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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大大方便了她收集信息。
最近她在一些残留阵法、褪去邪气的宝物等处,确认了整个玄武宫就是个邪宫。
宫里面或许有些人是无辜的,但历任北幽王都与邪道勾结甚密。
鸡嘴鱼王曾是凌犀选出的傀儡,但在凌犀身陨后,或许迫于压力,也投靠了邪魔。
至于他们在谋划什么,凌韵偷听到一个关键人物:
枭大人。
不知道枭是不是那人的本名,亦或是那人就叫“枭大人”,总之从下人偷偷议论中得知,鸡嘴鱼王很是敬畏那位枭大人,对枭大人的话言听计从,每月初四,都会去密室汇报工作,并领取新的指示。
初四,不就是明天?
有趣的是,初四这天一早,鸡嘴鱼王就送来了一批各色各样的美少年,每人身上都有某处藏着虚华道尊当年的神韵。
说是兑现当日承诺,可是凌韵怎会不知道,鸡嘴鱼王是想这一天用美色拖住她,免得她乱跑撞破什么。
就连鱼水欢也被鸡嘴鱼王给找了借口支走了,估计女儿几日来被迷得爹都不认胳膊肘向外拐的样子全被他看在眼里。
慕奚随意地瞥了眼站成一排的少年们,手一挥,大方地把所有人都放进殿中。
门在身后关上,有少年紧张地捏紧衣角,接下来却见到笑容和煦的云舟来,领着他们参观宫殿各处,并细细讲述道主的喜好与习惯。
少年们紧张褪去,逐渐被期待取代。毕竟,凌道主是全修仙界心目中的女神,此时有近身服侍甚至得到女神宠爱的机会,就算是替身又怎样呢?他们只会感激父母给自己的特征,能让他们有资格成为虚华道尊的替身。
然而,少年们在宫殿里转了一天,先是听云舟来讲如何照顾道主,又被慕奚考试修为法术,再依次见过齐何辜、陆鉴庭、木易卿、木意年,最后又到了阿竹那里,听那个一张娃娃脸却已认识凌道主几千年的前辈讲述服侍道主的细节……直到天色暗下来,他们都还没见到道主的面。
有些心思细密的少年们开始琢磨起来,是不是凌道主这些男人,表面的和善只是不得已,其实根本不想有新人来和他们争宠?
应该是这样没错,这其实是明摆着的事。只是这样拖着耗着人一整天,虚伪地关心他们暗地里使手段,也太阴险了吧?
这就是无情道主身边的血雨腥风吗?看来以后有的斗了。
少年不仅没有退缩,反倒更加热血沸腾,踌躇满志,好像刚进宫望着皇后宝座心生憧憬的答应。
阿竹莫名其妙看着这群新来的,一会低眉失落,一会痴痴傻笑,一会斗志昂扬,一时间有点怀疑自己的迷幻香下多了,让他们睁着眼睛就开始做梦。
“道主马上就来。”
少年们一阵骚动。很快,屏风后现出一道曼妙的身影,清冷如冰泉的声音传来:“这就是北幽王送来的人?”
“回道主,是的。”
阿竹对着屏风恭敬地行礼。
少年们却根本没人敢直视屏风上那道清丽脱俗的影子,他们只感受到一股厚重的威压,压得他们不自觉深深弯下脖颈,敬畏地跟着行礼。
“中间抱着琴的,可会弹清心曲?”
“会的!我……回道主,奴家会弹!”
少年激动得差点摔了琴,连忙回答道。
“就你吧。”
屏风后的影子消失,浓重的威压也一并消失。
抱琴的少年在一众人羡慕的目光中,随着阿竹去了后殿。
卧榻前依旧是一道屏风。少年悄然抬头,瞥见少女窈窕的影子,正抬手褪去肩头衣物。少年脸一红,心跳得慌乱不堪,忙垂下脸,按照吩咐一丝不苟地弹起清心曲。
亓枳躺在屏风后半闭着眼,一脸舒爽。
清心曲,驱邪安魔,飘荡在玄武宫上空,恶心恶心那群邪祟。
密室中的凌韵算了算时间,唇角勾起个浅淡的笑容,矜贵清冷,看不出一点坏心思。
她几个时辰前便和朝颜一起潜入了密室。
刚才围观了鸡嘴鱼王冗长复杂的召唤仪式。仪式似乎是成功了,因为鸡嘴鱼王忽然闭上眼,满脸虔诚,像个神经病一样自言自语。
“枭大人……是的,对不起,我们还没有抓住那个人,但我们密切掌握了北幽海所有孕妇和新生儿的动向……”
“您无需担心。黒舍利在按照我们的计划成长……”
“无情道主?我刚才还接到传讯,她召了我送去的奴鼎,应当……什么?”
鸡嘴鱼王蓦地睁开眼,凌厉的目光直直射向凌韵所在之处。
没有一丝停顿,一道玄力击碎了凌韵的伪装!
凌韵心里一惊,却是不慌不忙地接招。
她早前已做好准备,神不知鬼不觉在密室外套上一层自己的结界,所以此时鸡嘴鱼王无法求援,她与他打起来时,可谓游刃有余。
鸡嘴鱼王修为是入元境,由于纯正的妖族血统,能发挥出堪比人类修士问心境的实力。然而她在曜泽洞后,修为已经在问心境巅峰,不出几息,便利落地一剑穿透鸡嘴鱼王的心脏。
男人瞪圆了眼,眼中锐利的光芒迟滞消散。可是凌韵立刻发现,有哪里不对。
鸡嘴鱼王胸口的血哗啦啦流个不停,像是里面装了动力泵一般。
他的血,他的肉,他的碎骨和组织,像是受到某种冥冥中力量的牵引,有组织有纪律地从伤口处流出来,化为壮观恶心的一摊。
哪怕淡然如凌韵,也克制不住一阵惊悚。
【这、这是什么鬼?枭大人又是怎么发现你的?】
珞矶声音颤抖。
【我也不知道。】
【这是枭大人在操控吧?他还在这里?】珞矶疑神疑鬼地压低声音。
【不。不在了。】
鸡嘴鱼王向她发动攻击那一刻,召唤就已经被打断,她感受到另一个意识消失了。
只是没想到,她能感受到对方,对方竟也能感受到她。
对方身上的谜题太多了……还包括现在这玩意。
凌韵沉眉盯着那坨东西有规律地运动。朝颜手里有不少她给他防身的法器灵宝,什么化尸水银、地狱烈火、刀光剑影,一件件往那坨东西上面丢。
可是那东西灵活得很,物理伤害完全无效,因为一刀下去碎肉依旧是碎肉;火焰和法术可以将它们烧成灰,可是一旦攻击力消失,它们却重新聚集在一起;药粉药水则大多如同浇灌它的养料,只会让它动得更加有力。
朝颜被猛然壮大磅礴的肉泥吓得一缩,有点讪讪地看了凌韵一眼,缩回手。
凌韵很不情愿承认,她对这玩意也束手无策。
从未见过的阴邪术法,对其胡乱出招,恐怕只能像朝颜一样适得其反。她也只能无奈地静观其变,看这坨恶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