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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往钟楼下的台阶走。
走了几步,路边突然响起一声微弱的小猫叫声。
赵旎歌循着声音侧头?看去,见?到一只小橘猫怯怯地躲在台阶下的石雕后?。
陆宴岭脚步未停,走下台阶时,那只小猫跑过去,蹭了蹭他的裤脚。
“喵呜……”
小猫弱弱地叫了一声。
陆宴岭低头?看了眼,没?理,继续往前走。
赵旎歌走过去,蹲下身摸了摸小猫的脑袋,问它:“小家伙,你怎么自己在这?儿?你主人呢?”
小猫有点?瘦,皮毛看起来也脏兮兮的,但水汪汪的眼睛却?清澈干净很漂亮,它爬过来低头?蹭了蹭赵旎歌的手,又期艾地叫了一声。
赵旎歌被它叫得有点?心软,蹲在那里挪不动步了。
陆宴岭双手插兜,站在几步开外看着她。
“走了。”
赵旎歌看他一眼:“这?猫看起来像是流浪猫,有点?可怜呢。”
陆宴岭不说话,看着她蹲在小猫面前,转头?用带了点?祈求意味的眼神望着他,也不知道在表达什么意思。
这?一幕画面里她,没?了平时的伶牙俐齿,莫名看着有点?柔弱无助。
或许是因为她蹲下来,看起来格外小一只的原因。
也或许是因为,她的眼睛跟那只猫有点?像。
陆宴岭就?这?么平静地俯视着她,连肩膀都没?有挪一下。
赵旎歌被他这?么看了会儿,只好?站起来,对小猫说:“好?了,去找你的主人吧。”
她觉得陆宴岭真冷漠。
一点?爱心都没?有。
亏她刚才看到他站在山顶光照下时,还有一瞬间觉得他身上有种悲悯之色。
哼,都是错觉罢了。
赵旎歌噘着嘴,不说话。
下台阶时故意踩得噔噔响,跟在陆宴岭身后?往灵光寺山下走去。
可那只小橘猫却?追着他们不肯离开了,一直跟着他们到了寺庙山门下,还怯生生地跟着。
赵旎歌回头?看了一眼,不忍道:“要不,我还是把它抱回去给寺里的僧人吧?”
说完不待陆宴岭回答,赵旎歌就?抱起小猫,返身往台阶上跑。
陆宴岭看着她身影,抬手按了按抽疼的太阳穴。
顿了会儿,也只得抬步跟上去。
赵旎歌跑得快,已经进了寺中,她找到一个僧人,问他这?只猫是不是庙里养的。
得到的答案却?是,灵光寺附近经常有流浪猫徘徊,寺庙并不收养,但也不会驱赶它们。这?些流浪猫会在周围寻觅野食,或是上香的游客偶尔喂它们点?吃的。
赵旎歌听了,低头看了眼怀里的猫。
这?时,外面的陆宴岭也跨进了寺殿大门,一抬眼,就?看见?赵旎歌低头抱着猫一语不发站在那儿。
头?顶佛像法相庄严,捏决盘坐,肃穆垂眸看着面前的女人。
她垂着纤细脖颈,长发及腰,一身清冷黑衣,整个人素净又冶灔,好?似佛台座下盛开的一株清莲,那只小猫像找到依靠一般紧紧蜷缩在她怀里,依赖地轻蹭着她的指尖。
“喵呜。”一声。
不知何?处吹来一阵风,寺殿中的佛幡动了。
站在那里的僧人抬头?看了陆宴岭一眼。
而后?朝她一颔首,双手合十说了句:“万物生灵,皆有缘法。”
*
大概是突如其来的矫情发作,赵旎歌决定收养这?只猫。
她觉得这?只猫就?跟她一样,无依无靠,没?有人疼。
只是现在她自己都顾不上,又怎么去照顾另一个生命。
所以?,她把算盘打到了陆宴岭身上。
“要不,你收养它吧。”走出寺殿后?,赵旎歌对他说。
陆宴岭眉梢一挑:“我养?”
“对啊。”赵旎歌的小脑瓜一转,开始满口胡邹,“你看刚刚,它一上来就?蹭你裤腿,说明你跟它有缘。而且又是在灵光寺这?种地方遇到的,它通人性,会自己认主!”
“……”
陆宴岭扫她一眼,抬步就?走。
赵旎歌抱着猫在身后?追他,因为有求于?他,声音也开始变得娇嗲嗲的:“哎呀,陆宴岭,你就?忍心看着这?么可爱的一只猫咪流落荒野吗?你看它瘦成什么样了?万一哪天饿死了,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陆宴岭大步流星走下石阶,头?也不回:“这?么有善心,怎么不自己收养?”
“因为它认了你做主人啊。”赵旎歌不讲道理地说。
“是吗。”
陆宴岭突然顿步,转头?看她一眼。
“那你将?它放下来,看看它是会去找你,还是来找我。”他好?整以?t?暇地说。
这?阵他们已经走到寺门下面的山路口,赵旎歌四下看了看,说:“行,那就?让它自己选。”
她弯腰,将?小猫放到一块平地上,然后?和陆宴岭分别站在左右两边。
“它去找谁,谁就?必须收养它,怎么样?”
陆宴岭双手抱臂,不咸不淡:“行。”
见?他答应,赵旎歌立马蹲下身,使劲挥动着手对小猫说:“去他那边!去他那边!去他那边!跟着他,以?后?你就?可以?大鱼大肉大富大贵了!”
陆宴岭:“………”
那只小橘猫好?像真能听懂话似的,抬着脑袋懵懂茫然看了赵旎歌一会儿,果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走到了陆宴岭脚边,乖巧地蹭了蹭他的裤脚。
赵旎歌立马站起来,狡黠一笑:“怎么样,我说它自己选的你当主人吧!”
陆宴岭脸上划过一股无奈,瞥她一眼,“我平时在部队,哪有功夫养猫。”
赵旎歌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早就?在这?儿等着他了:“你没?空,我可以?帮你照顾啊!”
陆宴岭上下打量她:“你这?么积极,怎么不干脆自己养?”
赵旎歌把猫抱起来,在怀里摸了摸,笑盈盈说:“那怎么能一样。以?后?它的主人就?是你,你要对它负责的。”
*
赵旎歌可开心了。
她抱着那只小猫,一路轻快地往山下走。
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情绪实在有感染力,完全不像一个才悼念完过世亲人的样子,陆宴岭看了她好?几眼。
下山后?,赵旎歌才想?起来:“现在你是它的主人了,给它起个名字吧。”
陆宴岭把车钥匙掏出来,大步往停车的地方走:“随你。”
“怎么能随便我呢?”
赵旎歌这?会儿又开始讲理了:“你才是它的主人。它的名字必须由你来取。快想?想?!”
车就?停在山脚一片平坦的树荫下。
陆宴岭拉开车门后?,顿步,转身,上下看她一眼:“那就?叫它…小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