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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72】

才到门口,便被刘妈妈拦抱在怀里。

刘妈妈听了这喜事也高兴,笑道:“姑娘可不能去,哪有男方来求娶,正主亲自到场的?也不嫌害臊。”

乔姝月道:“我一向不守规矩,就偷偷看一眼,可好?”

刘妈妈笑着摇头,“不好,夫人特意嘱咐,不可放姑娘出去。”

乔姝月看向院子,整个木兰院的婢女、李护卫、甚至还有粗使的仆从都齐整地站在院里,严阵以待,防着她乱跑。

她无奈败下阵来,只得放弃。

乔姝月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院中央,外圈围了一帮人盯着她。

她得了消息就在等,等啊等,一直到下晌,昏昏欲睡了,院门口忽然出现个熟悉的身影。

乔姝月一激灵,猛地从瞌睡中清醒,欣喜地叫了声:“四哥!”

她腿坐麻了,揉了揉腿,还未来得及起身,便见乔誉一阵风似得从她身边走过。

路过她时,眼神都没来一个,随手往她身上抛了个东西。

乔姝月手忙脚乱接住,摊开一看,竟是个活灵活现的小玉兔。

背后还刻着一个“月”字。

乔姝月忍不住弯了弯唇。

这手艺真不赖,一看就知道是谁做的。

乔姝月把宝贝小心翼翼揣进怀里,再抬头,便见四哥坐进了她每日晒太阳的躺椅里。

手抵在额头上,一语不发,看上去很疲倦。

待腿上的酸麻过了,乔姝月没理四哥,先跑到院子门口,往外张望,没见到人,有些失落。

乔誉闭着眼睛,淡淡道:“他回去了。”

“……喔。”

乔姝月垂头丧气往回走,搬着小板凳到乔誉身边,坐下。

她双手托腮,仰着头,眼巴巴地望着哥哥。

乔誉仍没睁眼,似乎知道她想问什么,没什么情绪地道:“父亲母亲都同意了。”

乔姝月无声地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

不能笑,太不庄重了。

乔姝月撑着下巴的双手顺势捂住唇。

可惜迟了,还是有一声愉悦的笑声脱口而出。

“噗嗤。”

乔誉睁眸,拧着眉,凉凉地瞥她一眼。

见他看来,乔姝月也不顾他冷脸,嗓音很甜,讨好地笑道:“四哥,他有说什么吗?带给我的话。”

乔誉心情不佳:“没有。”

“唔,那好吧。”乔姝月抚掌笑道,“那我去给他写封信吧。”

就说很喜欢他送的小兔子。

她仰头看了眼头顶的烈日,关切道:“四哥,等会日头大,小心暑热。”

乔誉的手不知何时又搭了回去,没吭声。

乔姝月说完,愣住。

她盯着四哥的下半张脸,疑惑地歪了下头。

心里觉得古怪,正欲凑近看他。

半晌没听到她离开,乔誉掀了眼皮,不耐道:“还有事?”

乔姝月身子一顿,摇头,“没有,四哥,你不回院吗?”

“不去。”他低落道,“姨娘来了,我躲躲。”

乔姝月沉默了会,“陈姨娘还阻你科考吗?”

“嗯。”

“那她……等会要来我这儿,怎么办?”

“不会,她等不到我,就会回去。”

乔姝月犹疑道:“那你要不进屋?外头晒。”

“不方便,不用理我,你去吧。”

乔誉不欲多聊,随手捞过一本书,盖在脸上。

乔姝月一步三回头,带着满腹的疑问往回走。

“月儿。”

乔誉忽然又叫住她。

她疑惑回头。

乔誉想说,晚上谢昭凌或许会来。

但没凭没据,只是他的猜想,他的直觉。说不出缘由,他就觉得谢昭凌会来。

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摇头。

万一猜错,又要让妹妹空欢喜一场。

乔誉摆了摆手,将书盖回去。

**

暮色渐浓,月上梢头。

褚玄英拉着谢昭凌喝了一晚上酒。

“我也有儿子了。”褚玄英黑红的脸上满是高兴,“还有外甥女,也要成儿媳了!”

“虽然你小子不地道,

为了成婚才找爹,可我还是高兴!”

“来,喝!都喝!”一边说着,一边大掌用力拍了拍谢昭凌的肩膀,豪迈道,“今儿都记我儿子账上!”

褚玄英一呼百应,今日提亲成了,他大手一挥,叫上军中交好的部下,都来喝酒。

谢昭凌无奈笑笑,任由他们闹去。

曾几何时,他孤身一人。哪里想过,有朝一日,他也能拥有这么多说得上话,能一起吃饭喝酒的好友。

他了却一桩心事,难得放纵自己。

有来敬酒的,他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脑子越喝越明。

散场时已快到二更,他搀着醉醺醺的褚玄英往回走。

“师父,仔细脚下。”

褚玄英不干了,闹道:“叫什么师父,都认爹了!改口叫爹!”

“……”

沉默了会。

“虽时机不对,但我还是要说。”谢昭凌低声道,“不全为了她,您对我的好,这辈子都难偿还,我自幼失怙,自跟了您走,师父就是我的父亲。”

“我是真心认您做父亲的。”

褚玄英一把甩开他的手。

不知是否听错,谢昭凌好似听到汉子哽咽了一声。

褚玄英往前踉跄几步,停在原地,仰头望天,半晌,才瞪他一眼,手指着他,声音带了点鼻音:“臭小子,欠打,不许说这种腻歪人的话!”

谢昭凌轻声笑道:“是,义父,我不说了。”

“别跟那臭丫头学得油嘴滑舌的,净会哄人!这些年每回我去乔家,那小丫头都一口一个舅舅我好想你,唬得我神魂颠倒,每回都得留下点什么给她,真是坏极了!”

他这辈子约莫也不会再娶亲,注定无儿无女,孤独终老。

可如今,他也算儿女双全。

褚玄英抬手抹了一把眼睛,晃晃悠悠继续往前走。

谢昭凌要扶,被人一把推开。

谢昭凌便不动了。

酒喝得多,如醍醐灌顶。

困扰了他多日的问题在这一刻也变得明晰。

或许他自己比他以为的还要不堪。

谢昭凌一时冲动,忽然问道:“若我做出让您失望的事,您会后悔今日的选择吗?”

褚玄英回过头来,好不容易才站稳,他嗤笑了声,嘲讽道:“老子自小就不知这俩字怎么写,你在说什么屁话。”

他这一生从未后悔,哪怕因为顶撞了皇帝,被贬至边疆,他也从无后悔。

除却……除却娶了两任妻子,又害得人病故这件事。

“你当我是傻子,什么都不知?”他语气张狂,轻嗤道,“如今为父被你这小崽子拉上了船,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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