玉容并未有一统四境的野心?,只?想着若是糜月有,他跟在后面能喝上一点汤,若糜月无此意,他也不想当出头鸟。
“如今看?你恢复原身,修为也精进不少……”唐玉容看?了看?糜月,又意味深长地看?向远处,羽扇遥遥一指,“我怎么听说,前阵子那个人不在隐剑宗,其实是去你们烬花宫做了侍宫,此事是真是假啊?”
糜月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不远处正在给弟子们安排阵法站位的谢无恙,无为剑在他腰后挂着,雪色的长衫在一众的青色道服里很是打眼。
她轻扯了扯唇,没有否认:“你消息倒是灵通。”
此时,那道清隽的身影转过身来,目光遥遥和她对视,继而又落在她身边的唐玉容身上,凝顿片刻后收回视线。
糜月不由地回想起那日?,他在榻上同她耳语所说之言,心?下仿佛漏了一拍。
那日?之后,烬花宫众人便赶来了玉京山,她这几日?都同副宫主们宿在灵舟上,再?没回悬海阁,也尚未同他说上些?话。
唐玉容将他二人默契的对视尽收眼底,包括她耳后那抹稍纵即逝的绯红,稍感意外地挑了挑眉:“啧,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