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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沉肃地看着她越开越歪,起先囫囵个车身还?能?开进去,现在是连个车身都挤不进去了,不由眉头紧皱,指挥起来:“先打右边,再往左打一圈,进去的时候往左。”
赵旎歌:“……”
赵旎歌不干了!
她把刹车一踩,从车上跳下来,大步走到他面前,幽怨瞪着他:“陆大教官,不好意思,我累了我不练了我要休息了!”
陆宴岭:“……”
他抬起腕表看了眼,又看了眼她鼓起的脸颊,心头一叹:“好吧,今天就到这儿。”
*
越野车行驶在蜿蜒的公路上。
车内安安静静的,身边的女人大抵是真累了,脑袋靠着车窗,难得安分下来,一句话也没有说。
陆宴岭好笑地睨了她一眼。
倒是没睡着,只不过有气无力地耷拉着,手?指撒气似的抠着安全带,只拿一个后脑勺对着他。
赵旎歌确实挺气恼的。
好好的一个周六,她就搁这废弃操场打了一下午方向盘,手?指头都快打出?火星子了。
这也就算了。
学车本来也是她自己主动要学的。
可?这时候,他不是应该过来握着她的双手?,温柔低沉地说:“没关系,慢慢来,我教你?。”
然后俩人?开始在车上顺理成?章来一点肢体?接触,眼神?暧昧,再然后进一步……
不!
这一切美好画面都只是她自己的想象罢了。
现实是,
他就摆着那副‘你?是我教过最笨的学生’表情,无动于衷,不近人?情。
让她练了整整三十遍倒车入库!
三十遍啊!!!
陆宴岭,你?还?是人?吗?!
赵旎歌越想越气。
直到回城之前,都不想再理他了。
其实,以陆宴岭的行事作风。
要是赵旎歌在部队见到过他是怎么训手?底下那些兵的,就会知道,今天的陆大旅长,已经够温和够耐心了。
换作任何一个特战旅的兵哪怕是杨参谋在现场,见了也会当场惊掉下巴——原来他们以铁腕作风著称的陆旅长,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呢?
可?惜这些赵旎歌都不知道。
她沉侵在自己的情绪当中。
……
深秋傍晚,太阳渐渐西斜。
沿途的风景如同一幅流动的画卷展开,窗外正?对着西边,一轮红日正?好嵌在大片云朵后,映得远处山峦叠嶂,彩云缭绕,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大自然的恢宏与美丽,在这一刻具象在眼前。
赵旎歌双眼一亮,瞬间振奋坐直身,指着窗外:“陆宴岭,你?快看!落日晚霞,好美啊!”
陆宴岭抬头看了眼,视线移过去瞧她表情。
见她一脸向往,刚才还?蔫了吧唧的,这阵就兴奋得跟个小孩子似的。
一双清澈双眼映着夕阳余晖的碎光,亮晶晶的。
陆宴收回视线,在前方路口转了个道,将车开到一处野坡前停下。
赵旎歌迫不及待就解了安全带跑下去。
她跑上野坡,站在上面仰首眺望了会儿霞金落日,回头对陆宴岭大声喊:“陆宴岭,快过来呀!”
陆宴岭就站在下面看她。
漫天的橘红彩云中,她就在他视线尽头,身影纤细一抹,裙摆被风吹得飞扬,她转身回头,笑着喊了他的名字。
胸腔突然被什么撞了一下。
耳边有一瞬寂静,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只有那抹站在逆光下的身影。
过了两秒,陆宴岭才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脏重新跳动起来。
“在那儿愣着做什么?”
赵旎歌冲他招手?,“快上来啊,快来帮我拍张照,趁夕阳还?没落下去!”
说完,她自己已经掏出?手?机,对着远处的晚霞咔嚓咔嚓拍了几张。
虽然下午的时候有诸多不爽,但回去的路上能?意外看见这么美丽的晚霞,也算是弥补了今天的遗憾。
赵旎歌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已经不跟陆宴岭计较了。
等陆宴岭慢吞吞走上坡顶时,她兴冲冲跑过去把手?机递给他,还?叮嘱:“记得要把我拍美一点!”
她跑回去,背对着落日晚霞摆了几个美美的姿势。
陆宴岭垂眸,看着被装进手?机镜头里的女人?,切了个近景,凝视着她明媚娇艳的笑容,摁下快门。
‘咔嚓’一声。
照片里的女人?与拿着手?机的男人?,同时被定格在这一瞬。
*
赵旎歌在那边接连换了几个pose,却见陆宴岭拿着手?机都没怎么动,问?他:“拍了吗?”
陆宴岭收起手?机,递给她。
她跑过来:“给我看看。”
从他手?里接过手?机,点进相册看了眼,突然对他刮目相看:“呀,拍得可?以啊!大师手?笔。”
陆宴岭与她错身,往前走去,看向天边晚霞。
赵旎歌满意地欣赏了会儿自己的美照,不得不说,虽然她自己长得好看是主要因素,但陆宴岭帮她拍的这两张照片,无论是从机位取景,给她找的角度,还?是光影捕捉,都达到了一个顶级的水平。
要是像素再高清一点,都可?以直接拿去当杂志封面了。
赵旎歌忽然抬头,瞟他一眼,悄悄走到他身后。
“陆宴岭。”她喊他。
陆宴岭回头,正?对上她举起的手?机。
赵旎歌抬手?对着镜头比了个[耶],狡黠地说:“看镜头,笑一个!”
趁着陆宴岭毫无防备,她偷偷拍到了一张俩人?的合照。
拍完后,她光明正?大当着他点开照片看了眼,眉眼弯弯笑起来:“哎呀,这张抓拍得还?不错呢,我要把它换成?我的新屏保!”
她手?指飞快点了几下,把刚和陆宴岭的那张自拍,换成?了手?机壁纸。
“这样?,以后只要我一打开手?机,就会想起你?啦!”
被美景治愈好心情的赵旎歌,想到自己任务,时刻不忘撩拨他一下。
她思及一段曾在某本散文集里看到的小诗,特别适合眼下气氛。
“我是个俗气至顶的人?,
见山是山,
见海是海,
见花便?是花,
唯独见了你?,
云海开始翻涌,江潮开始澎湃,
昆虫的小触须挠着全世?界的痒。
你?无需开口,
我和天地万物?便?通通奔向你?。”
她笑吟吟对着陆宴岭,不羞不臊地念了这段肉麻情诗。
这些日子以来,无论是发短信也好,当着面也罢,赵旎歌已经习惯了这么挑逗他,都是她平时的基本操作罢了。
反正?他也从来不回应,锻炼得赵旎歌羞耻度是越来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