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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做好了心理?准备,推开门看到乐澄冲他跑过来,一万次的心动后,多了一次怀疑,这份感情究竟是不是她的露水情缘。
他推开了她,想自己再?冷静冷静。
利亚姆没觉得自己这次是在冷战,他只觉得想给彼此冷静的时间,忘了他知道?这次意外的始终,而乐澄只能惴惴不安,一个人猜测。
每次想到这件事,他都?有种钻心的痛。
他给了自己一天时间,乐澄没来找他,一个人呆在房间里。
他以为自己做好了谈话的准备,然?而事情总不能顺着他的心意发展,他这时意识到,意外总是会在某个平静的时刻突如?其来。
如?果能再?次回到那一天,他一定会选择在洗澡后的晚上,和乐澄轻松地谈论这个话题,然?后解决它。
这样就能在第二?个夜晚,守护住遭受惶然?的她。
乐澄坐在椅子上,像利亚姆推开她一样,拒绝了来自他的拥抱和安慰。
“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待。”
利亚姆此前所有的疑惑和质问都?在这通电话带来的消息中烟消云散。
“我想陪着你。”他艰难地开口,“对不起,之前是我的……”
“不要说了,我现在不想听这个,那些截图里的话,大部分都?是真的,你也不用问我了,我和你说的你不信,你要相信其他的说辞也是你的自由,我们只前谈过不希望发生有冷战这种情况,你也没办法坐到,没什么好说的,我能回答的就只有这些,其他有什么想问的你先?回去?总结总结吧。”
乐澄说了一大堆话,穿梭其中最多的字眼是“不”,态度冷漠的不同寻常。
利亚姆跪坐在地上,看着她光裸的脚背,想给她套上袜子。
他自己暗自神伤的过程里,忘记关心她天冷保暖的事。
乐澄抽回脚,“不用麻烦你。”
当然?有赌气的成分在,她心里有被意外击中的惶恐,有失去?亲人的不安,有和恋人吵架的怨怼。
她不擅长隐藏心思,所有感情都?直白?地写在脸上。
要是他们没有这场意外,乐澄应该扑到他怀里,拧着眉头问他怎么办。
她不喜欢和别人吵架,朋友间几乎没发生过争端,不知道?为什么和利亚姆交往短短时间,就有两?次让她难受的不愉快。
乐澄摸着下?巴,声?音淡了下?去?,“不知道?为什么,你爱我,却不相信我。”
她语气里的失落叫利亚姆的心脏骤然?缩起来,旁观乐澄的痛苦比他自己憋闷在房间里劝解自己还要难受。
利亚姆看着乐澄,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想说我不是不相信你,想说我很爱你,想道?歉,都?被酸涩的喉咙卡住,说不出话来。
“出去?好不好。”她那种漠然?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一点?脆弱。
利亚姆清楚地知道?,他要是真的出去?,他就再?难走进乐澄了。
然?而此刻,乐澄真的会允许他靠近吗?利亚姆不知道?,他心里装满了茫然?。
破天荒的,利亚姆希望手里一本答案之书,好叫自己知道?该选什么。
他从前觉得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之中,乐澄是个意外,但这个问题虽然?难解决,却不是不能解决,然?而此刻的困境让他真的吃到了苦果。
最自信的人也不能说这世上的没有ta不能解决的问题。
乐澄看着他不出去,也不想说话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哭不出来,但心里烦躁得不行,眼角偶尔润润的,又不至于嚎啕大哭,可这种不上不下的苦闷笼罩着她,她有种窒息的错觉。
她捂着脸,身体发颤。
利亚姆看到她像是一朵枯萎的雏菊,猝不及防地落下?泪。
他利落地站起来,抱着她离开了这座昏暗的房间。
乐澄趴在他的肩膀上闷闷的流泪,打湿了的那一片皮肤像是被硫酸腐蚀过,牵惹到神经也发痛。
“放我下?来!”
她推搡着,想要挣脱他的舒服,但力量上的差距让这种想法只能停留在想象的层面。
“你不相信我,我也不相信你了。”
比乐澄捶打动作更能让利亚姆刺痛的是她的话。
他一把把她放在床上,顺势倒下?,压住被角让她无法挣脱。
“你不爱我了吗?”他问得直白?。
“我爸死了你问我还不爱不爱你,是不是有病?”乐澄使足了劲儿,也推不开他。
利亚姆发现了话语中的不妥,他急于确认他在她心里的地位,却反倒忘了眼下?谈话的实际。
“对不起。”
他认错认得及时,有点?绝望,乐澄的爸爸去?世的时机实在不好。
乐澄窝在被子里好一会儿,才觉得身体暖和了一点?。
她闭着眼睛闪过许多童年的画面,父亲的角色少得可怜。
不耐烦的、冷漠的、醉酒的、暴躁的、斯文的。
小学考了八十九都?不敢找父母签字,自己偷偷模仿笔迹,被老师发现后,觉得天都?要塌了。
老师靠着桌子,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像是有些失望,怎么乐澄也是个喜欢说谎的、虚荣的小孩。
她那时候就下?定决心,能考满分就考满分,就算没人给她签字也不会有什么难听的话。
考满分比赢得父母的关注容易多了。
十五六岁不懂事的时候,觉得这辈子都?不会和父亲和解,十八岁一个人上大学,看着别人父母忙前忙后,她前前后后地忙,还被夸:“看看人家小姑娘,多独立。”
桩桩件件都?是血淋淋的伤害。
有时候会想,等她爸老死了,她会不会买点?酒庆祝一下?。
然?而此时,她既不为这场意外的离别欢呼,也不为此过分悲伤。
至亲的死亡,轻飘飘的带走了她身体里的一部分。
那盏燃在心头,带着对上一辈恨意的烛火,轻轻地被吹灭了。
乐澄四肢软塌塌的,浑身提不起劲儿。
等利亚姆反应过来,才发现她发起了高烧,脸颊发烫。
他感受着手背处传来的灼热,恨起来自己。
这时去?医院,轮到乐澄估计得是明?年了。
好在家里储存了一些常见的药,但他不敢随便喂她吃,连打了三个电话,请教?自己学医的朋友后,才喂下?一颗退烧药。
窗外又开始下?雨,零零星星打在窗户上。
他一直守在乐澄身边,一夜没睡,七点?多去?厨房煮了点?粥,又急匆匆地去?守着她。
恨不得躺在这里的人是自己。
乐澄烧了两?天,外面的毛毛雨也转成偶尔停歇的中雨。
利亚姆定时定点?给她喂药,量体温,着急却又没什么办法。
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