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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妈盼你半天了!就?等你吃饭呢。”

那边老爷子却放下报纸,摘了眼镜,上下看他一眼,问:“路上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晚才到。”

陆宴岭:“有点事耽搁了。”

老爷子看他一眼,拄着手?杖起身,背手?朝饭桌走去:“先吃饭吧。”

……

饭席间,老太?太?不停地给陆宴岭夹菜,让他多吃点,说他最近累瘦了,要多注意身体。

陆振华皱着眉训道:“这么大个人了,自己?吃饭不会夹菜吗?”

老太?太?白?他:“我关?心我自己?儿子,关?你什么事!”

眼见老娘又要因这事跟父亲吵起来,陆宴岭无奈,道:“妈,我自己?来吧。”

陆宴岭是陆老爷子的老来子,将近五十?岁的时候才有的他。

对这个最小也是最像他的儿子,陆振华自然是要求极严苛的,偏偏老太?太?爱跟他对着干,什么都惯着来。

为此?,老两口没?少拌嘴。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陆宴岭手?机响了。

他低头看了眼,眉头一下就?凝了起来,引得陆振华都往他这边看了眼。

陆宴岭起身,拿着手?机去了旁边的偏厅。

*

“陆宴岭,好?黑!我好?害怕啊!”

电话一接起,就?响起那头女人带着哭腔颤抖的声音。

陆宴岭本就?凝起的眉头,皱得更深:“怎么了?别慌,慢慢说,你现在在哪?发生了什么?”

——十?五分钟前。

赵旎歌刚把那本相册拿下来,翻开?,看清旧相片上那个和她小时候长得七八分相似的小女孩时,头顶的灯泡倏忽一闪,房屋里骤然陷入黑暗。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赵旎歌吓得尖叫一声:“啊!!!”

她手?忙脚乱地去摸手?机,却因为对吊脚楼不熟悉,不小心把手?机碰到了地上。

黑暗中?,她被吓得三魂六魄不做主,蹲在地上去摸索手?机,手?却碰到一个毛茸茸的尾巴急速爬过,耳边响起几声‘吱吱’的叫声。

那一瞬间,赵旎歌真是脸都被t?吓白?了。

她找到手?机后,赶紧打着手?电筒踉踉跄跄下了楼,跑到门口给陆宴岭打电话。

听到他低沉稳重的声音,赵旎歌被吓飞的魂才算是回了过来,但还是惊魂未定:“屋里停电了!好?黑啊,好?可怕!……还有老鼠!爬到我手?上了!呜呜呜陆宴岭,我害怕!”

“房子里一个人也没?有!黑漆漆的,我不敢在这里待了呜呜……”

“陆宴岭,我害怕!”

陆宴岭拧着眉峰,听她磕磕绊绊断断续续说完,才总算明白?了情况。

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捏捏太?阳穴,放缓嗓音安抚她的情绪:“好?,我知道了。你别慌,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我马上过来接你。”

陆宴岭看了眼腕表:“我四?十?分钟后到你那儿。”

赵旎歌的声音还是透着慌乱,陆宴岭无奈只得道:“赵旎歌,回答我,这四?十?分钟,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赵旎歌:“那、那你一定要来啊!如果我等不到你,我就?要在外面?露宿一晚上了……”

陆宴岭向她保证:“我会来的。保护好?自己?,等我。”

挂了电话,他走出偏厅,将挂钩上的外套取下来,对坐在堂屋用饭的二老道:“父亲母亲,我有急事出去一趟,您们慢用。”

说完陆宴岭就?大步出了门厅。

陆老爷子眉头一皱,刚要说话,就?见他已疾步而去。

陆老太?太?愕然唤道:“什么事啊这么急!大晚上的,吃了饭再去不行吗?”

而陆宴岭的身影,早已融入夜色深重的雾色中?,外头越野车引擎一响,人就?走了。

*

陆宴岭的车开?出去没?一会儿,夜空中?就?飘起了细细的毛毛雨。

雨丝悄无生息地落着。

飘渺纷纷,若隐若现,夜幕被罩上无法窥探的静谧,像给人心底也拢上一层迷迷漫漫的轻纱。

陆宴岭开?着车,看着雨刮器在挡风玻璃前来回刮打,将速度提到了最高。

山路陡峭,一旦下雨,泥土路就?变得泥泞湿滑。

越野车前灯扫着黑漆漆的林子,车轮碾着泥泞呼啸而过,无视横倒下来的树枝,急速往前疾驰。

雨越下越大,从最开?始毛毛细雨,渐渐落下豆大的雨滴打在车顶。

蜀地的天色变化总是来得这么始料未及,不一会儿,雨水便冲刷得前方视线都看不太?清了。

然而大雨中?,黑色的越野车却在山路中?风驰电擎。

等陆宴岭的车开?到村子,停在赵旎歌养母家那栋破旧的土房子前时,见到的,就?是一个已经被冻得缩成了一团的赵旎歌。

她裹着大衣,抱膝蹲在屋檐下,瘦瘦小小一只,可怜兮兮的。

真就?像一只没?人要的流浪猫。

听到汽车引擎响起,她倏然抬头,眼里迸发出热泪盈眶的晶莹,在夜色中?生出璀璨亮光。

陆宴岭打开?车门下去。

他刚往前迈了两步,就?看到女人迅速站起身,冲进雨幕,不管不顾地朝他飞奔过来。

陆宴岭下意识顿住脚步。

大雨滂沱,寒夜凛冽,女人整个人被淋得湿透了,头发贴在脸上,发丝滴着水,跌跌撞撞朝他跑过来,一头扑进他怀里,环住了他的腰。

雨夜中?,她的声音娇娇软软,却低低抽泣埋怨他:“你怎么才来呀!我等你好?久了!”

陆宴岭心底叹息一声。

他抬手?搂住女人,下巴抵在她头顶闭了闭眼,嗓音也很哑:“好?了,没?事了。”

赵旎歌将脸埋在他怀里,委屈地哽咽,哭个不停。

陆宴岭抬手?去擦她泪水时,才摸到她脸凉得惊人,再摸摸她的手?,冻得像结在寒冬树梢上的冰凌子。

她整个人都在发抖,冷到不自觉在打冷颤。

陆宴岭沉着脸,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裹在她身上:“不是让你好?好?找个地方待着等我吗,把自己?弄成这样,不想要命了?”

赵旎歌垂着脑袋不说话。

他不知道,她刚刚等他的时候,看到突然下起大雨,都以为他不会来了。

如果他不来,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可人一旦真委屈到极致,是说不来的。

赵旎歌只能紧紧蜷缩在他怀里,汲取这一刻他给她的温暖。

陆宴岭拿她没?办法,搂着她上了车。

“先上车,别淋感冒了。”

陆宴岭把车上空调打开?,又从后备箱找出一条行军毯给她盖上,然后开?着车急速往镇上返回。

一个小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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