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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来,接住了她。
“草。”她摔下,正巧摔他身上,被他抱了个满怀,人软得和没骨头一样,还很香,少年脸一下红了个透。
戴墨云忙扶起白茸,还没克制住兴奋,“小茸,你刚才那几下太厉害了!”
尘无念道,“你试试看收剑呢。”
白茸嗯了声,用心念唤剑回来。
那把绯色的袖剑,竟然就这样,缓缓沉入了她的掌心。
她的额心,却多了一片栩栩如生,漂亮轻灵的绯叶。配上她那双桃花眼,少女原本的清纯里,一瞬间竟多出了一分让人难以逼视的妩媚艳丽。
此刻,剑意碰撞卷起的尘浪方才缓缓消失。
楚挽璃咳嗽着,操纵叶舟找了回来。
四下一看,那把绯剑已经不见了。
她视线扫过白茸额上,看到她额上印记,笑意缓缓消失。
那柄霜色的剑沉默地悬浮在半空中,适才汹涌滂沱的可怕剑意已被收敛得无影无踪。
楚挽璃看过在场三人,“不瞒你们说。此剑,实为我哥哥的配剑灼霜。”
灼霜?传闻中负雪剑仙沈长离的佩剑?
尘无念嘴巴张得老大,怪不得,刚才剑主只是隔空出手,便能掀起这样大的剑风。
戴墨云也懵逼了。
白茸只觉得喉咙发干。
那把美丽,又让她感觉极为亲近的剑。
……竟然是他的剑。
那晚,让她想起便难以抑制地发寒发抖,压在她脖颈上的利刃,竟也是它。
“白道友,方才,倘不是我哥哥出手,你早已经成为此剑剑下亡魂了。”楚挽璃说,“他看在我情面上,出手护你,你却借此机会,抢夺我的机缘,是否有些过分了?”
按照她的预知梦,此番,应是她带着灼霜进入剑阁,在它的帮助下驯服袖里绯,从而实力大增,一举突破到筑基。
此前十多年,楚挽璃的预知梦还从未有过错。甚至于,沈长离也像梦中这般,在这年发生了巨大变化,她更喜欢如今这个冷心冷肺,万事漠然不在意的沈长离。
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戴墨云和尘无念也无法反驳,方才,没有沈长离的剑护白茸的那一下,她该早已经被穿心而亡。
半晌,尘无念讷讷道,“可是,无论如何,此剑已经认主。”显然是此剑主动选中了白茸,剑阁寻剑规矩,也只认剑自己的选择。
白茸轻轻擦去唇角鲜血,面孔极为苍白,她支起身子,轻声说,“我此前不知。请问楚姑娘,有没有可以取走它的办法?”
楚挽璃冷笑了一声,只觉得她更加虚伪。还有谁不知,本命剑一旦血誓认主,除非主人陨落,不然无法剥离。
莫非要让她背一个夺宝杀人的罪名?
从小到大,还没人从楚挽璃手中抢走过东西。
这一刻,她着实觉得这个女孩伪善又碍眼。楚挽璃自认心肠很软,之前见她被打那么惨时,还真心同情过她。可是,她一点不知恩图报,似乎就是喜欢抢她的东西。
她漂亮的大眼睛冷冷地看着白茸,“不必。只有一件事,你以后,不要再见沈哥哥了。他不喜欢你,也永远不会喜欢你。”
第13章
三人和楚挽璃分别后,叶舟上气氛却已经完全变了。楚挽璃说那句话时,音量并没有刻意克制,戴墨云和尘无念也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白茸失血后显得尤为苍白,她躺在叶舟上闭目休息,戴墨云让她枕在了自己膝上。
气氛实在过于沉闷,戴墨云有些不习惯,想提提气氛,便道,“她刚说什么怪话呢。绒绒你什么时候就喜欢沈师兄了,你不是那次在剑馆才见过他一次吗?她这人着实也太敏感了些。”似是把沈长离看成自己的所有物,明明也并未结契。
白茸长睫拂落,苍白的唇瓣抿起,有些疲惫。
她没有开口反驳。
白茸不是个喜欢说谎的人,也觉得自欺欺人没有意义。楚挽璃说得对,她确实是喜欢他。只是,楚挽璃可以放心,她再也不会去刻意接近他了。
戴墨云愣了,半晌,又说,“那没事,反正师兄现在也还不是她的道侣啊。也没见师兄对她多亲昵过……”
戴墨云是个实心眼,她也无法违心地说,那样一枝高岭之花,偏就能被白茸攀折下来。
尘无念在一旁尴尬。他是个男人,这种时候不太好参与讨论,只能装没听见。
后面三人旅途很顺畅,尘无念和戴墨云竟也都顺利找到了自己的剑。尘无念的是一把类似匕首的鱼肠短剑,他极为满意,说适合阴人。戴墨云的却是一把古朴宽阔的破山剑,她哭丧着脸,说太重了,像背了个棺材走路。
剑阁关闭时间已到。
戴墨云搀扶着白茸,三人一起出了剑阁。
外头已近黄昏,天阴沉沉的,离开剑阁的人表情各异,有喜有忧。
白茸勉力将剑再唤出来,让剑阁长老记名。
身旁几人却都纷纷投来目光。
“袖里绯?”夏金玉道,“那不是挽挽看好的……”
几个内门弟子见她的眼神都奇怪,窃窃私语。和楚挽璃相熟的人都知道,楚挽璃对这把剑是势在必得的。竟有人能从她手里抢东西?
正说着话,楚挽璃冰着脸从剑阁中出来,她得了另外一把浅云色的细剑。记名后,她和夏金玉几人从白茸身旁径直走过,正眼都没看她。
白茸低垂着眼,一句话也没说。
“对了,下山去青板桥除妖的出发时日,就在十日之后了。”分别前,尘无念问,“你身体撑得住吗?”
白茸受伤了,灵力也被掏了个空,少说得好好卧床修养半月。
白茸朝他浅浅一笑,“没关系,撑得住的。谢谢你关心我。”
她分明那么苍白,那个浅浅的笑,却宛如穿花拂柳,漂亮得不可方物。
尘无念愣了一下。随即,努力拍了拍自己的脸,在心里默念,色即是空。
白茸回了住处,梳洗完,便直接躺床上睡着了。
翌日天光大亮后,白茸迷迷糊糊睁开眼,忽然发现窗台上有什么物事,在敲窗户。
是一个蹦蹦跳跳的竹人偶。
应是温濯的那只竹人偶,估计是因为给她传音没回应,便直接派它过来了。
她以为会是什么呢。
她迷迷糊糊想起,上一次,接到窗边传音,是什么时候呢。
几年前的元宵灯会,她约了阿玉一起去看花灯。那是白茸及笄后第一次见他,久别重逢,她期待这天期待了好久,刻意打扮又打扮。原本以为阿玉也会欢喜。可是,他只是看了一眼,便挪开了视线,没再多看,话也比平时少。两人隔着一段距离,一直到看完灯他送她回家,都没有任何多的接触。
回家后,白茸躲在厢房里偷偷哭了。雨声淅